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含诺送走了水丹青,正欲回去,却听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大文学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苏含诺最终看见了一个她并不是很想看见的人。
只见街对面停着一辆马车,上面装饰着粉蓝色的盈纱,四周垂挂着同样颜色的丝绦,其豪华程度完全不亚于刚刚水丹青乘坐的那辆。懒
苏含诺有点纳罕,明明是个男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可从这辆马车的装饰上来看,里面坐着的应该是个女儿家啊!
这时候,马车上的帘子从里面被掀开了一角,一张男人脸露了出来。
这张脸白皙水嫩,精致绝伦,几乎俊美到有些妖孽。
就在苏含诺迎着太阳光看着马车的时候,此人从马车上走了出来。
竟然是一个多月前离开“琴花楼”并且声称可能再也不会回来的秦良栩。
苏含诺勉强自己,冲秦良栩露出了四颗牙齿。
不过,接下来她的感觉就没那么厌恶了,因为她忽然间想到,如果凝雪知道这个家伙来了“琴花楼”,一定会心花怒放的。
秦良栩走到苏含诺身边,摸了摸她的头,“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
声音里透着几分不满。
苏含诺摇摇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秦良栩没有进门,而是对苏含诺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怎么是男妆打扮呢?”他侧着头,有点纳闷,然后点点头,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嘉许,“不过,男妆扮相倒是多了一份俏皮!”虫
苏含诺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男式发髻,憨憨地咧了咧嘴。
秦良栩第一次看见苏含诺这么乖,忍不住笑了,“你还好吗?”
苏含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径自走在前面带路。大文学
秦良栩望着苏含诺的背影,停顿了一下,然后跟了上来。
苏含诺知道秦良栩跟上来之后,脚步就加快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凝雪小筑”。
因为是上午,“凝雪小筑”还没有客人,凝雪刚刚梳洗完毕,正准备练习琴艺。
“你的秦良栩回来了。”苏含诺俯到凝雪耳边,轻声说道。
凝雪一惊,手里的琴“砰”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苏含诺赶忙把琴捡了起来,一边用手擦抹着上面的灰尘,一边仔细查看有没有摔坏,心说:不就是个男人嘛,至于这么激动吗?
待凝雪回过神的时候,秦良栩已经进门了。
“秦公子,怎么会是你?”凝雪颤抖着声音,问道。
秦良栩露出了雨后阳光般的笑容,点点头,“凝雪姑娘一向可好?”
凝雪听了秦良栩的问候,一腔思念全都涌上了心头,眼睛竟然湿润了。
苏含诺站在一旁,看在眼里,心说:哎哟喂,姑娘啊,你说你何至于这么感伤啊?没准这主儿就是不喜欢你这样的娇弱呢!
秦良栩果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不经意的那种动作,但还是被苏含诺的眼睛给捕捉到了。
苏含诺就上前去拉着凝雪,为了给她点暗示,手上用了一点力度。
凝雪感觉到了苏含诺的手劲,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忙擦了一下眼角,请秦良栩入座。
“秦公子,您怎么会来的?”凝雪把苏含诺刚倒好的茶水递到了秦良栩面前。大文学
“事情办完了,所以就回都城来了。”秦良栩一边端起茶碗,一边瞟了苏含诺一眼。
苏含诺是多么机灵的人啊,这一眼当然毫无遗漏地收到了。
她触了触鼻尖,心说:这是嫌我碍事,想赶我走啊!
于是,站到凝雪面前,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口。
凝雪点点头,“好吧,你去吧。刚刚七娘把水爷暂时离开的事都告诉我了,以后每日那一个时辰都腾给我吧!”
苏含诺想了想,点点头。心说:也好,每天有一个时辰可以出来玩,不必对着“魔头”那张机器脸,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呢!
