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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大街上不期然秘冷嫣然撞到的年轻男子,今天照常穿了一身白衣。
他是那种放在阳光下仍然飘然的人。正如他所穿的衣一样白衣不染纤尘。
他的小厮觉得白衣男子有些反常,主子这次来中原宋朝是有些要事待办。
并不是每天都有闲情逸致喝茶的。这种情况好像是从上次遇到那个脂粉气的小子开始。一想到上次那个出丑啊,就把他恨的牙庠庠的,要是再次遇到,一定扁他一顿。
小厮头脑里正在想着把那臭小子打的稀巴烂的场景,越想越解气,不禁手舞足蹈起来。白衣男子看着自己的随从,知道他心里有气,看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无奈地摇摇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么爱记仇。要不是看他父母早逝,他也不会收留这么个小屁孩在身边。
“王——”小厮刚起个头,就被白衣男子怒瞪一眼。小厮赶紧止住,重新说道:“主子,我们还要去天香第一楼品茶啊?”“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嗯——?”那嗯字拖得老长老长,仿佛在提醒着小厮不该管的就不要管。
小厮委屈的努努嘴,他这不是关心自家主子,提醒主子正事要紧嘛。白衣男子好笑的看着小厮孩子气的举动,并不想和他计较什么,径自向里走去,也不管身后的人跟不跟得上。
一进去就看到今天的茶楼特别热闹,好像又有什么新鲜事呢。
选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让小二沏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就在那自斟自饮着。
看似闲散,其实两只耳朵早已竖起,凝神听着那些茶客津津有味谈论的内容。某茶客甲:“喂,我说老李你听说了没,冷大将军家可不得了。”
某茶客乙:“是不是说那冷家千金的事。”
“你听到风声了?”“那可不,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大街小巷现都人尽皆知啦。
怎么可能没听到。俺又不是聋子。”搔搔后脑勺。一副我早知道了的模样。
这时丙茶客可急了。他这几日因为买卖出了趟远门,所以不知道现在有啥新鲜事。
连茶也顾不得喝,点心也放一边了,赶紧扯着茶客甲,茶客乙的袖子:“两位知情的赶紧给俺说说!”
茶客乙看了甲一眼。甲会意,呷了一口茶,再吃了一块点心,吊足了丙的胃口才一气呵成劈哩啪啦全数倒出来。“那就是——冷家小姐生性丑陋,蠢笨如猪,体形胖如象,谁娶谁倒楣,这可真是个爆炸性的大新闻哪。
俺活了几世都没听过有哪家小姐如此蠢笨和丑的”丙不客气地说:“少在那吹了,你这一世都没活完哪。哪来的几世。”
甲也不恼,慢条斯理地回道:“俺这是打个比方,你懂不。”甲乙丙三人就在那争论不休,为谁的更牛逼。白衣男子听到那句:冷家小姐生性丑陋,蠢笨如猪,体形胖如象,谁娶谁倒楣。就没再理会其它了。
连日来隐在眉峰的那一抹愁绪也随着这句消散无踪了,心情一好,都有胃口吃东西了。
小厮跑进来时就看到他家主子接连吃了好几块桂花糕,把茶都喝光了。
委屈地向着主子哭诉:“主子你已经罚我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不用连口水连块点心也不赏给我吧呜呜呜。”白衣男子想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随即扔了一锭银子,让小二再上一壶好茶,多拿几样点心给小厮。
“阿福,你在这慢慢吃好好喝,主子我先去办事,一会在这碰头。不准离开。”
“啊?”阿福极不情愿地向上前又不敢,想举步又回头望着桌上那诱人的茶水点心。
最后终于屈服在美食下。决定在此等主子回来。白衣男子打了个响指,身形一纵,阿福抬头时,只见一抹白影已出茶楼离自己越来远,直至拐角后看不到。将军府大厅里冷大将军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将军夫人更是愁眉不展,脸上泪痕犹自未干。
终于冷大将军不再踱步,转而一屁股坐在藤椅里。夫人一见喜上眉梢,赶紧相询:“老爷,可是有想到办法了?”
