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你爷爷谁啊,莫不是他有三头六臂,难道本公子怕了他不成?”李玉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首发--无弹出广告
这时晴儿赶忙走到李玉的身前,拽了他的衣襟一下,悄声而道:“这珠儿的爷爷就是掌国子监的奉常,苏越老大人,公子你惹了她,怕是你在这国子监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说完话的晴儿也是一脸的担忧之色。
我靠,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这也能碰上。不过心里可是一阵爽意,哈哈,玩儿不了你苏老头,还玩儿不了你的孙女儿,你个老东西,把我这只狼撵进了这直女殿,你就等着哭吧你。
当看到李玉一怔之色,那薛沛柔,还以为李玉吓傻了,赶紧上前好言相劝,说道:“公子,这珠儿虽然说话好不着调,但为人还是很秉善的,只要你诚恳道歉,相信那丫头会看在你一番悔悟的份上,先且饶恕于你。”
“道歉,道什么歉,明明是对方那个小丫头先找茬的,你也看到了,若不是她先出言不逊,本公子岂会这般羞辱于她,我不道歉,道歉了不就是等于自己向人家认输了吗,堂堂七尺男儿哪有向一个小丫头道歉之理?”
“姐姐们,快听听,这厮竟然还猖狂了起来,好像他就是天下第一似得,本小姐还就不信了,还没有人能制得了你,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爷爷去,让他先把你轰出这直女殿再说,让你在猖狂。”说完就要走了出去,却听到了一声“诸掌棋,今日棋术之道,授课始”
也是女子的声音,刚刚喊完,就见那棋御轩的窗口上用两根绳子吊着一个偌大的木制棋盘,大的好似一面墙似得,让人站在很远就能很清楚的看到布子棋势。两个侍女从那棋御轩的阁楼上走了下来,手里各提着一个木桶和一根长长的掷棍,上面还有个钩状的铁丝弯成小圈圈,恰好能挂上那木桶里一个个偌大的棋子。
看到此时的情景,众女子都不再说话,就连一直闹腾的最厉害的珠儿也罢了去找爷爷诉状李玉的念头,开始翘首凝望,看来在场所有的女子对那棋术甚好,在诸掌棋要授棋术之道时,也都抛弃了一切忧愁烦扰,开始专心致志的听那诸红缨讲述围棋之道。
“今日,本掌教与你们所讲棋术之道中的挂星,就挂星位而言,以小飞挂最为严厉,甚至可以认为是仅此而已,其它的挂法都是根据当时局势而产生的一种配合。”这时诸红缨的声音从那阁楼之内缓缓的传出。
而那执白子的侍女,拿着掷木把一粒白子挂在了棋盘之中。众女都是屏息凝望,凝神思索,几度酝酿这诸掌棋讲解棋术中挂星之说。而略通棋术的李玉也看到了那诸红缨的厉害之处,果然有些门道。
接着那诸红缨继续说道:“棋者,乃是心意锻之,且能增强我等记忆和理解之力,但惯之技巧,先说杀点,长三、曲三、丁四、盘角曲四、板四、刀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刀把五,还有葡萄六,以上棋形都很容易被点杀。”
待听到诸红缨颇为专业的讲述之后,这李玉也是若有所思,脱口而出:“除了掌教所说以上杀点,还有直二和方四也是不点也死之棋。”
李玉此言方罢,众女却是一番奚落,都极为恼怒这男子的莽撞,怪罪他惊扰了诸掌棋的授课。
“咦,这位公子所言极对,是本掌教的疏漏。”诸红缨在阁楼之内,夸赞了李玉一番,随后也赶忙让侍棋的丫鬟按照李玉的要求把棋子布了出来。不待片刻之后,心下又觉得这男子的声音又极为熟知,好像在哪听过一般。
正当那诸红缨在思虑是何人之时,这李玉对于在场女子的恼怒毫不在意,继续补充道:“以上杀点,在外气大于一时净活,小于等于一时劫杀。”
“公子言之有理,本掌棋受教了。虽然我这棋御轩从未来过男子,但适才听得这位公子所言,像是对棋术之道也颇为精熟,红缨一时兴起,不如今日我就破例,与你弈上一局,你看如何?”
