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发怔的警卫兵顺着ZERO的话问了下去，警卫兵再傻都晓得自己闯了大祸了。能玩得起那么多漂亮女人的家伙被打死了，而且还是众目睽睽的情况下看到他们被自己一个小队的人大四的，天知道他们背后的家伙怎么报复！

与提心吊胆地站在钢塑主杆的报道人员不同，迪特哈鲁特一点也不感到畏惧，他狂人看着ZERO。从富士山到近畿，再到这里，每一片他所走过的土地都拥有引爆【性】十足的新闻点。

第一次是富士山爆炸，第二次是编号者的起事反抗，那这一次是什么？！

“柯内莉娅，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的交易？”ZERO大声地质问道。

迪特哈鲁特还在那里没有妄想完就差点给ZERO的质问震掉到楼下去，满脑子都是劲爆新闻充斥的记者激动浑身直打哆嗦，天呐，连帝国总督都不放过，天知道下一次的新闻会不会扯上帝国皇帝！

“我替你拯救士兵的生命，你替我挽回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生命。我完成了我的承诺，可你的，却做得不太好。就在你的管辖的这片区域，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这座塔楼的主人，竟然把整个11区遭难人民的支援物资拿去卖给EU的犹太人，而今晚！就是他们庆祝交易成功的庆功宴！”ZERO透出无限的失望：“柯内莉娅，11区的总督，我很失望，觉得不值。有多少无家可归的因为兵灾遭难本该有所起色的家庭会因为缺少那笔物资再度陷入绝境，你，有没有算过！有多少日本人会因为缺少那笔物资从而饿死，你，有没有想过！”

“柯内莉娅！这些天，你都做了些什么！！！”

总督府里，第二皇女给ZERO问的哑口无言，在她的治下发生这样的丑闻，她居然闻所未闻，要知道这还是在她对整个行政机构进行了清洗之后，没经过清洗，指不定哪天她大清早睁开眼睛就会听到恐怖份子杀进总督府的声音。

“天知道克洛维斯是怎么维持他统治！我居然还得为他收拾这种烂摊子！”柯内莉娅小声地抱怨道。

拍卖会楼台下，神耶乐发出了的癫狂笑声，她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笑话，她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嘲讽弧度，“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有为布里塔尼亚人口中的编号者多么着想！那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和我们的复**一起对抗布里塔尼亚人，反而助纣为逆？”

少女天皇的反问让ZERO沉默了，她以为自己撕破了那个害的自己沦落成这个下场的虚伪者的面具，想继续讥讽ZERO的虚伪原则，却听到他说道：“你们在大阪做的事情，在你眼里或许这是日本人对布里塔尼亚人的正义复仇，但我不会认同。我、黑色骑士团可以为新宿的日本人而战，因为他们是弱者是遭受迫害的一方，在富士山、近畿帮助布里塔尼亚人也是基于这样的原则。”

ZERO的话令神耶乐十分气愤，就是这样的一个理由害她堂堂天皇变成一名阶下囚：“被动的守护，这就是你的狗屁原则，别告诉我，你就这样妄想着那些当权者改变他们对待其他人的方式？”

ZERO反驳道：“用相对温和的手段去提醒当权者维护其他人种的利益比起直接叛乱造成的伤害要少的多，日本人的天皇，难道通过大阪的武装叛乱对整个日本造成的伤害，你还没认识到么？”

神耶乐顿时为之语塞，可当她看到那些给吊在墙上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的布里塔尼亚蛀虫时，她指责道：“那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你期待的结果，即使经历过那场叛乱，他们依然不把我们日本人当回事！在他们眼里就算我们日本人死光也是可以的！死一个日本人和死一百万，一千万有什么区别？在他们眼里，我们猪狗不如！！！”

说着，神耶乐为自己民族的悲哀而在此流出的晶莹的泪水，哪怕她在某些方面比起一名老谋深算的老人还要厉害，她到底是还是一个小女孩，那股流淌在体内温热血液并没有被残酷的现实彻底冷却掉：“如果你真的就像是你口中那么道貌岸然，那我请求你，帮助我们的日本人！去为你口中的弱小所遭受的不公进行抗争！！！”

她的请求就如同溺水的人拼死挣扎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能唤起他们的求生希望，有那么一刻，神耶乐想到或许ZERO真的能拯救日本人也说不定，他可是诞生了数个奇迹的人呐。

迪特哈鲁特极具冲击性的画面震撼了许多人，眼下，惊醒到如今是为叛乱分子直播不利帝国言论的电视台负责人们纷纷手忙脚乱想要断掉直播，迪特哈鲁特毅然拒绝掉那些傻帽的要求，这么轰动的直播录像就在面前诞生了，怎么可能亲手扼杀掉！

