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帝凝视着张禄,他不明白为什么张禄如此笃定。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片刻以后他想通了,对张禄竖起大拇指称赞不已。
“爱卿果然聪慧。朕有一事不明白,芸婏是春阳宫的人,为什么下毒之事不是秦霜雪却是如姬?”
“陛下明鉴,假如春阳夫人要下毒定然会亲自前往,因为夫人多疑不信她人,从她亲自前去刺杀孝王便可知晓。其次,芸婏是春阳宫的人,如若被人查到,顶罪的也是芸婏不会是夫人。请陛下罪罚下臣,这个答案并非下臣推出,而是诸神通借下臣之口告之陛下。”
星光帝的脸色有些不悦。“时至今日你才告诉朕,这又是为何?”
“陛下,诸神通所言,如若陛下不问此事就当别过,所以恕臣大胆。另有一事需与陛下相商,春阳夫人被五马分尸,那秦家兄弟该如何是好?”
“唉……为了这事,苏琴她到现在都不满朕,罢了,再说吧。”
张禄楞了一下,连忙顺着星光帝的意思不提此事,只是他不提不代表别人不提,况且苏琴住在东宫不是一天两天,明面上没人敢随意议论,私下却把两位国家领导人的情愫描述得绘声绘色,哪里知道苏琴之所以不离开鱼川是因为云国已经内乱了。
此时她要回东都纯粹是找死。
自孙涓的军队驻扎东都城外十里处以后,秦武调转枪头朝东都杀去,孙涓出乎意料地跟他对峙在东都外。事实说明孙涓叛变了,与须谷捆在一条线上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原本要杀回东都的孙涓摇身一变与须谷扎扎实实地捆在一起。
远在鱼川的云孝王被人遗忘了,这场政变中没有人还记得这个犀利的女人,在很多人的眼里。她中毒至深等同死人。
然而刚刚即位的云惠文王须谷忽视了群众的力量,更小看了众多将士的忠心。大多数士兵是反对须谷的,这反对声中竟然也包括孙涓带的队伍。
士兵的反对情绪造成了大规模的殴斗,甚至出现类似学子带头游行的示威活动,这些统统都让新上位的惠文王感到焦虑。于是,他采取了强硬措施——镇压!
每天都有大批的百姓因为参与反叛活动被抓捕或被杀头。其中不乏公报私仇的官员。冤死枉死的人数开始逐渐增加。恐惧开始在东都蔓延,从最初的大商户离去,到后来百姓的沉默,西原最为繁荣鼎盛的城市逐渐变成了一座死城。
行人路上相见互不相谈。私下不再随意谈论有关王室的任何事情,尽管如此,依旧摆脱不了死亡的阴影。颜洹被困在东都无法离去。他的运气极为不错,在鑫源钱庄成为云国第一钱庄以后,他的重要性大大超过了禁言令。
如苏琴所料。颜洹是个聪明人,他自始自终都不曾为此事多言一句,甚至要求身边的所有人不得议论云国王室有关人等。尽管他与苏琴关系极为密切,但不妨碍须谷对他的重用。
激起民愤的不是云孝王的离去,更不是须谷的篡位,而是围困祭祠的举动。当年苏琴对须谷所说“不除智若你难取之”这句话使须谷如鲠在喉。
须谷知道自己永远都比不上苏琴,但无妨他愿意为这场奢华的帝王梦做出一切努力。祭祠。这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地方,当年他也是其中一员。没有祭祠的培育,只怕今天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未必能走到这个地步。
也是这个地方差点毁了他的一生,他的杀意如影随形地跟在智若的身后,这个衣袂阙阙的出尘男子每日抚琴赋歌及笔作曲之外,无任何把柄让他拽进手中。百姓的眼中,这个肖似仙人的大祭司如同神仙一样,不能被人亵渎侮辱,哪怕小小的士兵也视祭司为神明。
云惠文王着急了,那双急红的眼睛迫使众人开始动起了歪脑筋。怎么都没让人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站出来的居然是苏大。
苏大说。“他没有错,那就制造错,他没有罪,那就制造罪行。罪与错在权势的手里,而不在祭祠的手中,只要大王愿意,下臣愿意成为您手中的剑,哪怕万人唾弃。”
他的亲人只有苏二一人,如今死在星絮的手中,而星絮与苏琴两情相悦,即使这二人闹得再厉害,打死不过两夫妻,怎能跟他的兄弟相比?苏大不是不恨,只是没有机会,眼下机会来了,为何不为死去的苏二报仇?
然后,云惠文王垂下欣喜若狂眼,装模作样地寒暄一番,似是不情不愿地道。“哎!为了云国,劳烦爱卿了,只要他愿意辞去大祭司之位,归隐山野,就留他一命吧。”
“谨遵大王之意,星国虎视眈眈,此事落定以后,大王不可懈怠,唯有主动出击方能掌控天下。”苏大这席话无非与须谷做了交易。我帮你除去绊脚石,你也该为我做点事情吧?
