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死。”纲手一边大叫着,一边冲过来,一记劈腿,直接把旅馆的地面都砸碎了。我跳起来挂在墙上,倒吊着看着纲手气的通红的脸,本是妩媚的杏眼,怒目圆睁显得气魄非凡,一击失手,毫不犹豫的继续向我冲来。
一记直拳,看这气魄,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打死,在街上的时候她还是留手了,此时已是威势全开。顺着拳力,我像根稻草一样飘飞起来,顺着窗口就逃了出去。
“别逃。”纲手怒吼着追了过来,砰,直接撞到了我的身上,我跳出了窗外,却没有走,而是直挺挺的堵住窗户,纲手想也不想的追击,结果一下子就撞在我身上了,直接撞在我怀里的纲手,来不及反应,一口血就被我喷到脸上了。然后狂怒的女暴君,一下子就变成了瑟缩的小女人。
拦腰抱起,纲手高挑的身躯就这么被我公主抱的揽了起来,卡卡西和静音站在门口,目睹了这戏剧化的一幕,彼此的脸上都非常精彩,卡卡西无奈的拍着额头,连纲手都调戏,闲这家伙没得救了,静音则露出了怒气,之前被调戏了一次,现在纲手大人居然又被欺负了,几乎笔直的就要冲过来。
“静音,老实呆着,这是我和纲手的事,别过来捣乱。”我抱着纲手,冷笑着看着静音,“只许她过来捣乱,还不能被我欺负了么?传说中的三忍,这个场子回头让她自己来找。”
“你,该死的。”静音被我那话呛了一句,回头看卡卡西“你不是队长么,不知道管教队员?”
“让他们自己闹去,咱们牵扯进去,回头纲手大人的怒火,可是受不了。”卡卡西在旁边帮腔道。看着卡卡西向着我说话,笑着对卡卡西喊了句,“帮我看着风华那小丫头,我可不想回头在被人绑走了。”然后抱着纲手从房上走了
“纲手大人。”静音从窗户追来,却已经没有了我们的踪迹。
“天气不错,我们聊聊天好么。”抱着纲手找了个最高的房顶,然后坐了下来。纲手还是微微的发抖着,但脸上的神情已经平静了许多。
“有什么说的,你个无耻之徒,回头把你打的粉身碎骨。”纲手愤恨的说。
“别说的这么凶狠,都是一个村子的,难道你纲手大小姐就随意的杀害村子的忍者么,不过是一些小事,打打闹闹而已,何必喊打喊杀呢。”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厚榻榻米,纲手看着我从虚空中掏出东西,惊讶的张大了嘴“看,我也不光是无耻之徒,也挺有本事的,干脆跟了我怎么样。”用手小心的抱着纲手,然后把榻榻米铺开垫在了房顶上。然后搂着纲手坐了下来。
一阵风吹来,衣服发出啪啪的拍打声,远处巡夜的梆子,在远处不知道谁家打架的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都是这么清晰。“虽然没有茶,不过我还有酒。”凭空的变出了酒瓶,浅浅的喝了一口,“你也来点。”
纲手被我揽在怀里,头搭在右臂弯里,看着我喝过酒,然后故意的把嘴沾过的地方,对着她的嘴送了过来,“小子,你别得寸进尺。”纲手愤怒的喊道,我却全然不理,依旧顽固的把酒送进她的嘴里,轻轻的慢慢的。
“我呀,以前不是忍者,虽说是姓宇智波的,不过是在一个神殿里长大,从小到大学的都是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每天要做的就是拼命的强大,然后把别人踩下去。直到有一天,一个老家伙把神殿里的人都杀,然后偏偏放过了我。”头微微的仰着,看着皎洁的月亮,神情与白日或悠闲或愤怒或冷淡全然不同,流露出淡淡的寂寞。
“神殿,虽然把我从父母身边抢过来,而且不怀好心,但毕竟是教了我东西,从小养我到大,那帮心怀鬼胎的恶棍们,虽然憋着劲害人,只要我露出破绽,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我踩下无底深渊,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相处了10来年的家伙们,就这么死了,我其实也很寂寞。”
“生活的目标没了,敌人没了,一切都没了,只有那个把我从神殿里带出来的老家伙,原来他是我的亲人,流淌着同样血液的至亲,他叫宇智波真树,应该是你们这一辈的,你认得。”听见我是欺诈师真树带出来的,纲手流露出了一丝了然,怪不得做事这么鬼怪。
“然后,老家伙也死了,我回到村子里,族人也都死了,三代把祖宅和真树家的地也给了我,可是住在他们生活过的地方,我只感觉寂寞呢。真树那个老家伙,当初叛逃时是什么心情,我不知道,不过人啊,还是群体的,离开了这个群体,就会寂寞,就会空虚的。”搂着纲手的手紧了紧。
“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很脆弱,你一定也很寂寞,很孤独。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我的影子,你也在为活着而苦恼,对你很重要的人也死了,你很怀念。”我转头对着纲手,眼前晶亮亮的,此时的我,不再是那个少年的家主,不再是冷酷的忍者,也不再是甘于宅在家里看书的书虫,而是一个彷徨寂寞悲伤的少年。