阁楼之内的诸红缨话刚刚说完,而棋御轩门前的众女子也是一时骚.动,那晴儿也是神色飞扬。“傻小子,你可是有福了,能和诸掌棋亲自弈上一局,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你可不要错过哦。好好的下,晴儿我在一旁给你呐喊助威,要知道这天下间,我们还不曾听说有人能在棋术上赢得那诸掌棋呢。”
听到晴儿之言,那李玉也是嘿嘿一笑,对着那高高在上的阁楼大声喊道:“恭敬不如从命,与此,还要多谢诸掌棋能给在下这个天大的机缘,能得您的指点,在下也就不虚此行了。”
说完偌大棋盘上原有布的棋子全都撤了下来,本来是要听诸掌棋授棋之道的,这男子的出现,三言两语,就弄的诸掌棋要与他一博高下,平日里,惟恐天下不乱的众女子,那可是声势高涨,立刻就形成了两派之势,一为李玉一行十几人,当然是支持李玉要赢的,而对方就是以那珠儿为首的,笃定诸掌棋会赢,这李玉和诸红缨的博弈之术还为正式开始,可阁楼前双方的啦啦队呈敌我之势,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一方大喊公子不输,而另一方却是诸掌棋必赢。
在诸红缨的略微干涉下,双方才开始了博弈。李玉也不客气,执黑子先一步开始,当然只是口述,而下者乃是侍棋的丫鬟,把一个个棋子按照李玉的吩咐,准确无误的挂在了偌大如墙的棋盘之上。
双方开局,开始之势执黑子的李玉方,略懂棋道的都已经看出他的攻势显然很是不足,被执白子的诸红缨打的人仰马翻,丢盔弃甲,隐隐也就是个自保之势,相信过不了多久,那李玉的黑子就会被全盘吃掉。
这时,薛沛柔说道:“公子看来还没有开始下,就已经输了士气,这下,若是翻盘怕是比登天还难,今日你可是害苦我们几个了,白白为你呐喊助威不算,还无端惹了那苏越大人的宝贝孙女,明明按照棋术的常理是不可走的步骤,可你偏偏别具一格,反其道而行之,不知是何意?”
李玉笑笑而道:“这位姐姐,你莫慌张,我这是养精蓄锐,兵者,图一时之快,沾一促之光,是得不到最后胜利的。你就耐心等待,不时,就会有结果的。”
李玉的说完之后,连连下了几子,棋中的局势,略有改观,虽然有强弩之势,但还是略显攻势不足,后续不力,仍然是处于疲于挨打之状,形势已经是岌岌可危。
这时对面以珠儿为首的众女子,齐声奚落,“黑方必输,黑方必输。”喊着喊着,竟然齐刷刷的,像是喊口号一般,弄得李玉一行的几女子一脸的颓势,有的都说话了,“要不公子,你还是认输重新来过吧,虽然你有几步也是走的极为精妙,但始终是无力回天啊,要是从新来过的话,也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那可不见得,还没有到最后的阶段,我们岂可认输啊,我还有一杀招,没有用上呢。”说完李玉开始冥思苦想,前世留存于脑海里精彩围棋战例,开始一一的展现。随着口中连连的布子,整个局势虽然还是处于劣势,但已经有了好几处的活气,被白子围困就要吃掉的黑棋子,开始一一又被解救了出来。
从最开始的奇怪下法,到了中段的不屑,然后开始苦思对方意图,再到最后阶段连番的精妙之手,还在阁楼之内的诸红缨,脸上开始露出了震惊之色,好绝妙的棋术手段,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还能这样解围,随着越来越快的下棋速度,那对方执黑子的男子竟连一点思索都不用,吩咐侍棋的女子,接连不停的跟下,这时就连那侍棋之人都已经忙的手慌脚乱的。
在执黑子李玉的一番解困之下,大片的被困黑子被解困,一下有了大举进攻之势。
这时,双方的支持者都不再剑拔弩张的对持,因为都是棋术的爱好者,都应该是略懂棋艺的,此时她们都已被一个又一个的精彩棋术妙手给深深的吸引了,看到那执白子的诸掌棋,杀伐果断,攻势不减,而执黑子的这男子也是妙招连连,儒气十足,显有想让之意,面对白子铺天盖地的攻势,黑方却好比是扎根极深的不老松,任你狂风骤雨,东南西北风,我已然未动分毫。
就这样一局博弈,竟然从早上已经下了晌午时分,下到了最后,就连李玉都开始觉得自己黔驴技穷了,双方都陷入了泥潭,成了你我相抵之势,竟然不分上下,伯仲之间。
这时一侍棋的丫鬟口呼而道:“时辰已到,双方棋势已然到了泥泞之境,掌教意思是不是可以数子一定输赢了?”
李玉此时开口疾呼:“我靠,你说停就停,开始的规矩也没讲啊,也没有规定一盘博弈具体的终止时间,这不坑人吗,好吧,我是男人,就且让于你们,那就数棋子吧。”
“不用数了,公子棋术之妙,旷古绝今,我诸红缨认输了。”
众人不解,而珠儿却大声喊道:“诸掌教,明明是你的白子要多与对方,虽然在数量上相差无几,但细数之下,还是你的棋子为多,这棋道最后若论输赢不是谁的枚数多,谁就赢吗,难道还有其他的规则,请诸掌棋说说明白,不然我们可是不服。”
那阁楼上的诸红缨轻叹一声传出之后,接下而道:“若一般棋局确是如此,但今日此局却不能按照棋子枚数多少来论输赢。”
“敢问掌教,这是为何?”众女子心中也是一阵疑惑。
“大家细看棋盘便知。”
众人听完,皆是朝着偌大如墙面的棋盘看去,显露的是黑白棋子相间,但勾勒分明,层次清晰,再细细观之,众人皆愕然,原本是一场大肆厮杀的黑白两势却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且形成了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棋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