苏含诺又冲秦良栩行了个礼,就晃晃悠悠出了“凝雪小筑”。
秦良栩对苏含诺和凝雪之间的言行有些不解,待苏含诺出门之后,就向凝雪问了起来。
“是这样的,七娘派她去‘后苑’伺候一个常住客人,不过她每天尚有一个时辰可以到前院来的。”凝雪据实相告。
秦良栩的脸上浮现出了有些失望的神情。
但很快,他的笑容又出现了。
“怎么?‘琴花楼’接受常住客人吗?”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之前是没有的,不过现在在‘后苑’住的客人出的资费很高,七娘就允了。后来,又来了个常住客人,就住在咱们二楼的‘水月斋’。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常住客人了。”凝雪不明白,秦良栩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
“帮我把七娘叫来,行吗?”秦良栩问道。
凝雪不明就里,去“七秀阁”喊来了七娘。
“哟,这不是秦公子吗?敢问您有什么吩咐?”七娘一进门,脸上的笑又堆了起来。
只见秦良栩从怀里掏出一沓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些银钱够不够我在‘琴花楼’租用一个房间?”秦良栩微笑着问七娘。
七娘拿眼睛瞟了一眼那沓东西,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一沓银票呢!
连日来,接二连三地看到数目如此巨大的银钱,七娘的神经已经脆弱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不停地在心里问着,老天爷这是怎么了?
好一会,七娘才恢复到正常状态的三分之二。
“可,可以啊!只是,只是现在楼里就剩下一间不像样的闲房了……”七娘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咽了一口唾沫。
“实在不行,就让秦公子住‘凝雪小筑’吧!”凝雪拉着七娘的衣袖,急切地说。
说完,又意识到这句话有些不妥,于是,又加了一句“我可以去住那间不像样的闲房。”
七娘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听了凝雪的话,顿时了解到,凝雪对秦良栩绝对有意。
于是,赶忙点头附和,请秦良栩住到“凝雪小筑”。
“不必鸠占鹊巢,”秦良栩摆摆手,“就把那间闲房好好打扫一下,我住那里即可。”
七娘和凝雪又是一番劝说,生怕委屈了秦良栩。
奈何秦良栩一再坚持,七娘则在一旁暗暗打起了小算盘。
七娘仔细权衡了一番,如果秦良栩住了“凝雪小筑”,而凝雪去住那间装修简单面积不大的闲房,那以后凝雪的客人可能会减少。
索性就顺水推舟,答应了秦良栩的要求,让他住那间闲房。
凝雪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快,但一想到自己心仪的秦良栩就住在咫尺,以后可以朝夕相伴了,心里甜得跟踢翻了蜜罐一样。
七娘收下了整沓银票之后,赶紧出去打发人立刻收拾那间闲房,客人今晚可就要入住的。
秦良栩则留在凝雪这里与她闲谈。
话分两头,这边苏含诺回到了“后苑”。
一路上,她的心情是此起彼伏。
原本以为,送走了水丹青,就可以甩掉一个麻烦,自自在在高枕无忧了,谁能料到还没高兴几分钟呢,就又来了一个麻烦。
这个秦良栩可不比水丹青。
水丹青顶多是贱人一枚,只要对他动怒,基本上是能够搞定的。
总之他就像个大男孩一般,还算好对付。
可秦良栩就感觉深不可测许多,这是苏含诺与他打过两次照面之后得出的结论。
先不说他那高深的功夫底子,单是那张魅人的脸,就可以化作一件制服人的利器。
他只是一味地笑,或者是淡淡的表情,外表看起来无须防备,但绝对看不出内心究竟有什么想法。
这样的人是最难对付的,不是有那么一个词嘛,“笑面虎”,说的就是这种人。
还有一个词,叫“笑里藏刀”,说的也是秦良栩这样的表里不一的人。
相比之下,“魔头”还算是个表里如一的人,冷酷的外表下,一颗冷漠的心!
想到“魔头”,苏含诺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心说:没事想他干嘛?这不是找不自在呢嘛!
一抬头,却看见“魔头”就站在院子里,一只手横在身前,一只手背到身后,正望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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