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五相毙府邸,落叶飘扬世
内侍目瞪口呆地望着废墟上的两个人,激情盎然说出一半的话徒然心悸颤抖。“传苏丞相进宫觐见大王。”
苏琴抱着断琴站起来,一脸愤怒地望向智若。“好,我答应你。等我见过大王以后,回来再跟你说。”
智若眼角含笑点了下头,慢悠悠地从后腰抽出一把折扇,呼啦呼啦地扇了起来。偶像,绝对偶像,苏二顿时被这个男人的气度给折服,从他跟着苏琴以来,就没见过苏琴吃瘪,这个男人能让主子吃瘪,还不是绝对偶像是什么?
看着被两人拆掉的中厅,苏大苦恼地盘算修葺要花多少银子,何时动工,饱含怨气地瞥了智若一眼,却只能上前恭敬地邀请道。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贵客随苏大前去稍加休息,容主子回府以后再说。”
“哥,是哪间房?我领贵客去吧。”苏二赶紧主动请缨。
苏大横了他一眼。“你也刚回来,先回房去。”
苏二不满地撇了下嘴,灰溜溜地朝西院走去。
自从玉门一战以后,苏琴和王镣也仅见了一面,还是她送还兵符领取封赏的那天,然后她便以各种病痛借口不去见琼王。她实在是不想见到那个给她出难题的麻烦男人,不仅是无半点好感,甚至可以说有些讨厌。
珏嫚和黑起的事情,要不是他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落得人人说她无情无义自私到底。头疼地抚额,直到内侍在车帘外提醒已经到王宫了,苏琴这才有些无奈地随内侍入宫。
“爱卿日夜为寡人操劳,实在让寡人多有担忧啊。”王镣笑眯眯地亲自走下去将行礼的苏琴搀起。
“为大王尽心是苏琴的本分。”苏琴不着痕迹地与他保持距离。
王镣一挥手,随侍的内侍懂事地退了下去,整个大殿就剩王镣与苏琴两人,突然他变了一副脸嘴。伸手钳起苏琴的下巴。
“为什么不见寡人?是在恼寡人吗?”
苏琴别过脸,却逃不开他的钳制。“大王,这样于礼不合”
“你在给寡人说教?”王镣的声调升高,眼里充满危险。
苏琴冷笑。“大王,苏琴承蒙大王恩宠,已是他人的眼中钉,如今大王意要如何?”
王镣低头强吻,不等苏琴挣扎念念不舍地松开她。“寡人想你。”
“多谢大王的挂念。”在智若那里憋了一肚子火气,受到王镣的压迫,苏琴也忍不住出口不逊,果然看到王镣脸色的不悦。
她便缓和下情绪,深呼吸地问道。“大王对珏嫚不满意吗?”
“呵呵,爱卿还是如此有趣。”王镣楞了下,明白她的话意,便转身朝王座上走去。
“不知大王今日召见所为何事?”苏琴也不想跟他含糊。
“寡人想念爱卿了。”
苏琴头皮发麻,却面无表情地回道。“大王明说。”
王镣叹了口气。“寡人收到消息,有人去阎罗台买你的命。”
苏琴一挑眉,不多言,王镣见她无动于衷,情绪有些失控。“你对自己的性命居然如此不在意?”
“不是不在意,而是生死由命,苏琴能做得了什么?”苏琴无奈地回道。
王镣眼一闭,平复心情,早晚被这个女人气死,摇头叹道。“你搬到王宫里来住些日子,等阎罗台刺杀失败了,你再回去。”
“多谢大王厚爱,苏琴乃外臣,不便在宫中走动,苏府侍卫本事了得,想来苏琴定会没事,大王莫要担忧,如若没什么事情的话,大王容苏琴先行告退?”
苏琴心中一暖,却不得不婉言拒绝,送入宫里不等同给了王镣吃她的机会?即使他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也不能再错一步。王镣蹙眉,极少有人会拒绝他,一次又一次都是这个女人。好,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自保,然后毫无办法后,进宫求他。
出于对她安全的担忧,王镣便做出退让。“那寡人再多派些人前去保护爱卿。”
苏琴很想拒绝,可一想到之后的问题,点头接受,王镣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也任由她先行离开。然而她这一离开,让王镣长期一段时日都后悔不已。
晚饭时,智若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多次动作凝滞,举着筷子地望着苏琴,弄得苏琴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脸问道。
“你用那种贱兮兮的表情看我做什么?”
