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多事想起来很容易,可真到了实践的关头,就会举步维艰。 闵婧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一眼就找到了陆少帆,这个名字什么时候竟设成了1号键? 是无意还是刻意的,都让她有种莫名的心乱,也有无法释怀的别扭。 拨通了陆少帆的电话,过了很久,才传来他清润的嗓音,带着一贯的穿透力:“在那边还好么?” 不是官方式的开头,也就是他这种关切的问候让她好不容易堆积起来地坚定又一次地开始动摇。 “嗯……还好,你呢?” 闵婧回答得有些僵硬,语气也略带不自然,她不晓得陆少帆有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今天工作比较满,我在加班。” 闵婧确实从听筒里听到了键盘敲打声,速度貌似还很快,相及他的辛苦,酝酿好的话像哽在了喉中,说不出口。 “有事?” 他的声音轻轻地,几乎被键盘敲击声覆盖过去,却足以在她的心口留下痕迹。 听着他的声音,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景色,她忽然发现,这种感觉暖暖的,是她二十年来从未感受到的。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难受,就让经纪人陪你去看医生,知道么?” 他细心的嘱咐,温柔的语气,让她的心防在一点点的击溃,所有想好坦白的话语尽数从脑海中消失殆尽,也忘记了打电话的目的。 面对纪陌恒三年的冷漠,她可以假装坚强,可是,遇到陆少帆的温柔,她却忍不住想落泪。 “没有不舒服,只是……突然就……想你了。” 闵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句话,等她意识到这点时,听筒里已经响起陆少帆清悦的笑声,淡淡的,却像一道春风拂面。 “呵呵……” 面色一窘,闵婧可以感觉到自己耳根的发热,有羞赧,也有愧疚,她对陆少帆还没有达到爱的地步,这般说辞,在明眼人看来,虚假占了更多的成分。 可是,陆少帆的笑声中蕴含的愉悦却不是假的,仿若相信了她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知道了。” 他的声调比起方才有些上扬,是因为突然的好心情么?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仿佛对心爱女人才该有的宠溺,却也让闵婧更加不自在。 内疚不断地扑面涌来,闵婧轻咬唇瓣,挣扎在眸底逐渐淡去,只剩无力的愧疚。 有些话,她注定了说不出口,有些事,也由不得她来决定了。 “嗯……那你好好工作吧。” “嗯。” 挂了电话,闵婧才浑身无力地瘫靠在玻璃窗上,失神地望着窗外某处,疲惫的心有些彷徨无措。 陆少帆对她,到底抱着怎么样的心态? 如果说当时的闵婧是彷徨不定的,那么,当陆少帆真真切切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时,她所有的不安和担心都因为他的笑容而逝去。 他体姿优雅地站在门口,望着过来开门的闵婧,淡淡地一勾唇角,蔷薇色的唇瓣瞬间,绽放出迷人的风采。 面对她的错愕,他不置一词,清澈的目光柔柔地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只是,脸上的笑容更明显。 闵婧眼圈有些发红,双手紧紧地抓着门边,想要克制住心的颤抖,和陆少帆带给她的震惊。 他的左手上还拿着黑色的西服,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脚上是工作时的皮鞋,这样子,就像是刚从工作的地方赶过来的。 这个想法让她突地瞪大眼,惊愕的目光看向他清俊的脸庞上,才发现,他完美俊雅的五官上盈着一层淡淡的疲倦,眼睛里有血丝,嘴巴附近还有一点青色的胡渍,成熟而不显得颓废。 她早上九点多打电话时,A市那边是晚上八点多,现在这边是晚上十点,十二三个小时的飞程…… 感动,愧疚,难过,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这样的陆少帆,说不出任何的话,包括请他进房间的话。 “我有点累。” 他笑意涟涟地凝视着闵婧脸上久久不能散去的震惊,柔声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就像是在向自己的爱人撒娇。 闵婧一回神,注意到陆少帆的有些热度的目光,双颊潮红一片,也听到他喊累的话,忙让开位,却一不小心将头撞到门,疼得龇牙咧嘴。 “冒失鬼。” 伴随着无奈的叹息,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大手覆上她肿痛的后脑勺,小心地轻揉,动作温柔得就像是在保护一样珍宝。 闵婧脸红得窘迫不堪,慌乱地挣开陆少帆的抚摸,目光四下乱扫,边往里快步走:“你先进来坐会吧。” 陆少帆将外套挂在衣架上,瞟到旁边紧挨着他的就是闵婧的衣服,深邃的黑眸中晃过一丝的满意,在他转身的霎那,消失无踪。 闵婧站在一边有些局促,陆少帆闲雅地在沙发上坐下,举止雍容高雅,没有一点客人的僵硬和不自然,她倒更像是鸠占鹊巢的人。 闵婧站在陆少帆的斜左方,目光俯视,可以看到陆少帆微敞的衬衫领口下白皙的胸膛,小脸“轰”地一红,闵婧忙转移注意力。 “我……我去给你倒水。” 陆少帆看着闵婧仓皇逃走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淡雅的眸色浮起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涟漪。 当闵婧端着茶杯回来时,房间里已找不到陆少帆的人影,去哪里了呢? 闵婧走近床畔,才看到了倒在沙发上闭眸沉睡的男子。 他真的很累吧…… 放下茶杯,拿起床上折叠好的被子,轻步走至沙发前,俯身为他盖上,接着灯光,加上近距离,闵婧端详着陆少帆的相貌,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能力! 近乎完美的五官轮廓,白皙的肌肤,光滑而干净,墨色的长眉俊雅而秀气,轻阖的眼睫纤长而稠密,还微微地上翘,英挺的鼻梁,好看的唇形,还有……淡青色的胡渣。 小学的作文里,别的同学都会写一句“喜欢摸着爸爸的胡渣”,而她却没有亲近过父亲,所以让她对男人的胡渣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欢。 当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轻抚上他的唇角时,一道激流从心田划过,吓得她惊吓般缩回手,将手握成拳,慌忙地转身,匆匆地跑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响起哗哗的水流声,似乎想借此来掩盖里面那人的情绪。 沙发上,熟睡的男子,睫毛轻颤,唇角,忽然,勾勒出微微的弧度。 ------题外话------ ——今天下午要去考试,所以,你们懂得……飘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