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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等待中,白辰辰就只能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自己的女儿,却无法更近的上前一步。
短短的几分钟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佟乐尧在电话里说:“看来你没有玩花样。”
“我女儿在你手上,我怎么敢轻举妄动。可以把人还给我了吧?”想必他已经验明录音带的真伪。
佟乐尧轻松笑笑:“你女儿我也当成我女儿,当然不会对她怎么样。这孩子我喜欢的紧,只要你愿意……”
“佟乐尧!”白辰辰忍不住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东西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别紧张,我也是为这孩子打算。反正她一辈子姓不了温,姓佟也不错。难道你当初不是这样打算的?”
白辰辰心里一阵心慌。她那时不知佟乐尧的本性,是瞎了眼了才会以为佟乐尧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她咬着唇,思索了一阵:“我向你保证,录音带没有拷贝。我就算计过你那一次,你以为我还敢有下次吗?”他要闹闹也不过怕她藏了一手。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那边终于松口:“好,我就信你这一次。待会配合演一场戏,我就把孩子还给你。”
演什么戏?白辰辰一头雾水。
佟乐尧坦言道:“我把这个孩子从顾家抱走的时候,欠了顾老太太一个人情,现在正好,连这个人情一并还了。你不是一直想过平凡普通的生活吗?我正好帮你一把,跟那些人都断了关系。跟他们那伙人斗,你还是嫩了点,带上你的孩子,再也不要回北京了,你可以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虽然在佟乐尧眼里,白辰辰不过是随时可以牺牲的一枚棋子,然而在过去那段时间里,对她也不是全无感情。只是这感情比起身价利益里,实在是微不足道。
没办法,他首先是一个商人。
这份忠告,也算是出自肺腑了。
白辰辰愣了愣,正想问他,一辆出租车已经刹在她旁边,温辛从要开的车窗里叫了她一声:“辰辰。”
她惊讶的看着他从车上走下来,逆着黄昏的霞光,步伐轻快。
他停在她面前,橘色将他的投影拉得修长,他的眼角眉梢有一半都隐藏在逆光的暗影中,另一半,却金黄璀璨得令人不忍正视。
“一个人在这干什么?”他还没看到马路对面的佟乐尧。
白辰辰低下头,一边琢磨着佟乐尧方才的那番话,一边思索怎么回答他。
温辛见她不说话,也不着急,手抄进裤袋里,不知攥出一个什么东西,往她手里一丢:“这个,拿好了。”
“什么?”白辰辰莫名其妙的打开袋子,在看到里头盒子的质地形状时,心头莫名的一怔。她有点犹疑,整个人却如同中了蛊一般,不由自主的打开了盒盖。
钻石的光芒在夕阳的折射下璀璨夺目,并不大的一颗,但是在此时却显得美丽得过分,简单的白金指环,然而又精致得叫人挑不出毛病。她觉得眼睛都快叫钻石的光芒给晃花了,竟然涩涩的有点想流泪,脑子里轰的一声,像炸开了烟花,顷刻间乱腾腾的,无法思考。
“怎么,高兴傻了?”温辛看着她那副表情,有点得意洋洋。早知道她收到戒指会这么感动,应该早点送给她。他们在西安领证的时候,他都没买过戒指给她,一来没那个心,二来觉得太俗了。
“娶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以后可得乖乖的,不能再这么随便跑出来。我喜欢听话的老婆,就像在西安那样,没事在家里做做饭,等我下班回来一起煮火锅就行了。”
那样趾高气昂的模样,着实可恶,可白辰辰却只觉得欢喜,那么多年做梦也不敢想象的场景,竟然真实的发生了。不管此刻温辛是出于什么心态向她求婚,也不管这求婚的对白有多么别扭和欠扁,她都认了,如果时光可以快进几年,让她早些听到这些话,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她一直把戒指捧在手里,却不敢拿出来。太美了,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东西,她怕一碰就会碎了。
温辛皱着眉看她:“不戴戴看,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他说完就要帮她把戒指戴上,她一慌,松了手,首饰盒掉在地上,白金指环从里面滚出来。
温辛看着她,谁都没弯腰去捡,两人都有些怔然。
这时候,白辰辰的手机却再次想了。她一惊,想起还在马路对面的佟乐尧,他是不是等急了,还有他说的演戏……
她下意识的往那边看了眼,闹闹就在他脚边,爬来爬去。
她迟迟不接电话,温辛也起了疑,见她频频往马路对面望去,便跟着看了一眼,这一眼,恰好望见好整以暇靠在车上的佟乐尧,顿时,变了颜色:“你约了他?你今天出来就是为了见他?”
白辰辰扬起脸,本能的想解释:“不,不是的。温辛,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告诉他闹闹的事吧,告诉他,他有一个女儿,他们的女儿,一岁半了……
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起码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的想过要娶自己。就算曾经为他吃过许多苦,这一刻,仍然,死心塌地。
她知道自己很没出息。
“什么事?”温辛已经不相信她,黑眸里全是质疑,“难道你要和我说,你最后还是决定跟了佟乐尧!你别忘了,是谁害你坐牢?”
她轻颤着,不知从何说起,手边的电话却催得一声比一声急,她看见佟乐尧把手一松,闹闹听到马路上的汽车响声,就要摇摇晃晃的朝路中心走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明白了佟乐尧为什么要让她演戏。
温辛望着她失神的目光,再转移到路中央的闹闹身上,不由的也心里一紧:“那孩子是……”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喇叭声,一辆汽车正朝着闹闹的方向开过去,司机似乎发现了小小的闹闹,不耐的按着喇叭,可是孩子太小,根本不懂什么意思,仍然固执的往路中间爬去。
“闹闹——”白辰辰想也不想,人已经冲了出去。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女儿!
“你疯了!”温辛这才看出她的意图,紧跟着追上她,拽住她的手。她却像不要命似的,整个人挣扎着扑向那孩子。他只得拦住了她的腰,铁臂死死将她锢在怀里,她急得满头大汗,弯下身一口就咬在他胳膊上,又痛,又恨,咬得牙根子都酸了,他也不放手。
不过是区区两三秒的时间,白辰辰几乎不敢看,只听见“戛”的一声锐响撕破了黄昏的裂缝,她的耳朵里盘桓的全是那刺耳的刹车声。
“闹闹……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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