虽然嘴上说对景贵妃的怀孕表示理解,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一个疙瘩,有哪个女子愿意看自己的丈夫与别人一起生儿育女,而自己却还要笑着恭喜的,即使她明知道她不能以常人的标准来看待自己的爱情,但是心却不由自己的控制,有些时候,心才是最诚实的! 现在她开始沉思着到底要不要在以后的缠绵里,留下她与玄溟的孩子?可是每每一想到后宫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处处都暗藏着危险和阴谋,指不定哪天自己就会陷下去,身处在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局面,就如这次差点让人害得丢了性命的陷害一样,恐怕那些不能预见的事情会让玄溟都无法保护她,如今她自已一个人,了去无牵挂,如果有了孩子,则牵绊很多,也会害了可怜无辜的孩子受苦受罪,每每一想到这些,她便不住地摇头,打消留下孩子的念头。 景贵妃再度怀上龙种,宫里的各宫妃嫔都上门道贺,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真心,抑或是多少嫉妒,多少怨恨,总之,昭德宫的门槛就快被人踏破了,景贵妃收礼也收到手软,不过啊,她倒是来者不拒,昭德宫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他们的主子得宠,他们这些奴才奴婢当然也可以跟着沾光了。 月芙也备了一份礼,差蕙梅和小荣子代表她送到昭德宫,经过这件事情,景贵妃虽然知道是因了兰贵嫔的求情,皇上才会减轻她的刑责,不过,景贵妃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你别指望她会因此而感激兰贵嫔,况且现如今她还有了皇上的骨肉,功劳大着呢,当然也就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蕙梅和小荣子将主子备好的礼物送到昭德宫,见景贵妃正闲暇地倚靠在紫檀花木的贵妃榻上吃着燕窝,便赶紧恭敬地上前行礼:“奴才小荣子(奴婢蕙梅)参见景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景贵妃斜着眼睛瞄了他们一眼,满是傲慢,半晌才不耐地说道:“都给本宫起来吧!” “谢景贵妃娘娘。”蕙梅和小荣子赶紧谢恩起身。 蕙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荣子,小荣子会意,赶紧与她一起将礼物呈上前:“启禀景贵妃娘娘,这是我家主子为恭贺娘娘怀孕之喜而特意准备的礼物,希望景贵妃娘娘笑纳。” 景贵妃娘娘纤眉一抬,兰兮立刻会意,马上叫人接下礼物,蕙梅和小荣子见礼物已经送到,便请安告退:“如景贵妃娘娘没有其他的吩咐,奴才(奴婢)先行告退了。” “慢!”景贵妃将燕窝瓷碗递给兰兮,兰兮赶紧接过放在一旁,“替本宫转告一下你家主子,有些事情 她是羡慕不来的,深得皇上的荣宠又怎么样?还不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独占着皇上这么久了,肚子里仍不见一点动静,本宫虽然没有她狐媚皇上的本事,但是本宫却能为皇上生儿育女,你家主子再怎么样都是及不上本宫的。” 听到景贵妃这般露骨的讽辱主子的话,蕙梅只觉得怒气上涌,正想不顾一切回顶她,但是却被小荣子一把拉住,示意她不要冲动,他则恭敬地行礼道:“是,奴才知道了,景贵妃娘娘如没有其他事,那奴才们就告退了。” 景贵妃鼻子‘哼’一声,也不言语,算是默认,小荣子和蕙梅见状,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见走出了昭德宫挺远了,蕙梅气愤地冲小荣子大喊道:“喂,你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嘛,干嘛拉住我啊?” 小荣子见她在那里大声嚷嚷,慌得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憋得蕙梅喘不过气来了,拼命地敲打着小荣子的手,小荣子吃痛,立刻放了开来,蕙梅不高兴了:“小荣子,你干什么啦?你神经病啊,干嘛捂住我的嘴巴,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谁让你大声嚷嚷的,也不怕给人听到?”小荣子简直要被这白目的蕙梅给气死了。 蕙梅听到小荣子竟然还敢说她,更加郁闷:“那你说说,刚刚在昭德宫,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啊,你难道没有听见景贵妃是怎么说我们家主子的吗?简直是过分极了,我就是气不过,才会这样的嘛,你还好意思说我。” 小荣子一指戳向蕙梅的前额:“说你白目,你还真是白目,你简直气死我了,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这景贵妃娘娘又是什么身份?岂是容你顶撞的吗?莫说她现在身怀龙种,深得太后娘娘欢心,况且以她尊贵的贵妃娘娘身份,岂是容你小觑的,你这样冲动的话,你以为景贵妃娘娘会轻易放过你吗?这不是正好给景贵妃抓住娘娘的把柄吗?说主子教导无方,你说你不是给主子惹麻烦是什么?你这冲动的坏毛病,跟芷兰待得多了,也像她一样了,净给主子添乱。” 蕙梅被小荣子一顿说,顿时理亏,小荣子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如果刚刚真的冲动之下顶撞了景贵妃,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不单止会害了自己,更重要的是还会连累主子,以后决不能再这么莽撞了。 “小荣子,还是你想得周到,也幸好你拉住我了,才没有酿成大错,谢谢你啊!”蕙梅还是挺感激小荣子的。 “好了,没事了,走吧,咱们都出来老半天了,该回去了。”小荣子看看日头已经老高了,便催促着蕙梅赶紧回宫去。 “嗯,咱们走吧!”蕙梅点点头,两人便快步地赶回兰芙宫去了。 漪兰轩外,初冬的阳光正暖和,让人看着心里都暖和和,月芙便唤玉穗搬了一张梨花木躺椅放在院中,靠在上面一边绣着花样,一边晒晒太阳,感觉真好。 到底是受了拶刑,虽然已经痊愈了,但是月芙的手还是没有了先前的灵活,动两下就会累,手也满是结痂,望着满手的疤痕,月芙心里暗暗思量,看来还是要调副祛疤的膏药,好让双手能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