苏大自然有这个资格与他谈交易,他的在苏琴手下行事多年,早已老辣不已,与其他谋臣相比,怎不拔尖?甚至不在苏仪之下。
两个心怀鬼胎地人涎脸说着华丽丽的客气话,丝毫忘却了祭祠存在百年的厉害,更是遗忘远在鱼川的苏琴,也许他们正是认为苏琴必死无疑的那群人中的两员。
正当两人一拍即合准备请君入瓮之时,前去监视的人回来传话,说是大祭司智若失踪了。一干祭司被关押起来,而他们的沉默让苏大有一种老虎吃乌龟无处下口的郁闷。
与此同时,云雾宫里雾气缭绕的“毒窝”被人翻的一片凌乱,所有成品药品甚至连医书全然不见踪影,更为蹊跷的是翻到的药柜后一块砖也不见了踪影。
苏大隐隐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却有说不出什么地方不对,眼下他只好将祭司全部软禁在祭祠,买通其中几个人在城中撒播云惠文王乃天命所归之类的信言,百姓的情绪得到了安抚。东都紧张的气氛也得到了缓解。
随后苏大出访秦武,与秦武达成协议,至于是何协议,没有人知道。但是众人知道是,在苏大离开秦武的大军之后。秦武开赴星国,雄赳赳地一路杀去。而孙涓的大军紧随其后也再次朝贯崌进攻。
原本以为云国的内乱让星国有喘息准备的时间。突生的变故使得星光帝的眉头蹙了起来。星国年年征战频繁,国库紧张,余粮尚少,如何还有能力与云国开战?
云国有百年沉淀。虽出征奇国终究不过是九牛一毛,这也是为何星光帝迟迟不愿与云国开战的原因之一。眼下云国攻来,星国并不是不能应对。而是应对以后的境况将会给云国吞并的机会。
无论是星国百姓还是苏琴都不愿看到的。苏琴的心很大,她希望天下统一是出自她的手,同时她的心也很小。她的私心最终还是希望能依偎在一个男人的身边享受天伦,前提是这个男人的真心实意。
在她看来与其让须谷吞并成为天下之主,何不如真如她当初所言,两国合并,她的儿子来当皇帝,于公于私都是最好。
出人意表的是星光帝力排众议定于十天后立星辰为储君。他的这般作为再次掀起了波澜,上一次立储出现星辰被绑架。导致此事一直搁置,如今苏琴住在东宫。他的表率赢得了苏琴内心的冰释,在此之前无论他多次探望换来的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嘴,便是一言不发的漠视。
如姬快疯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眼中的婊子生出的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就要成为星国未来的君主,甚至是西原之主。
应该说不是她没想到,而是她不愿面对不愿相信,她不明白此时的苏琴已然不是云孝王,她的儿子已经失去这棵大树的庇护,为何星絮还要立星辰为储君,尤其在这样凌乱的时局下。
不得不说星絮的这一举动,不但使得秦武攻打星国的势头变弱,也使孙涓的军队出现了异声。什么叫异声,那便是有人开始不同意开始唱反调了。
如姬在面对秦霜雪可以容忍多年,却在面对苏琴母子的时候,一次次地失去了淡定与耐性。她冲进东宫迅而不及掩耳之势地狠狠抽了苏琴一巴掌。
她的一巴掌把原本身体羸弱的苏琴扇到地上,苏琴蹙紧眉头望向这个发疯女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在侍女的惊恐搀扶下,慢慢地爬回椅子上。
“不是说好的吗?为什么要失言?不是说好不争吗?为什么?”如鬓激动得全身发抖,食指指着苏琴愤怒地问道。
“秦家的事情换我儿子的皇位,保你母子平安难道还不够?苏琴,你莫要欺人太甚!”如鬓嘶吼地叫嚷道。
身后稚嫩而怒气的嗓音将她震回理智,转身便是她恨得牙痒痒的星辰。
“不要欺辱我母亲,此事与我母亲无关,滚出去,这里容不得你撒野!”
如鬓气极反笑地来回指了指苏琴与星辰。“好好好!你们母子真是厉害,是我如鬓看走了眼。这事没完!我就不信笑到最后的是你们母子,你以为你在他的心里真那么重要?如果真那么重要,那我的两个孩子又如何而来?”
苏琴的脸色飒然苍白,蹙眉越来越紧,只听如鬓口无遮拦地羞辱道。“你不过身后有云国做嫁妆,他便对你另眼,不然你以为凭你的姿色,什么颜奎、王镣、皂承会为你痴狂?他们和他都一样。当初他也不过借你之势登皇位,如今依旧是借你之势夺天下……”
“住口!”
这一声住口将如鬓的张狂疯言给震住了,不出意料地看到那个男人出现在眼前,她苦涩的眼瞬间盈满,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脸颊。(未完待续。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