少女天皇的恳求没有耗时多少就得到了答复。

ZERO断然拒绝了她。

“这仅仅是你的声音。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我知道战争的残酷，所以我不会把无数个家庭推进地狱的深渊。”

神耶乐站了起来，她愤怒对着ZERO，她痛彻心扉地叫道：“可如果，这是所有日本人的呼唤呢？”

电视台的负责人们总算解除了直播摄像机的连接，可是他们晚了，大街小巷里，回荡着这样一句话，一句让布里塔尼亚人脊梁骨打颤的话。

“可如果，这是所有日本人的呼唤呢？”

“那么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包厢里，鲁路修冷笑着望向楼下，他转头，一手按在眼边，旁边呆立着的菲洛斯姬卡这下彻底明白了他今晚要的是什么，这个疯子，竟然要拖着一个民族和他一起发疯！

是的，让一个偌大的民族陪他去发疯，多么有成就的事情，多么困难的事情！！！

每一个细节鲁路修都在事前演算过，暴露ZERO的行踪引来布里塔尼亚人的媒体，公然吊死公众明星们争取一段不长的演出时间，每一句话与神耶乐的对话都是他精心推敲出来起到承前启后的引导句。

安排在第三楼层的保镖们在他们的主人即将死去之际冲了出来，他们疯狂地扫射着所有人，包括那些贵宾，总督府的警卫们。

ZERO，或者说假扮ZERO的C.C.在枪林弹雨中成功劫走了那名无意中替鲁路修完成他制霸日本第一步计划的少女天皇。

“再过不久，我将拥有一个民族，而这还不是我的全部，菲洛斯姬卡，你知道我为何会给排挤出帝都甚至假死么？”

鲁路修摘下了掩盖恶魔之眼踪迹的镜片，布里塔尼亚黑暗巨头颤抖的注视中，他说道：“不必怀疑为何里特尔家的小子会给吊在那里，里特尔家从未臣服于我，他之所以听我的话就是因为这只眼睛，一只被那个皇帝强加到我身上的眼睛！”

整个大楼，所有的事情都在恶魔的计算中，所有人不管他们自愿与否都按照他安排的剧本一步步地演绎完他们的角色，聚光灯已然暗淡，舞台上的帷幕即将落下，柯内莉娅可能到现在才赫然发现恶魔的锋利剑锋已抵到了她雪白的脖颈，但这还不是鲁路修对第二皇女柯内莉娅的将军。

就像鲁路修布置的棋局一般，这盘棋没有结束。你占据优势悍然发动攻势，可能你就已经一脚踏入了危机重重的陷阱，当你吃掉他一枚棋子沾沾自喜的时候，殊不知通往你那枚KING道路的大门就在无形中被打开了，等到你看见胜利的曙光准备摘取那丰【硕】果实之际，你就会发现你便止步于此，无法再进一步！

凝视这位本该在另一部剧本上出演主角的女人，惨叫在耳边此起彼伏，恶魔的笑容无所忌惮。

短短几个呼吸过去，黑暗巨头渐渐恢复了冷静，她近距离打量眼前的年轻皇子，她不再倨傲，在这个一步步撕开内心防线直达十几年来隐藏起来的隐秘的恶魔面前，她在思量着未来，是时候给出答复了。

她问出了一个将左右她决定的问题：“您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不知道是谁那么倒霉，一颗烂了半边仅剩的一只眼睛瞪大的头颅带着血花砸到了旁边的玻璃上，让脆弱的玻璃窗四分五裂，窗外哭喊连天，房内的两人纹丝不动。

终于，鲁路修漫步走回到那张放着酒杯的矮桌上，他只手拿起恍如盛载着血液的酒杯。

菲洛斯姬卡细眯起眼睛耐心地等待着答复。

“曾经。”

“我的意愿便仅限于此。”鲁路修伸手把酒杯朝向菲洛斯姬卡。

“现在？”

五指发力，恶魔把掌中的酒杯掐得四分五裂，摊开手掌，殷红的酒液带着鲜血从手上滴落将羊毛毯。

他立于房内，站在高楼之上，其答复，不言而喻。

菲洛斯姬卡上前几步，低下脑袋，单膝跪下，她轻声道：“我愿臣服。”

双手捧起那只血丝缠绕的手掌，张开那诱人的唇瓣。

菲洛斯姬卡把一根手指含进其中，灵巧的舌头细细地体味着那混杂了恶魔血液和1913年法国波旁醇厚葡萄酒带来的味道，娇躯随着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颤动着。

“原来，这就是疯狂之后的堕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