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哼......那帮废物现在根本无暇顾及我们这两个小虾米。有这闲功夫,他们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摆脱K.E.S.P.的追杀。当年秦博士要是......还有你们一家......唉......”
无良大叔止住话,少有的黯然神伤。
娜丽莎脸上的悲伤稍纵即逝,问道:“验血结果显示小炜的SXM基因还没有激活吗?”
“没有。”
无良大叔摇头道:“每个人的SXM基因激活过程及方式都不是相同的。有些人穷极一生都不可能成功。你不也是吃了花生过敏才因祸得福激活的?”
“哦......”
娜丽莎有些失落地应了声。在确定儿时的玩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的无良无志气后,她对他的期待,便比其他人甚至是玩伴本人,要更加的强烈几分。
咚咚咚~!
办公室大门被人敲响。室内的俩人相视一眼,俱是一惊。无良大叔望着娜丽莎杀人灭口的凶残目光,报以一记稍安毋躁的眼神后,对门外说道:“请进!”
门把被缓缓压下,娜丽莎的双手也同时悄悄躲到身后,手上十指正以惊人的速度变幻着。
等到房门大开,她的一双手竟然幻化成猫爪一般,十片细长尖锐的指甲银光闪闪,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只是等她看清来人时,她这双毛茸茸的利爪又瞬间变回了原样。一切仿佛幻觉。
“你......”娜丽莎诧异道。
来人淡淡一笑,露出满口的洁白牙齿,点头招呼道:“你好,莎莎姐。”
娜丽莎娇身一颤,漂亮的眼眸里,泪水翻滚。无良大叔佯咳一声,挡在她面前,张开双臂,将来人熊抱住:“哈哈,炜少,你怎么有空来看我呢?”身后的种种尴尬悉数被他挡住。
来人自然是秦炜,他似乎没有看到娜丽莎的异样,继续保持着风骚的标志性纯良笑脸道:“我来,除了了解药品的解析情况,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想向你讨教。这个,我来的这么突然,会不会打扰到你们?要是......”
“不会!”无良大叔身后的娜丽莎突兀道。借口给俩人冲泡咖啡,望了秦炜一眼,便退出办公室。
俩人在办公桌前后落座,无良大叔姜东建开门见山汇报道:“一百五十粒药品仅剩十六粒,而药品成份估计才解析出一小部分。”
秦炜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也是开门见山地将此行的目的道出:“我有个朋友患了多重人格分裂症,有完全治愈的可能吗?”
无良大叔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道:“难,非常难,不是一般的难。”
秦炜反问道:“比老年痴呆症还难?”
无良大叔摇头道:“没有可比性。”
秦炜沉默了。接二连三的挫败让他很是郁闷,但同时也萌生了更强大的斗志。
“那有没有办法缓解症状?”秦炜追问道。
无良大叔盯着他写满迫切的神似故友的眼睛,随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瓶未注明任何文字的小药瓶。
“一次一粒,药效持续三十天,无任何毒副作用。这里有二十四粒,足够撑上两年。”
无良大叔把药递到秦炜跟前,等他接住却是不肯松手,恨恨道:“你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秦炜几近于抠的方式从无良大叔的指间将药夺下,咧嘴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无良大叔哈哈一笑,抓了根小雪茄点上,顺便把腿翘到了办公桌上,背倚宽大的真皮办公椅,吞云吐雾道:“你跟你父亲不一样。”
秦炜拿着药瓶的手微微一颤,目光不离无良大叔的侧脸。
无良大叔品了几口雪茄后,才续道:“你知道我指的是你的亲生父亲秦博士。”
秦炜闻言惊愕了半晌,最后呢喃问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无良大叔这才将脚放下,面对面注视着眼前稍带几分稚嫩的与故人很是相似的痛苦脸庞。
他叹了口气,追忆道:“别人以为我在生物界颇有名气,可要是把我往秦博士身旁一放,我肯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给他连提鞋都不配的纯属打下手的,尽管我们哥俩的年龄相差不到三岁......”
父亲的彪悍,秦炜早就知晓。今日再从一个外人的口中道出,埋藏许久的那股强烈自豪感便肆无忌惮地在体内在脑内冲撞。
直至娜丽莎端着两杯饮品走进来,秦炜才坦白道:“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娜丽莎娇身一颤,两杯八分满的饮品被晃出去不少。秦炜连忙起身帮她接下,扯了几张纸巾帮她擦去手上冒着热气的饮品残汁。
娜丽莎的泪水当场就止不住。
秦炜伸手帮她抹去,仍然是咧嘴笑道:“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们一起扛!”
娜丽莎有些傻傻地发了会愣,紧接着便狂点头,刚止住的泪水又扑扑往下掉。最后毫无姐姐样地扑进秦炜的怀里,没心没肺地哇哇大哭——高兴?悲伤?都已经不再重要。
哭了好一会儿,连脸皮枪打不透的无良大叔都要背过身后,她才止住哭泣。然后捧起秦炜越看越俊郎的脸庞,下一秒,热情之吻如雨点般落遍每一个区域。
“小朗子!”
许久后,这个有着古老拜占庭血统的黑发性感御姐性感红唇轻启,凝视着落满红色唇印的脸庞,红着脸轻声细语地唤了声。
“莎莎姐!”秦炜应了声。
“小朗子!”娜丽莎又唤了声。
“莎莎姐!”秦炜紧追其后。
“小朗子!小朗子!小朗子!小......”
娜丽莎一把将秦炜拥入怀里,胸前两团傲然顶得秦炜心猿意马。但是秦炜还未禽兽到借机大占便宜的地步。他只是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任由她的泪水湿透衣物,湿透后背,湿透他无比丑陋的灵魂。
当年那起几近灭门的惨案的两名幸存者,就像茫茫大海中的落水者,相逢,紧拥,共赴生死。
纵有百尺浪头袭来,再也冲不散压不垮彼此。
窗外,蓝色天际,炸起一声惊雷,巨音滚滚。
无心再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