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地上装死了半天,见到并无人为他出头,反而惹得观看之人哈哈大笑,纳闷之下偷偷的睁眼查看动静。
睁眼看到的是一双沌净深邃的星眸,眸中带着一丝戏谑,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已,再一看,正是那个天杀的黄波。
那人脸上的笑容实在是气人,他再也忍不住,忘了自已正倒在地上装死之事,破口大骂“黄波,你个杀千刀的,不得好死,老子跟你拼了!”
张牙舞爪就狠狠扑过来,黄波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还是奴隶的时候就不怕他,此时足有凝肌境的修为,全身肌肉凝炼如钢如铁,任他打都伤不得自已分毫。
右手一挥,一个大耳刮子将罗戾搧飞,不想再与这种人浪费时间,提气暴喝道“罗戾,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黄波现在可不是你一个奴隶能冒犯的!”
罗戾阴沉着一张脸,吐出一颗带血的槽牙,睁着一双母狗眼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了不对劲“仅仅九个多月不见,那个杀千刀的黄波竟然穿着一身的府兵衣服,而且气质沉稳,往那里一站,一股气势如一座大山迎面压来。
这才明白自已根本惹不起,围观众人唏声一片,哈哈大笑,罗戾一张丑脸由黑转青,变成铁青,喉头发甜,差点被气得喷出一口鲜血。
饶是他脸皮奇厚无比,也呆不下去了,阴毒的看了黄波一眼,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当然只敢在心里想想,灰溜溜的扭头就跑。
对这种闹剧,黄波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很快就淡忘了此事。
战争终于爆发了,龚家最先动手,出动私兵将田家一座矿洞抢夺过去,莫家动作也不慢,同样抢到一座矿洞,黄家更是大军直逼田府。
要说战斗力,当以田家府兵最强,莫家次之,龚家再次之,黄家殿后,但是黄家有着核武器一般的存在,黄家老祖仍然健在,那可是实打实的定鼎境高手,只是平日里并不管事,十几年来,从不露面。
在田府军演场上,吕都统一脸严肃,在做着战事安排。
“卫梦,你统领第一营,王安,你统领第二营,你们两营配合,将勾硫山的矿洞夺回来!”
那两人接令,领着两营府兵,共四百人,杀气腾腾向外奔去。
“沈铭,你统领第三营,彭立,你统领第四营,去将北荒山的矿洞抢回来!”
这两人同样领了四百人前去抢矿洞。
“任菲,你统领第五营,曹磊,你统领第六营,你们这些新兵归我统领,随我一起抵挡黄家大军!”
别看这位吕都统长得五大三粗,安排起事情来,面面俱到,井井有条,粗中有细,不愧是田府的都统。
一双铜铃大眼,扫过新兵营,向身后一招手,一位军尉上前两步,将一本册子交给他。
“雷黄,你为第一队队长,王奕涛为副队长”
“黄波,你为第十一队队长,尚度为副队长。”
新兵营共二百六十三人,被这位吕都统分成了十个小队,每队二十人,队长直接向他负责,层层架构指挥,瞬间就将这一营兵马牢牢掌控在手中。
黄波略微有些兴奋,没想到自已也成了队长,只是当他眼神扫向自已身后队员时,心中一突,副队长尚度,正一脸妒意的看着自已,眼神有阴毒光芒闪烁。
从小就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敏锐的抓住了尚度的眼神,心中转动之间有了计较。尚度看到黄波看过来,立刻换上一副亲切笑脸,只是碍于吕都统在场,并没有讲话。
军需官极为称职,见已经安排完毕,带着身后四个副手,给每位新兵发护心镜和武器。
吕都统见一切安排到位,满意的一挥手“跟我一起出战,为悍卫田府,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敌人击退!有功者赏,有过者罚,逃避者当斩!你们谨记,战斗,是我们军人的天职!出发!”
三营兵马共计六百余人,浩浩荡荡奔出田府,这是一场硬仗,毫无取巧可言。
果然,刚出田府三里,就看到了同样气势汹汹杀向田府的黄家私军,队伍足有五六百米长,恐怕有一千二百多人。
黄府还真下了本钱,看样子是准备一战定乾坤,快刀斩乱麻,这一千二百兵卫可是黄家三分之二的私军。
狭路相逢勇者胜,吕都统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多说,狂吼着“杀”,竟然以统帅之尊,率先向敌人冲去。
身后之人看到都统如此神勇,一个个被感染,打了鸡血一般,嗷嗷狂叫着挥刀前冲,兵锋直指黄家大军。
黄波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心中略微有些紧张,身为队长,此时可不敢装熊,身后的队员都看着呢,一咬牙,提刀大喝一声为自已壮胆,竟然也如那些老兵油子一般,向前狂冲,向敌军杀去。
刚一交锋,对面那个二十多岁的敌军反被他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少年发出的气势所摄,畏畏缩缩举刀抵挡,根本就没想着要攻击。
黄波虽未上过战场,但一年前与那只蛊雕相斗,已经锻炼得极为胆壮,眼神一狠,一股煞气从星眸中迸出,刀走偏风,快如闪电的斜着向上一斩,噗哧一声,热血四溅,弄了他一身,那个有着凝肌境修为的敌人,竟然一个回合之下就被斩杀当场。
第一次杀人,心中有些颤动,胃中更是翻江倒海,欲一吐为快,耳中听得恶风临头,急忙一闪,如滚地葫芦,躲开这致命一击。
被惊出一场冷汗,再不敢大意,强行将一切不适抛在脑后,奋勇杀敌,越杀越投入,陷入了敌军的汪洋大海之中,如一匹不可抵挡的烈马,在敌阵中横冲竖杀。
身后紧紧跟随的是十九个小队成员,他们看到队长如此了得,一个个也毫不手软,纷纷挥刀杀敌。
这一场血战,整整战斗了三个多时辰,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地面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死尸,如同人间地狱一般可怖。
黄波杀得手脚发软,浑身上下早已被血浸透,敌军刚一退去,鼓着的那口气一松,身子一阵发虚,踉跄两步,以刀拄地才没有摔倒。
身上无一处不痛,背部和大腿上有三道极重的刀伤,转眼看向四周,站着的人比之前少了近半,地上有些受重伤未死的,衰声连连,整个场面十分悲惨。
没想到第一次出战竟是如此血腥,好在黄家军是出了名的软脚鳖,战斗力与田府训练有素的精兵悍将相比,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
因为失血过多,身子一阵发虚,脑袋重如千斤,要不是右臂内的那只怪鼎不停的输送着丝丝热流,滋润全身各处,恐怕早就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