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杨言曦不淡定了,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她以武力压倒别人的份,被人这么轻而易举便制住了还是头一回,说实在的,她很不服气,直想与这个人大干一场,但她也是个很识实务的人,如今没了内力就拳脚功夫而言,能不能打得过还是个未知之迷。
杨言曦戒备地盯着车人二人,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良好原则。
“小姐,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转过头来,温柔地开口,那声音犹若三月的暖风,将冬季的寒一并吹散。
你说没有就没有,那也得人家信,杨言曦在腹诽道,但却在玉枫转过头来之时着实重重地惊艳了一把,不错,是惊艳,原以为惊艳一词只适合用在女子身上,想不到用在这个男子身上竟再适合不过。
斜飞入鬓的眉,好似水墨画一般流畅,一双丹凤眼,似冰泉般清澈透镜,仿佛从未曾沾染一丝俗世尘烟,似暗藏于雪下的宝石,似寒星般璀璨,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此刻带着温柔的笑意,很淡,却致命的诱惑,吹弹可破的肌肤竟比女生还要好。为何谪仙,如此便是了,仿佛这两个字天生是为他所造的。
杨言曦并非花痴,所见到的帅哥也不少,单是她的大师兄便是帅哥中的极品,面若美玉,鬓若刀裁,肤色明润,受江湖上的侠女倾慕只多不少。她原以为是师兄已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但在见到此人容貌之时还是不禁愣了几秒,那是与师兄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师兄惊才风逸,他气质高雅,看似雅致温文,举手投足间贵气盎然。
“你们不是同那黑衣人是一伙的?”这男子如此温和,她在心里已经直觉地将他与方才那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保镖区分开来。
“当然不是了。”开车的小五哇哇地叫起来,把他们和那些保镖相比较简直是降低了他们的档次,“那个啥,路见不平开车相助,人在江湖上飘,哪能不狼狈为奸,老大,你说是吧。”
杨言曦听了这话忍不住低笑开来,男人则是连连摇摇头,他怎么就收了这个么小弟,可不可以直接丢掉算了,丢人啊!
这一笑仿佛将他们之间陌生的隔阂消散,杨言曦从来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小姐,不兴扭捏造假那一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就不难理解江湖中人总会知己遍天下,往往一杯酒他们便能结成生死之交。
“多谢两位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子不胜感激。”杨言曦双手抱拳,真心实意地道谢。
男人透过车后镜看到杨言曦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不觉有几分好笑,只道她是调皮学学人家古装戏的台词,正常人都不会往穿越那方面想去,切,又不是在看小说。
“不客气,请问小姐芳名?”玉枫觉得自己这样扭着头说话实在不舒服极了,他当然没理由让自己不舒服,按了下椅子右侧凸起的地方,椅背向后平倒了下去,他顺势一滑,人便坐到了杨言曦身侧。
对于老大的举动,小五眼中的讶色一闪而过。老大看起来脾气温和,但那仅仅只是看起来,他从不会主动与人亲近,就算别人主动靠近,心情好时他也许会跟你玩玩,心情不好时就是国家主席来了他也当自己是隐形,对这个有点神经质的女人,老大似乎有点不一样,难道是情窦初开了,不过这年纪会不会有点……虽然晚了点,但总比没有好。
“我叫杨言曦,请问两位公子高姓大名?”杨言曦虽然有点惊讶,不明白那张椅子怎么就突然倒下了,但她不想表现得像个乡巴佬一样一惊一咋的,除却玄天门弟子这个身份外,她怎么说也算是大家闺秀。
“玉枫。”话虽短,语气却十分轻柔。
“我叫小五,很好记对不对,我……”小五还打算再聒噪几声,却在接受到他家老大冷凝的眼神中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哀怨地开他的车。心里无比地鄙视他家老大,出手救人的人可是他耶,居然自我介绍的权力都没有,分明是强权政治,霸权主义。
杨言曦看着外面飞速从她眼前晃过的事物,惊叹道:“玉兄,你们这座骑实在精妙致极,不仅坐起来舒适,速度之快定可日行千里,比汗血宝马还要快,但不知是何人所设计,竟能设出如此鬼斧神工之物?”这东西着实好用,既可代替马,又可代替轿,结合二者之长,不知是哪位智者所创,她倒真想见识见识。
“它的创始人是埃托尔&8226;布加迪。”布加迪以生产世界上最好的及最快的车闻名于世,埃托尔&8226;布加迪是汽车的创始人,但这辆车不是原汁原味的,而是被玉枫手下的老三巧手加以改造,再加上他素来低调惯了,一般人认不出来很正常。
“此人外邦人?”名字这么长,念着都绕口。
“是,他是法国人。”现在还有沿袭‘外邦’这个词吗?
“若是此项技术能引进中原,必能造福百姓。”杨言曦感叹道,从小在父兄的谆谆教诲下她就是再没爱国情操也或多或少被熏陶了。
中原?她是想说中华吧,玉枫自动归结为自己所能理解的。当他很无聊做一件事,他的耐心很足,足到你以为他是幼稚园老师,足到就是所问非答,词不达意,他也能欣然接受。
“中华还是有发展的空间。”好歹也是身在其位,玉枫觉得自己怎么也得说两三句场面话。
杨言曦也没觉得奇怪,她只觉得跟这个玉兄谈得很投契,颇有相逢恨晚之感,毕竟这个玉枫是她来这里见到的最和善的人。
“杨小姐,你家住哪,我们载你过去吧。”开到十字交叉路口,小五问道。他也不愿打扰老大与美人的‘花前月下’,但来日方长,把对方的地址弄出来,以后机会多的是。
“你载我去天波府吧。”她不知道这里离天波府有多远,但她相信有了这个坐骑应当很快就会到才是。
天波府?小五犯难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听着是挺耳熟的,但他不认识路。
“杨小姐,天波府在哪?”小五虚心请教,他来这座城市不久,对路段不熟很正常。余光偷瞥了下老大,人家大爷正淡定、四平八稳地坐着,连眼珠子也没给转一下。得,想要从他老大脸上看出点什么来,还不如去赤道看看那有没有企鹅。
在哪?其实她也指不出具体位置,她现在比他们还晕着呢,“那么开封,五兄可知道?”
开封?这个他熟啊,歌都有唱了:开封有个包青天……爱看电视剧的他哪能不知道,只是……现在还有这地吗?就算有,也不叫这名了。
“杨小姐说的是宋朝那个开封?”
“正是。”
“那个,河南离这边有点远,一时半会怕是回不去。”坐飞机会快点,反应迟顿的小五开始觉得这个杨小姐似乎有点诡异,“杨小姐不如先找间酒店住下,现在这时间去河南只怕明天也到不了。”
“酒店?五兄说的是客栈吗?”杨言曦明白有些地方的方言是不一样的,她只能凭着自己超难理解能力理解。
小五诡异地看了她一眼,有问题,真的问题。
“开到帝豪去。”玉枫瞅了瞅杨言曦,冷不丁点开口道。他犯傻了才把人送去河南,出手相助他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送佛送到西更不是他的风格,他是很闲,但也没闲到那个地步,浪费车油。
小五眼睛顿时放光,把疑惑全丢一边去,原来老大想金屋藏娇,他突然就觉得空气清新了,阳光明媚,老大终于有春天了,油门用力一踩,整辆车像飞起来一样横穿马路,没人敢拦,也没人拦得住。他家老大想走,全世界都得让路!
这边杨言曦忙着结交新好友,孰不知杨家因为她已经闹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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