将军看着夫人那企盼的目光,真是难以启齿啊,可不启齿夫人等着哪:“夫人,对不起,老夫这次无能啊,一点办法也没有。”
夫人听了也只好安慰着老爷,此事不怪老爷。可是心里不免失落难过。
战场多少敌人都不在话下,偏偏被这事难住了,冷大将军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在造谣,谁在陷害他们将军府。气氛一时压抑得大伙都不敢多说什么。这时管事只得硬着头皮进来。该报备的还是得说哪:“启禀将军,门外有一年轻男子求见。”
看着管事空空的手,就知道没有拜贴,应该是临时决定要来到访求见的。不知是谁?将军一时想不出此刻会有谁还要来拜访。官场瞬息万变,哪怕是一丁点的家丑也是会让那些跟红顶白的闪的比闪电还快。
沉思了一会,吩咐管事请那人进来。不一会管事就领着那年轻男子进来了。原来是那个白衣男子呀。不知他所来何事。到了厅中先向将军行了一礼。
也不客气,将军还未让他落座,他倒自行坐下来。
冷大将军不但杀敌厉害,脑子更好使。看此人如此行事。想必身份定不简单。看穿着虽然素雅但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却是无法被简约的衣服掩盖的。
将军也是见惯大场面的,既不恼也不气更不说话。直接无视年轻男子。
颇有些两大侠比武,好像谁先出手就失了先机似的。
沉默再次沉默冲斥着大厅,管事实在受不了这低气压了,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
刚出的大厅管事想着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厅里老是出现低气流啊。因为口渴因为有些饿了,阿福小厮已经吃了两杯茶两块糕点了。想着要不要去找主子呢。
可是主子说了不许去,只能在这等。想想还是听话地在这等吧。免得主子回来时找不到自己就不好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并不会因为少了一两人就有所影响,仍旧热闹地吸引着来往的行人。
尤其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在闺房闷坏了,趁着出门的机会还不如脱笼的鸟雀乐不思蜀啊。“小姐,累不累要不我们去茶楼歇歇,喝点茶吃些点心吧。”“也好。”
只见一位穿着鲜艳的大红色的纱罗裙的女子先行朝着天香第一楼走去。后面跟着眼睛往上挑的丫环。
本想坐下来好好歇歇,但她才坐下就听到一个大新闻,兴奋得她差点尖叫。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真是会叫出来的。
屁股还没坐热,点的茶上的点心都没来得及吃,就急忙忙出去了。她的丫环不明所以,也不敢多问,只能乖乖跟上。她不知道她家小姐坐的位置正好是之前白衣男子坐的位置。可想而知她听到了什么。
桌子旁边同样的甲乙丙三茶客的谈话和争论。丫环很是奇怪她家小姐怎么不是往回家的路走,而是去了相反方向。急急追上去,想提醒小姐走错了。没料到小姐突然停住脚步差点撞上,一瞅“将军府”。
那几个大字苍劲有力,据说是先皇所赐,那是何等的荣耀啊。小丫头咂舌着想着。冷嫣然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啊。平时下人都会在做事时说说话,今天咱那么静呢。
这是奇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找小小问了下,说老爷在前厅招待客人。
哈哈,好机会又可以偷溜出去玩了。虽然没什么好玩的,但总比闷在府里好呀。人总要出去透透去嘛要,要不然是会发霉的。说干就干,正准备乔装出门。
哪知好死不死的管事找来了。唉,真是煞风景哪。冷嫣然嘴噘着,不情愿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管事一看小姐那脸色就知道来的不是时候。可是他也不想啊。唉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大主小主都不好伺候哪。唉,管事可怜的想着,他那脑袋哪,他那心脏哪。
这管事的银子也不是那么好挣的。真是个既考脑袋又考心力的活啊。身子一福,双后一揖:“启禀三小姐,左相之女左纤纤求见。”冷嫣然以为听错了:“什么?左纤纤。哪根葱,本小姐不认得。不见!”
管事一听脸就开始发热了,硬着头皮只能再禀报了一次:“老奴也是那么说的,可对方坚持不走,今天老爷那儿又不能去打扰。小姐你看——?”
一脸为难地看着冷嫣然。冷嫣然生平最怕人家软言软语了。她就是吃软不吃硬的。算了,人家也不容易那就勉为其难见一见吧。管事得到特赦,兴高采烈地折返到大门处请左纤纤进府。
左纤纤一路行来,感觉这将军府并不比自己相府差。虽然是武将的地方,却布置的雅致细腻,大气不失温馨。
让人看了就喜欢,仿佛置身在一汪瀑布前,雄浑唯美。行了一路被管事引到一花园处,让丫环奉上果品,茶点,说明自家小姐一会就到。管事就退下了。
冷嫣然本想就那么出去的。可一想不对,自古在朝为官的尤其相与将总是有矛盾的。
既是如此,相之女怎么可能突然来访。何况搜索脑中记忆一遍,这具身体的前主可是没有认识她的记忆。
看来定是位不速这客,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怎么有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不同的是,她是在自己家里赴鸿门宴的。有趣有趣。灵机一动,唤来小小把染料拿给她。小小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小姐的吩咐拿来了染料。
看着小姐忙碌的身影,看着小姐不停地在左脸这抹抹那涂涂的,右脸也是如此相同的抹抹涂涂。
小小好奇着,小姐这是要干啥呢,大白天的?