“你知道真树那个家伙么,那么强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他是老死的,可笑。其实,他也很难啊,他一直在等着,在等着死的这一天,我是看着他自己走进棺材的,那时候的他,才有一点真实,一点轻松,我其实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这么一个熟悉的亲人,也死了的事,但是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怕只有我自己了,哪怕在害怕孤单也必须承认,他死了。”
“我不愿意忘记他,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对我真的很好,而且他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据说还有2个叫宇智波鼬和佐助的小家伙,不过杀害族人的家伙,我是不会承认的。”只有提到鼬的时候,我的眼里流露出了愤怒,哪怕是我这样自私的家伙,家人,亲人也是不容侵犯的神圣领土,所以风华被拐走,我就要杀人。“我也不能忘了他,他死了,族人也都死了,他的妻子和后人也都死了,如果连我都忘了他,那么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就彻底的消失了,只要我还活着,我还记得他,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生活,那些记忆,那么他就永远的活着。”
“虽然我知道这样很傻,但是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从小在神殿长大,我只知道什么是知识,什么是力量,至于什么是爱,我就完全不知道了,直到认识了真树,直到恰好发生了水沢家的事,水沢家就这个领地里,衔石镇上的,他家的当家是能剧大师水沢明良,2个月前被杀了,……”
我抱着纲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到哪里想到哪里,这一刻的我,尽情的发泄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因为我感觉得到,怀里这个女人,跟我有着相同的痛苦,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能够感受到。我不需要去了解,只要能感受到就够了,我信赖我的感觉。这些痛苦,我不能跟仆人说,不能跟熏子说,不能跟卡卡西说,我必须足够强大,保持足够的威慑力,熏子才会安心的呆在我的身旁,仆人么才会觉得我深不可测,卡卡西,虽然是朋友,我却不想暴露我的软弱,保持彼此的距离,才是朋友相处之道,因为我们不仅是朋友,也是竞争的伙伴,甚至可能是理念上的敌人。
唯有纲手,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暖,我放松了许多。虽然火鸦和服的能量始终充盈着,那种热量甚至让人觉得难以忍耐,但是内心的冰冷,却不是它可以驱逐的,搂着纲手,头轻轻的顶着她的头,脸贴着脸,一点冰冷从我们接触的地方滑落,我知道,是我的泪。
夜深了,这一夜,我不想去幻想,月上中天,时间过去的很久了,纲手始终不发一言,她的恐血症状早就过去了,我忘记了,她也没有挣扎,此刻抱着她的不再是一个好色的无耻之徒,而是一个渴望她,需要她,和她有着同样痛苦同样悲伤的人。两个人借着彼此的温暖,在月光如洗的夜晚,倾诉着。我倾诉,她聆听,她不需要说任何的话,安慰和怜悯都是没有用处的,她在我的怀里听我倾听,这个事实就够了。
当第一缕日光划破天空,我们才恍然,一夜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侧着头,看着纲手如玉的脸庞“跟我走。”我收起了软弱,随着太阳的出现,坚强的我,温和的我又回到了身体,悲伤和寂寞又藏到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去。
“你个无耻之徒,以为利用我的弱点我就会屈从你么?”纲手听到我的话,眼睛温柔了一下,随后圆睁着怒斥我。“等你能亲手打败我的时候,再说这样的话。”
“好的。”我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轻轻的吻在了她的嘴上,纲手的身体一僵,侧过头躲开,但我强硬的把她的头转过来,终于还是被我吻到了,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