智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极为尴尬地咳了下转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终于长大了。”
“莫非你在我小时候,下诅咒让我永远不长大?”苏琴可疑地在他脸上巡视一圈后,吐出的话让智若眉头一皱,端起碗吃饭,不予理会这个思维跟常人不同的泼女。
突然见智若放下碗筷望向外庭的花园里,声音急速冷却。“阎罗台的人到这里来做什么?苏琴,回去以后,你最好跟我好好地交代。”
谁知苏琴吐了吐舌头,极为得意地回道。“亲爱的智若哥哥,恐怕你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
“为什么?”智若扭头扫了她一眼,转身望向花园中的那个陌生男子,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他是认不出阎罗台,岂料苏琴说了一句让智若顿时无奈的话。
“找个时间,你也该给我交代一下,你和阎罗台的关系,对了,还有个婉宁。”
智若皱了皱眉头,没多言,警惕地望着花园中的陌生男子。男子身上的杀气让他很恼火,却见苏琴面对那陌生男子的时候,脸色变得严肃。
“让人把全能苏大苏二带走,其他的人,没罪的放掉,有罪的一个不留。”
陌生男子木然地点了下头,却反问了一句。“主上,什么有罪的?”
苏琴顿时娇笑,让他尴尬地撇过脸,看在智若的眼里却有些古怪。“你见不惯的就是有罪的,还要我教你吗?”
一眨眼的功夫,那陌生男子就不见了,身后的智若问道。“他是谁?我怎么没在阎罗台见过他?”
“他是你老大,算起来我应该是你老大的老大,那你该叫我什么?”苏琴心情极好地调侃他一句,却突然被智若拽过身后,一只小巧精致的飞镖擦着智若的手袖,落在苏琴的脚边,这事情大了。
苏琴伸头想看看是谁,却被智若按了回去,智若的声调似乎要冻死人一般。
“阁下不请自来,还不报出名字似乎情理不通啊。”
苏琴在智若身后白了他一眼,智若就像长了后眼一样,反手轻轻地拍了拍她。“我们家苏琴顽劣,不知何时得罪了阁下?”
一个偏瘦的高个男子站在阴影里,任凭智若说再多,他都不发一言,苏琴插了一句。“难道他是哑巴?智若你就别问了,人家是哑巴,怎么回答你。”
智若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原来如此,还是苏琴聪明,只是你太没大没小了。要叫哥哥”
苏琴翻了个白眼。“是了是了。若哥哥,咱们可以让他走了吗?”
突然又是一个飞镖朝苏琴扎过去,苏琴心戚戚地赶紧躲在智若的身后,瘦高的男子冷哼一声,一个奴仆跑了过来,大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后院起火了。”
话刚落,喉间中了一只飞镖,哑声倒地,苏琴不寒而栗,这个男人杀人还真眼都不眨一下。智若微微蹙了下眉头,从后腰摸出折扇,看似无力地一扇,一股气流朝着瘦高男人扑去,那男人异常灵敏地躲开后,也不恋战匆匆离开。
而苏琴跑回屋里抱着断琴,背起包袱掩人耳目带着智若,十分熟练地逃出苏府,拽着智若就登上马车朝玓瓅居驶去,在马车里打开包袱,少许细软金银,见她拿墨粉随意抹了脸一把,当着智若的面,也不避讳地换了身小厮的衣服,看得智若目瞪口呆,尴尬地撇过脸,语调寒冷地说道。
“不要告诉我,你出来这几年经常干这种事情。”
“哎呀,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等有时间再说,现在逃命要紧。”苏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询问。
智若点了下头,面色寒气越来越重。“好,我等着你的解释。”
苏琴伏在他耳朵边轻声说了一句。“我偷了十亿黄金,你说逃不逃?”
智若的瞳孔遽然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琴,如同她是外来生物一般,等马车停下的时候,马车上的陌生男人就是刚才苏琴口中智若的老大。
“主上,事情已经办妥了。”
苏琴点了点头。“普拓,树叶子放了没?”
普拓便秘一般的表情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智若好奇地打量这个叫普拓的男子,普拓僵硬地点了下头。“依照主上的吩咐已经放了。”
“是芭蕉叶对不对?其他的叶子小了,别人看不清楚。我不喜欢”
普拓吭了一声,便秘表情愈发严重,智若不明白两人打什么哑语,直到普拓催促道。“主上,已经到了,一会要来人了。”
“好,我知道了。”苏琴点了下头,推开玓瓅居掩住的后门,拉着茫然中的智若,仓皇跨过门槛。只是她没想到这一跨进去,竟然也呆了好些日子。
翌日,整个西原震惊,因为年轻有为,少年得志,挂配五国相印的苏琴就在一夜之前死了,整个苏府被烧得面目全非,幸存者不足十人,当然其中不包括苏琴,不然就不会整个西原震惊了。杀苏琴烧苏府的那个人就是阎罗台如今大名鼎鼎的当家,也是继杀神之后又一后起新秀杀手——落叶飘。
因为落叶飘在苏府唯一没有烧到的大门前留下一张硕大的芭蕉叶,芭蕉叶上用剑镌上三个大字“落叶飘”,于是落叶飘名声大噪盖过昔日佩戴五国相印的苏琴。
战国江湖就是如此有趣,实力说话胜于一切,死掉的人没有权利继续被人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