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你说什么?什么叫做婉贵妃被劫走了?”于民震怒道。
“微臣该死!微臣护驾不力!求皇上降罪!”可怜的护城大将军赵峸贵连连叩头认罪。
“回皇上,微臣沿途等护送贵妃娘娘,一直都安然无恙。直到七里坡的矮树林附近,忽然杀出了五名黑衣男子,他们都会一点武功,普通侍卫确实难以将其制服。正在双方交驰之际,贵妃娘娘被其中一名黑衣人劫走了。”南宫齐接着道。
“经微臣调查之后发现,这五名黑衣人是从邺城出逃的悍匪,他们在抢劫永通钱庄之后逃走,半路遇上了护送娘娘的军队,惊恐之下想着先发制人,袭击车队。微臣自知死罪,恳求皇上降罪!”
“放肆!本朝堂堂两名大将军竟抵不过五名贼匪?朕把护送贵妃的任务托付于你们,难道就是为了要听你们俯首领罪吗?”
“微臣该死!恳请皇上准许微臣戴罪立功,寻回婉贵妃!”赵峸贵道。
“你?连区区几个悍匪都不能够制服,难道还要朕再相信你?立刻滚回你的军营去,朕不想要再看到你。”
“谢皇上恩典!微臣告退!”赵峸贵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羽翔阁。
“皇上,这事不如就交给臣吧,臣马上带兵沿途搜寻,相信贼匪带着贵妃娘娘不会走得很远。”镇国将军陈万开口道。
“好,朕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将军不要再让朕失望。”
“臣领旨!”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南宫将军你留下。”于民屏退了所有大臣,独留下了南宫齐。
“臣等告退。”
“辛苦你了,南宫将军。”于民忽然恢复了昔日的笑容。
“皇上,带走婉贵妃的并非微臣手下。”南宫齐冷静道,然而他的话显然让于民和荣南为之一震。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婉洳真的是被人劫走了?”于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时微臣的确是安排了手下假装劫人,可是在微臣的手下还没到达以前就已经有另一队人马抢先行动了。微臣的手下见情况不妙,怕刀剑无眼会误伤婉贵妃,所以他们就沿路尾随着接载婉贵妃的马车。一直到了河边,却发现只有当时带走贵妃娘娘的黑衣人晕倒在车上,贵妃娘娘以及蝶儿早已不见踪影。”南宫齐接着道。
“微臣已经派了一小队人马暗中访查,相信她们应该还没有走远。而且微臣相信婉贵妃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因为微臣的手下在马车旁发现了一些迷香,这是婉贵妃命微臣准备的香囊里之物。应该是娘娘在途中发现了异样,用计将黑衣人弄晕,借机逃走。”
“你确定?”于民问。
“是的,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赶紧加派人手去找,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人找到。朕实在不敢想象竟会有其他人在打婉洳的主意!”
“皇上,以微臣愚见,在私访的同时皇上您不妨让更多的人大张旗鼓地去找。”南宫齐提议道。
“您的意思是?好,就依你所言,大张旗鼓地去找!不过,朕要的是毫发无损的活人!听到了没?”
“微臣遵旨!皇上,这是贵妃娘娘先前交代微臣转交的信件。”说着南宫齐从怀中掏出信封交到于民手上。
“微臣先行告退!”
于民紧紧捏着信封伫立在原地,偌大的羽翔阁如今显得分外冷清。身后的荣南见状,自觉地领着宫人退出门外,让于民独自留下。于民打开信封,信纸上的字的确是出自静琪的,里面写道:
“其实我一直认为,一生人至少总该有一次,为了某人而忘记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那也只能说天意弄人。
也许我不应该忘记的是,我不能够爱上你。从同伴走到情人,是一个很可笑的笑话吧?我一直不愿意承认我们只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可是我不知道,原来我连当一个过客的资格也没有。
我知道,一段不被接受的爱情,需要的不是伤心,而是时间。放心,我只需要一段可以遗忘的时间,遗忘我对你的爱。爱一个人,思念一个人,等一个人,忘记一个人,哪个最痛苦?我选择了最后一个。
让我们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吧!不需要再有什么牵挂,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
有听过打耳洞的传说吗?以前你总是问我为什么要去打耳洞,那是因为一个传说。传说如果女生一辈子不打耳洞,下辈子就会变成男生。我不要,我希望下辈子依然会是个女生,依然能够遇见你,依然奢望你能够爱上我。可笑吧?
人们会用一分钟的时间去认识一个人,用一小时的时间去喜欢一个人,再用一天的时间去爱上一个人。可是到最后,却又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
我不知道是否要花上一辈子才能够忘记你,可是我会尽量试着看。你也知道,我向来很善忘,也许明天早上睡醒了,就会发现原来我已经不爱你了。
哈哈哈,就这样吧,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会按时吃饭,好好睡觉,开心地活下去。
再见了。”
于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知道如今一切都已经难以挽回。静琪已经下定决心离开,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他。这一切,都是于民自己选择的,而他亦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他自己低估了事情的发生会对他带来多大打击。得来不易的爱情如今却要转身放手,也许幸福会在将来,但是他确实失去了现在。
身为考古学系的于民从来就明白何谓‘千古帝王皆孤独’,不过就算阅尽全天下得书籍,也比不上现在的感受来的深切。就算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就算手握生杀大权,就算每日受着万人朝拜,那又如何?陪伴着他的永远亦都只是剩下这冰冷的大理石地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