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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辰接到佟乐尧的电话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冲出去见闹闹。
可是下一刻,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她知道这地方在郊区,这几天通过细心观察,她已经大致摸清了周围环境,温辛这栋三层小别墅位于红螺寺边上一个稀疏别墅区,这里的人出入都是汽车代步,很难打到车。
她要想走,就得先弄到车子,只好假装闹脾气,把温辛引来,再借机开他的车走。
温辛气势汹汹的进来的时候,白辰辰正摔得起劲,看护在旁边小声劝着,一点用都没有。倒是门一开,白辰辰的动作停下来了,手里举着花瓶,僵看着门口的温辛。
温辛的身形是极好的,大概是出身行伍,他的坐行起立都比寻常人更加规范硬朗,身姿笔挺,即使是风尘仆仆赶来,这样随便往门口一靠,也有种威严的气势。
他瞧她看着自己,嘴角一勾:“怎么不摔了?”
看护见他回来,忙想上前汇报,却被温辛手一挥,道:“你下去吧,这里待会再收拾。”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温辛审视着一地的狼藉:“你不就是要摔给我看吗?我来了,你又不摔了?”
白辰辰撇撇嘴,不置可否的放下花瓶。
温辛踏着一地的碎瓷片碎玻璃片走向她,捏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皱眉:“伤好了?怎么脸色还这么难看?”
她扭过脸:“让我离开这。”
“不行。”他想也没想就拒绝,末了,又解释一句,“你伤还没好。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知道。”
他以为她是担心温家的人再来羞辱她。
白辰辰本来也想找个理由,骗一下他的车钥匙,或者干脆等他一进来,就敲晕他,抢走钥匙走人。可现在她觉得,还是实话跟他说比较好。
“不是,我只是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温辛有点意外:“什么事,不能让别人去办?”
白辰辰摇头。
“那你换身衣裳,我陪你出去。”
白辰辰瞧着他:“你能不能别再管我。”
“不可能不管。”
“哦,为什么?”
“……你到底跟过我。”温辛随手丢下车钥匙,背过身,掩饰掉多余的情绪。
白辰辰却突然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腰。温辛一怔,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来,一低头,馨香的唇已经凑了过来,这还是重逢以来她头一次这么主动,柔弱无骨的手臂已经绕上他的脖子,双眼微闭,神情专注而认真。
虽然意外,但是很受用。温辛也没去多想,伸手掌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然而一吻结束,白辰辰冷静的推开他:“要么离婚娶我,要么,别再管我。”
她不想再这样拖泥带水和他纠缠不清,她会越陷越深的,这样下去她会满盘皆输。
温辛脸上的温情在那一瞬间退却,看着她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白辰辰自嘲一笑,却也不至于太过沮丧,都在她意料之内。
“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在这件事上?”
“不为什么。我只是不想当情人,小三。”
温辛蹙眉,手托起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她。其实白辰辰虽然出身一般,但也算身家清白,如果不是家里老妈一味的反对,他倒觉得娶她也无妨。
只是……
“你认为我会为了你离婚,放弃现有的家庭,前程?”
“不会。”白辰辰很果断的替他答道,“所以你让我走吧,我不想再给你和你妻子带来任何麻烦。”
温辛不语。可是看着白辰辰落寞转身的时候,他的心口竟然莫名的一紧。
离婚……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他把乖乖的身世说出来,两家也无话可说。只是,那样会伤害到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他还没考虑成熟,声音已经先思维一步发出:“是不是我离婚了,你就肯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嗯?”白辰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温辛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不错,偶尔让她惊喜一下似乎也不错。
他很认真的对她说:“要离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些麻烦,我得安排一下。你就安心的在这养病,等我的消息。”
他满心期待的等着白辰辰的反应,谁知她却忽的笑出声来。
“温少别开玩笑了。我知道您什么事都能做得了主,唯独这一桩婚姻大事,由不得您。”
他难得一次认真,她却不屑一顾。
温辛的脸色涨得铁青,额上一股股的青筋冒出来。
白辰辰却是满腹心思的在琢磨,当着温辛的面拿走车钥匙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很清楚,对温辛来说,女人是女人,妻子是妻子,有资格为他生孩子的,只能是温太太。所以他有了顾京西,有了儿子,她和闹闹就该安静的消失。
她明白这样的道理,当初一意孤行要生下闹闹的也是自己,所以她从未怪过他的薄情,心很平静,了无波澜。
温辛不想再看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走到窗边,烦躁的抽了根烟,还没点上,就听到身后嘭的一声,关门的声音。
他一愣,回过头,见看护正探头窥探,遇着他的视线,于是小心问了句:“白小姐一个人出去了?”
话音刚落,楼下响起发动机的声音。温辛站在窗台上,堪堪看到白辰辰一骑绝尘的影子,那门卫也不明就里,见是温辛的车,当然巴巴的开门放行,根本没有为难的意思。
温辛气得把烟摔在地上。她才动完手术,不要命了,自己开车出去?
他飞快的打电话找人把车截下来,可电话刚通,他又改了主意:“跟住她,看看她到底搞什么名堂。”
挂了电话,他狂躁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想起她说“要么离婚娶我,要么别再管我”时的神情,莫名的,他感到了一丝落寞。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动了离婚的念头。
白辰辰。
当年他只以为她是个憨傻单纯的小丫头,如今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
他温辛一路风光得意,若说有谁令他狼狈过,除了她,他还真想不出别人。
从烟盒里重新抽了支烟,点燃,任指尖弹起淡淡的青烟。
要说结婚,其实当初他和白辰辰有正儿八经的去注册过。就在西安民政局。
那天他大剌剌躺在白辰辰的床上,而她去上课还没回来。屋里的电话响了,他想也没想就接起来“喂”了声,结果电话那边好久没有声响,他连问了几遍“你找谁”,确认对方只是恶作剧或者打错了,才挂断了电话。
晚上温辛想起这事,跟白辰辰一提,只见她忽然变作世界末日般的表情,冲着他又是哭又是锤。
后来他才知道电话是白母打来的。他坐在边上点烟,看白辰辰抱着电话小心翼翼,一个劲的给母亲解释,电话里的河东狮吼他隔得这么远都能听见,最后他见她快哭了,于是不耐的抢过电话来,对里头的人说:“伯母你放心好了,我会对辰辰负责的。”
第二天,她下课他就等在楼下,一见面就没头没脑的问她:“你出来上学hu口本带了吗?”
因为临近毕业要办户口迁移,白辰辰寒假回来就把hu口本带来了,只是愣愣的问他:“要hu口本干嘛?”
“走,我们去结婚。”
不容她多问,他已经霸道的拉着她的手上车。
那天他牵着有点忸怩的白辰辰走进民政局,下午的人很少,负责人在他们进来之前一直在打瞌睡。最后他把两本hu口本交上去,换了两只红本子,一人一本,白辰辰拿在手里,仿佛不知该握着好,还是抱着好,一脸的茫然和欣喜,只是不断的拿不确定的眼光看着他。
他喜欢那个时候的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过。没想到自己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只是他注册结婚的户口资料,是当时部队为了执行任务方便,为他们伪造的身份资料。所以并没有法律效应。
他倒不是刻意骗她,只是部队有纪律,而他也没想那么远。
迷蒙的薄雾里,修长的手指弹落烟灰。他淡漠的想:白辰辰,但愿你值得我这样做。
------题外话------
天啊,为什么hu口本也会是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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