不等小小好奇多久,冷嫣然大呼一声:“好了,Beautiful。”一转身把个小小差点摔趔趄,喳呼着:“小姐,你怎么又这样啊,不能再丑化了,再丑真要嫁不出去了。”
冷嫣然直接左耳进右耳出,不顾小小在身后苦口婆心地劝着,一溜烟地小跑了出去。哈哈她等不及要看到左纤纤的反应了。
花园中左纤纤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抿着茶。听到响声,把头转过来,杀猪的尖叫响起:“妈呀,鬼,鬼啊,别过来!别过来!鬼呀,救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被称作鬼的某人笑的眼泪鼻涕都要下来了,就差没有笑岔气了。
没想到古人如此胆小,如此怕鬼啊,好玩真是太过瘾了。一扫被赐婚的郁闷。左纤纤当时条件反射只顾着跑了,跑了一段,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好像没有其它什么不明物体跟过来。
大着胆子回头一看,看到某女笑的那个花枝乱颤哪。那个肆意啊,再看阳光折射出来的影子。
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脸气得铁青,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把眼前那笑的张扬的女子脸撕烂。
何况又是这么一张丑的不能再丑的脸。马上反击的话像连珠炮似的爆出来:“今日真是见识了何谓冷家之女生性丑陋,蠢笨如猪,体形胖如象,谁娶谁倒楣”。
冷嫣然停止了大笑,望着眼前的女子那一身刺目的红。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答反问:“还有呢?”“啥?”左纤纤没料到冷嫣然听了这个也不怒,难不成是气疯了?
她可不管这些,既然某人要问,那索性一骂到底,彻底把她的自信心打垮更好。
“废物!废柴!不,说你是废柴抬举你了,柴都比你漂亮比你有用。你简直猪狗不如,废物不止!”冷嫣然掸了掸手指甲上的灰,斜睨着左纤纤:“还有呢?”
“还有?”左纤纤不敢置信世间竟然有如此女子。
怎么被说的如此不堪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换做其它女子不是勃然大怒就是号啕大哭了。冷嫣然看着左纤纤词穷了。还以为她多了不得原来也只会这几句。
逊!现在换本小姐上场了。“小小,上茶。”小小早就义愤填膺,要不是碍于身份早上前帮她家小姐出气了。
小姐不会是气糊涂了吧,还让自己给那个不要脸的上茶?
冷嫣然知道小小心里怎么想的,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只用眼神一瞄。
小小一接收到,二话不用无条件服从。上了一壶新茶。新茶当然是用刚烧开的水泡的罗。不开不泡嘛。
“来来来,我说左纤纤是吧,看你说多了想必口渴了,正好新上来的桂花茶,清香可口,很解渴的呢。
最适合女儿家喝了,既然来了将军府,定要尝尝,要不然岂不白走这一遭了。”边说边拿着茶壶上前为左纤纤沏茶。左纤纤说的确实渴了。看着冷嫣然温驯的模样,以为好欺负的。
冷嫣然看左纤纤走过来了,状似好客地给她上前沏茶,说时迟那时快,“啊呀”一声,很重很大的一声,
又是特意离左纤纤耳边大叫的,可想把个左纤纤的震得脑袋嗡嗡叫。作势踩到自己裙摆,身形不稳向前跌倒,手胡乱挥舞着,急欲抓个什么作为支撑。
不知是巧还是不巧就抓住左纤纤胳膊了。那茶壶由于惯性向一面倾斜,于是那里滚烫的水不客气地欢快地向着某一人的某一处奔流去。“啊啊啊,烫死我了,你个贱人,你想谋杀啊。”刚尖叫完左纤纤就抡起手准备扇冷嫣然那染料脸。
小小急死了,离得远跑过去已然来不及了,急的只能大叫:“小姐,小姐,快躲开,小心那手那手那手——!”冷嫣然在左纤纤手抡起时就瞄到了,奈何现在两手都没空着。要不然她根本别想把手抡起来。
既然她要如此,那休怪她不客气了。
眼看着左纤纤的手就要挥到她家小姐脸上,小小无助地把眼睛闭上都不敢看了,嘴里直念着阿弥陀佛!
