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侍卫统领武骑校尉郎曲林,看到太子殿下手里拿着李上石亲笔签名封学之约时一脸的苦笑,心想难道这殿下真不知道这国子监的封学之约?于是赶忙劝说道:
“启禀殿下,若是殿下此刻强行离开直女殿,也不是不可,别说殿下尊崇高贵的身份,就殿下仅以高绝的身手,何统领都在您的手上讨不到好儿,像我等区区几个普卫,想必更是不在话下,若是您强行出入定是无人上前拦阻,但是这样以来,就是罔之陛下圣谕于不顾,到时陛下严加追问责罚,殃及无辜侍卫先且不说,你这一走,会让陛下亲自定下的这封学合约还有何信然,这事若是殿下开了头儿,今后再若出现如此情形,您让天下士子监生如何遵守此约,让再犯合约之人如何信服陛下对他的惩罚,至此,还望殿下在此事上多多三思而后行!”
本来适才识破那虞思思的八大连环之策,还有点沾沾自喜的李玉,此时那叫一个头大。开 心 文 学
自己何曾知道进入这直女殿还会有如此多的门道,这时忽然想起了进来之时,那苏老头欣然让自己签个字,只是说道,为了出入方便登个记便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自己当时还耍了个小聪明,没有写自己的真实名讳,而是签下了这李上石三字。当想到李上石这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不由的一喜,忙开口说道:
“郎校尉,这上面本殿下没有签自己的名字啊,要不你亲自可进前一看便知。”李玉一脸的狡黠之色,心想我签的是李上石,跟我李玉有何关系。
“殿下,如此说来,这事情就更为复杂了。”听到李玉之言,这郎曲林更是露出一副为难的愁苦之色。
看到郎曲林的神色,李玉一脸的不解,忙问道:“如何复杂?这上面又不是本殿下的签名,那我不是不受这合约之制,出入自然无碍,怎么事情又变的复杂了。”
“殿下你想过没有,若是你不承认上面是你所亲笔签名的话,那你就没有出入这直女殿的权限,陛下还亲下旨意,若是没有得到允许或是没有您入这直女殿记录在案,那就是您私闯皇家禁地,那可要比这硬闯直女殿的罪名更为严重的多,就是皇室宗亲的子弟,也要杖责八十大棍,凡受过此刑者,到时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试想,要是殿下的话,您会选择哪般?”
“妈的,这事还真是难缠,那郎校尉,依你之见,本殿下该是如何为之?”
“禀殿下,要依您非要出得这直女殿的念头,此事还真是无解,唯一殿下能做的就是,原路返回,待到七日之后,方可出来,到时你大可自由出入,守门侍卫绝无可能拦阻与你,不过这还是看在您是皇太子的身份,要不刚才就凭您硬要闯出直女殿,打伤侍卫,其实就已经把这事闹大了,若不是您的身份特殊,说不定现在早就被押入了天牢,小的说话直,还望殿下不要怪罪。”至始至终,这郎曲林说话都是有礼有节,不卑不吭,看上去倒也是个人才。
“既然如此,那本殿下有几事不明,还望郎校尉坦言告之。”知道已是无可奈何的李玉,转念一想,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反而不似刚才那般怒火冲冲,平静下来,开始询问道。
听到李玉之言,这郎曲林,近身上前,深深一礼,惶恐而道:“殿下有何不解之事,尽管问来,小的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里却在打鼓,要是问到自己同苏大人联合捉弄与他,自己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好,我来问你,这封学之约,是所有来这国子监修习六艺之术的士子监生都必须要签定的吗?”
“也不尽然,陛下颁布这封学之约,也不是一般人所能签约的,有的人就是想签,都不一定够资格,封学之约是有所指。”
“哦,按照你之所说,本殿下签定的这合约还是个高级货,一般人还签不上,是这意思吗?”此时李玉越来越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早已被那苏老头,设计好的圈套里。
“殿下所言甚是,这封学之约,只有三种人可有资格签定。一是皇室宗亲子弟,比如像殿下、皇子、皇孙、公主格格等人;二是公侯王爷府的亲王、小王爷、异姓王爷、公主小姐等一类人;三是朝中三品以上大臣们的子嗣、族亲、关系颇为厉害之人。当然除了这三类也还有其他的,但那些除了陛下特旨或是特殊情况之下,才可签定,但所签之人,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听到这国子监的侍卫统领郎曲林所言,李玉心中已然明了,看来自己是被那苏老头借用那封学之约,狠狠的把蒙在鼓里的自己给黑了一把。当下也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你说的这些受封学合约所限制之人,大都在国子监的哪门修习六艺之术?”
