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四合院内,空手门帮主刘枫叼着烟斗站在院子里,凭着奇药“回血散”和健壮的身体,他已经恢复差不多了,那条怪蛇真是厉害,看来人的功夫再强,和妖怪还是没法比的,太可怕了,连枪都不管用!
从嘴里拿下烟斗,刘枫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雪花还在天空姿意地飞舞着,他伸手接住了一瓣雪花,很快,雪花在他掌心里化为一颗晶莹的水珠,他凝神着掌心的水珠,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人的一生难道不象这瓣化为水珠的雪花吗?
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刘枫对人生又有了新的认识,在这个世界上,谁敢说自己天下无敌?口出狂言之徒,往往是那些没有受到过挫折,没有碰到比自己更厉害的罢了。
一阵风吹来,天更冷了。
“爸,回屋吧。”刘蕊蕊打着伞走到刘枫身边,把伞移到爸爸头顶。
刘枫看着女儿,慈爱地说:“没事,爸爸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院子里空气好哇!”说完后,疼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刘蕊蕊忧心忡忡,说:“都是蕊蕊不好,害得爸爸受了这么重的伤。”
刘枫一听,假装生气地说:“看你这娃说的啥话吗?爸爸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我蕊蕊活得开心,活得高兴嘛!再说了,爸爸现在不是好好的,想当年,爸爸受的苦比这大多了,这不也挺过来了吗?快别愁眉苦脸的,爸爸看着心疼!”
停了一下,刘枫又说:“等爸爸伤好利索了,就找那个猎子雄,蕊蕊,用不了多长时间,你的病就会得到彻底根治,放心吧,万事有爸爸在。”
刘枫现在还不敢叫猎子雄给刘蕊蕊治病,因为他自己伤还没能好,如果万一象那天的情景一样,那小子再犯闹妖的事,就麻烦了,一想起那天“空手寒雪”萧雯雯从屋里抱出的那个女孩,衣衫尽破……
刘枫不禁打了个寒襟,如果是自己的女儿,恐怕自己会发疯的!
治病不在早晚,关键要保险!
只有自己全愈了,再叫上几个好手,这样的话,就是有什么危险也能应付一阵子,迅速把蕊蕊救出来,不至于让女儿陷入险境。
“你胸口还疼吗?”刘蕊蕊伸出小手在刘枫胸前轻揉着。
“我娃终于知道心疼爸爸了!没事,基本上好了,用不了几天就全愈了,你也不想想,你爸爸是谁,是铁打的汉子,哈哈!”刘枫心情非常好。虽然这么想,但刘枫心里却在嘀咕着:“以后这个‘不死金刚’的外号是不是得改改了。”
刘蕊蕊看着刘枫,说:“爸,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事。”
“噢,都想了些啥事,说出来爸爸听听。”刘枫吸了一口烟。
为了自己的病,险些要了爸爸的命!
自从刘枫受伤以后,刘蕊蕊难过极了,看着昔日里山压不倒,雷打不动的爸爸如今躺在床上,她不再老是想着自己的病了,自己虽然有病,但生命没有危险,可是爸爸为了自己的病,竟然舍身和什么蛇妖打斗!
万一爸爸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自己悔死都来不及,一句话,都是自己这病闹的,那个叫猎子雄的小伙怎么还不来为自己治病,几次想问爸爸,但都羞于启齿,毕竟,那治病的法子也忒那个了。
人,尤其是一个生长在优越环境里的年轻人,不经历一些痛苦和大的变故,是难以成长和成熟的。
刘蕊蕊决定不再整天沉浸在自己的病痛中,也该为自己以后的事做一些打算了,至于病的事,以后再说。反正那个猎子雄迟早会来的,爸爸打过保票,她信得过爸爸。
“爸,等你身体好了,我打算开个酒店,老是这样呆着我也烦,有事做了,就不会胡思乱想。”刘蕊蕊说。
“好哇,乖女儿,你决定在什么地方开,有中意的地方吗?”刘枫高兴地一拍手。
“这些天我看了一些相关的资料,也转了一些地方,大雁塔东边有一家门脸正在出租,那地方人流大,地势好,门脸前面还有停车场,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但就是租金太贵了。”刘蕊蕊说。
刘枫满眼的赞许神色,说:“看来我蕊蕊真是长大了,想问题还挺周全的,放心,只要你看中了就行,其他事就不要管了,酒店名字想好了吗?”
“还没有,还是爸爸给起个名字吧。”刘蕊蕊说。
“嗯,这个名字一定要别具一格,与众不同,而且还要大气,这我得好好想想。”刘枫一脸郑重地说。
年关快到了,雪也知趣地停了,红彤彤的太阳照在一望无垠的大地上,整个世界一片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猎子雄和丰田真美子坐在了回家的长途客车上,看着车窗外美丽的雪景,丰田真美子的心情非常好,毕竟暂时摆了那个烦人的松贺吹子,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过年了。
父亲丰田永健要她在松贺集团总部和自己以及松贺吹子父子一起过年,被她拒绝了,虽然父亲很生气,但还是扭不过自己,看着那个满眼邪色的松贺吹子,自己心里就十分反感。
婚是强迫着订了,但她有自己的办法,离松贺吹子远远的,冷淡些,时间一些,松贺父子就会知难而退了,现在可不是幕府时代了!实在不行,就玩失踪,就玩生米做成熟饭,不信父亲不害怕,哼!
想到这儿,丰田真美子俏脸上飞起两片红云,自己都想些啥乌七八糟的东西呀。
车窗都紧紧地关着,车厢里的空气有些污浊,猎子雄的心更是沉闷无比。他关心的并不是林志坚的病情如何,而是林心萍对自己的态度。
看那满眼的幽怨夹杂着愤恨和无奈,猎子雄的心象刀割一般,是的,从内心来讲,他对林心萍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但现在的情况是林心萍对自己误会太深,虽然自己能理解她的这种心情,可是解决不了这种糟糕的局面,他无论如何不会甘心的。
如果说那封信林心萍要是看了的话,不敢说对自己百分之百的原谅,但最起码能说明出自己的心里话,信不信是她的事,谁知清醒过来的林志坚竟然撕碎了那封信,这样一来,林心萍对当时的情况还是无法了解。
男人不怕被女人恨,最怕被女人误解!
男人可以被男人误解,哪怕利刃加颈,哪怕血溅三尺,大不了临死前说一句:“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被女人,尤其是被喜欢自己亦或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误解,罪孽可谓深重矣。
曾经温情款款的软语,小鸟依人的娇态,黄莺轻啼的耳语,假作生气的娇嗔,瞬间化为势不两立的决绝,怒火中烧的愤恨,那才是男人心底最大的悲哀!
说男人刚强,那是对现实世界坚决的反抗和还击,也是对改变自身生活条件,对改变家庭生存状况的无奈之举。
说男人脆弱,只有在夜深人静之际,独自舔着流血的伤口,抚摸着尔虞我诈后沉重的疲惫,憧憬着会当击水三千里而暂时无法实现时流出的痛苦泪水,有谁能理解,有谁能知道!
“子雄,你在想什么呢?”丰田真美子轻轻地握住了猎子雄的手,轻柔地问。
猎子雄没有拒绝,因为他始终戴着那双手套,也许,在这个时候,丰田真美子那柔软温腻的小手才能给自己一点久违的温情和无言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