又一声杀猪叫。小小一听不是自家小姐的,才敢把手移开眼睛处,一看乐了。哈哈,叫你欺负我家小姐。
原来左纤纤自食恶果,手碰到了那滚烫的茶壶,烫死她了。想必手上已然起大水泡了。冷嫣然本想教训一下她,就此放过了。哪知趁着她转身之际,左纤纤飞扑过来,想偷袭她。
这女人心真是太歹毒了,想尽办法就是要让自己残缺一样。把冷嫣然最后一丝怜悯都给掏尽了。迅速回旋,左纤纤只觉眼前影像一花,噼哩啪啦一阵旋风,左右脸各挨了三个巴掌。
声声清脆,打的是又响又亮,左纤纤眼冒金星。这才知道后怕,身体瑟缩地瞧着冷嫣然。
看着她姿态休闲地在手上呵着气:“你不是人!”左纤纤声音颤抖地指控。
“对付畜生当然不需要用人的手段!”“你——你——。”你了半天,左纤纤也蹦不出半个字。不甘心但现在在人家地盘上,左纤纤只能隐忍着。
双手抚上自己脸,感觉到已经肿起来了。此仇她记下来,不再停留拔腿就逃。冷嫣然也不想去追。所谓穷敌莫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今天给她教训就行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啪啪啪”是人都听得到的。恐怕鸟兽也听得到了。要不然如何会飞离此处呢。
随着击掌声伴随而至的是一句男子的赞美:“精彩精彩,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谁?!”冷嫣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某处。不一会就从树荫后走出一白衣男子。
是他!这人真是阴魂不散,老跟着她干嘛有病!
“你何时在那的?看阁下一表人材,原来也会做梁上小人之事哪”
暗讽他是偷听贼,白衣男子哪会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望着她无波无绪的脸,看不出她心里想着什么。再回想她刚才的所作所为。
此女真如传言蠢笨如猪吗?如果这都算蠢笨如猪那世间还有聪明的吗?
看着白衣男子打量自己的眼神,她心中有不好的感觉升起。不会被他发现什么吧。这个男子看着无害却是有着一副猎人的眼睛。
探究着他感兴趣的人事物。可是冷嫣然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吸引他注意力?白衣无风自飘,他动了。只需要一瞬就出现在冷嫣然面前。冷嫣然顾不得赞叹如此快的轻功。
出于作为杀手的本能,用手格挡着。果不其然,那白衣男子真伸出修长的五指准备抹去她脸上的染料。
雷霆动,气旋流!
就在两人对上时,另一股仿如泰山压顶的气流穿越任何障碍把两人硬生生的分开。
不同的是冷嫣然如春风拂面,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托了自己一把。
而白衣男子就没那么轻松了,犹如千斤重锤直接袭向胸口,嘴里一股腥甜,忍不住“哇”的一口,喷出一口鲜血,渲染了脚边的土壤。冷嫣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人已经落入一个金色的怀抱中。
不知为什么,她没有抗拒。是因为事发突然忘了如何反应,还是看到对方穿的金色衣裳就让她莫名的信任。
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只会帮她。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这么觉得,没来由的信任着。“这次只是小小的警告,下次杀无赦!”没人怀疑男子所说的话。那是一种天然的霸气,王者之风尽显无遗。
让人忍不住跟随,无端信服,绝对臣服!眼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手越发收紧怀中女子的纤腰,但又恰到好处地没有让对方感觉不适。冷嫣然刚想问什么,眼前一花,人已腾空而起,金色衣裳如气旋流一样展开优美的弧度,迷了她的眼,
也看痴了隐在花丛后那红衣女的的眼。阳光就是有个好处,可以映照出金属一类的东西。
冷嫣然没有看到金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因为她看到时,那无数的针已经飞向花丛的一角了。“啊——”这次的声音就没前几次好听了。更加凄厉犹如地狱女鬼发出的恐怖尖叫声。
可见那女的痛苦得直差没有撞墙自尽了。众人都好奇那女子遭遇了什么。
循声找去,只见一红衣女子又手捂着自己的脸,血止都止不住,从指缝里倾泄而下。想来那女的脸绝对毁了。不用看也不知道。光看那个流血量就知道脸上捅成马峰窝了。
真是惨不忍睹哪。不过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伴随着金色身影的消逝,好听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动本君女人者,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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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疯了。打完才知道一下子写了六千多字。六千多字哪。整整打了一二小时。打完才知道。我从六点多写到八点多。实际上快九点了。疯了疯了。呵呵。支持我的留下你们的花花钻钻票票哦。鼓励我一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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