“凡女子者,全都同殿下一样的地方,那就是直女殿。而男子,就全部集中在直女殿相隔最近的中庸门,那里都是亲王、异姓王爷、或是朝中权贵大臣们的子嗣、族亲和门生,甚至几个皇子也在之内,学习各种学术。”
“好了,没你的什么事了,你忙你的去吧。”说完李玉就摆了摆手,示意叫其下去。
见到李玉如此,可心下忐忑不安的郎曲林哪敢怠慢,不知这杀人不眨眼的断手魔头皇太子,到底也没有说是进还是退,也没有给自己个痛快话,哪敢自行离去。
“那殿下您准备”
“我他妈还能准备怎样,苏老头做的都这样天衣无缝,让本殿下毫无破绽可寻,这不是要憋屈死我吗?不带这样玩儿人的?既是如此,那就如你们所愿,称你们心意,不能出去,我还不能原路返回啊,还能怎样?难道再让本殿下大开一次杀戒,让人更加非议与我,说我放着温柔的美色之乡抛之不用,傻蛋一个要死要活的非要跑了出来,放着被人抢都抢不来的一亲芳泽大好机会不用,说我是搞基之男,神经病啊我。”
一番劈头盖脸的怒骂之后,这李玉狠狠的踹了桌台案头的一角,使那案头上的名簿笔墨洒落一地,墨汁打翻,溅了旁边一无辜侍卫的一身,狼狈之极。
那侍卫也是一脸的委屈,心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受此欺辱,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还要笑脸相迎,做人难啊,做皇家的奴才更难,这主子都是神经病,一旦发作起来,毫无征兆,殃及其身啊。
一顿发泄的李玉,看都不看这郎曲林,撂下了一句赤裸裸的威胁之言。“烦请告之那苏老头,既然他如此算计于本殿下,我会还他一份大礼的,到时我要让他哭着、喊着、求着本殿下离开他的国子监。”
说完之后,转身就返回那直女殿内,留下了几个大气不敢出和一身直冒冷汗的武骑校尉郎曲林。
直看到李玉在远处的拐角处不见了身影,这时那奉常苏越才颤颤悠悠的走了出来,上前对那郎曲林就是一拜。
“朗校尉,让你受累了,不过这事总算过去了。”说完这苏越从怀中拿出了一汗巾,在额头上擦了一把,满脸愧疚的说道。
“苏大人啊,你倒是过去了,不过这次可把小将害惨了,那殿下李玉不说早已有威名,就仅凭刚才机智的言谈,就已经识破了你的策谋,还生生的把小将我也给拉了进来,今后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跟你不是一伙也是一伙的了。”说完此话的校尉郎曲林,一脸的愁苦之色。
这时的苏越露出一脸的奸笑,嘿嘿而道:“郎校尉,你敢说你没有参与此事,那晴雨轩埋伏之兵,老夫一人就能办到?若是没有你的指令,那”
还未等那奉常苏越把话说完,这郎曲林连忙上前一把就捂住了他说话之嘴,时下,还紧张的四周看了一看,见到没有发现李玉,这才把手放下,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你想谋害老夫啊,都快上不来气儿了,那小子已经走远了,放心吧,看你那胆儿,今后定也是碌碌无为,一个弱冠小子,竟把你吓成这样,你还武骑校尉,依老夫只见,还不如一个市井莽夫。”
这时的郎曲林一脸的怒气,低声叱喝道:“你这老匹夫才是谋害与我呢,这事那太子肯定知道与我也脱不了干系,还说我胆小,什么弱冠小子,你也不想想,三千皇家亲卫啊,一夜之间全部都成了刀下之魂,这杀伐手段,换成谁,不胆战心惊,刚才我说话的时候,差点就直接跪倒在地,透漏给他说是受你蛊惑,才被迫参与作弄太子之事,你是不知道,你没有在他身前感受到那股气势,与陛下都不差分毫,不管怎么说,你这老家伙这次可是坑苦我了,与那怜儿之事,你可要全力成全,不然你可真就对不住我的一片赤胆之心。”
“放心吧,郎情妾意,你婚姻之事,老夫定当成全,这月下老人,老夫还乐而为之呢。”
听到这话之后的郎曲林,心中的怒气才渐渐平息,心想刚才好险,要不是自己出现的早,恐怕这百十个国子监侍卫,就要给那断手魔头皇太子给残虐了,这让自己今后拿什么来护卫国子监。
而那奉常苏越却是颔首微笑,心想,李玉此子心细如发,不但能不受女色之惑,还能识破自己精心布置的八大连环之策,可谓当世奇才,最关键的是,也看出了李玉能识大体、顾大局,是个可造之才,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扬长而去,管你什么封学之约,不闹个天翻地覆就已经阿弥陀佛了,可就是治世之道略输三皇子继民,看来大燊朝有此两位皇子,气数还未殆尽,也许更有昌盛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