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相思不曾闲
作者:公子朝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652

太子府书房

温行云沉敛着黑鸷的双眸,闲适的翻着公文。()“城东的大宅置下了么?”

“已经置办了,全都是按着太子的吩咐办的。”总管淡着声回话。

“明儿上千秋商行挑些上好的家具。这两日各王爷府有什么动静?”他嘴角噙起丝笑意。

“逐月王爷依旧是闭门读书,从不接见来客。这会子似乎动了真格的,非说要凭实力考个功名回来。这段日子更是勤奋,竟就在书房睡下了,关王妃苦劝不听,前几日气得带了几个丫头婆子出了帝都,回关家省亲去了。”总管说到此,忍不住轻咳了声。

若是论排行,逐月王爷该是皇帝的嫡长子。十五岁前,他也曾一度被立为太子,更有一众亲信朝臣追随。可却不知为何,皇帝突然下旨废了逐月,改立五子行云。当日的圣旨只道太子失德,具体罪名,查无实据。

一国太子说废就废,朝中上下无不感叹天威难测。

“这么大雪的天儿,行路不易。要生多大的气才能冒险走出帝都?”温行云心里冷笑。

“此时她还未出关,小的这就派人在官道上截住她!”管事诚惶诚恐的低头。

温行云微微眯眸,眸光远淬,淡淡一笑,轻声道:“现在去截?若是关王妃有消息要带给关将军呢?咱们不是阻了她的道了?”

“太子殿下!”管事抬眸,心下恍然。

“其他人府里呢?”他放下公文,一手托了下颌,邪魅的看向管事。

“七王飞星这几日闲来无事,天天缠着宫廷画师朗月教他作画。”管事收敛心神,低下头继续回话。

“父皇最爱朗月作的画,他缠着朗月,见着父皇的机会就多了些。倒也算是投其所好。六王那儿呢?”他黑眸湛亮如星火。

“六王于意自打初四那日之后就受了风寒,御医给他开了几服药,却一直不见好转。现下正闭门谢客,在家中休养。”管事轻声道。

“挑几枝最好的野山参给他送去,吩咐御医到他府上多多走动。这个时候病着,甚是巧妙。”温行云瞥了一眼管事,嘴角微扬。

“难道六王是装病?”管事惊诧道。“六王到底有何居心?”

“他怕是已经猜到自己错揣圣意,知道父皇不待见他,便干脆装病避世。也借着这病告诉我,他无夺谪之心。”他抄手闭目,唇角释出淡然的笑意。“这倒有趣。”

“二王那里这几日毫无动静。不过那新进的小宠怕是已经怀了身孕。”管事又道。

“新进的小宠,可是简道醒的女儿简红烛?”温行云冷冷挑眉。

“正是!”

“叫大夫瞧过了?”他瞠开清眸,淡冷着声问道。

“暂时还没有。只知道她近日嘴馋,又爱吃酸食,若她真有身孕,二王就定要给她一个份位。”总管低低的道。

“大夫没瞧过,就是没有。”他打断他的话。

“是!太子。”管事回道。心知这就是他下令不让简红烛有孩子了。

“没别的事儿就先下去吧。”他吩咐道。

“是,太子。”管事躬着身子退到门边,突然又道,“苏小姐前两日派人送了亲手做的衣衫给二王。”

温行云脸倏地的沉了下来,黑眸微微怒瞠。“你说哪个苏小姐?”

管事见他如此,心里大惊,赶紧回道,“就是王爷要奴才帮她置宅的那个苏小姐,苏流水。”

“清零王爷怎么回的她?”他眉峰一挑,强压眸中怒气,冷道。

“头一天,二王把她送去的衫子原物退回,并回送了一盅冰镇雪梨。”

“这么大冷的天儿,送冰镇雪梨,他倒新鲜!”听到这儿,他舒展了紧蹙的眉心,“往下说。”

“第二天,二王留下了她送的衫子。给她送了一盒今年银星国进贡的春茶。那日清零王爷在书房写了一首诗,又立刻撕掉了。晚上的时候不知何故,竟杖毙了一个小宠。”管事低头望着自个儿的黑色冬靴。

“这个时候给他送衫子,她这是要逆了本太子的意。”他冷然而笑。“好了,你下去吧。”

“太子殿下,今儿还用去千秋商行置家具么?”管事欲言又止。

“照样置!本太子想要一个小宠,还要看她愿不愿意么?下去!”他拿了桌上的砚台,照着管事凌空砸去!

管事不闪不避,碰的一声,他的额心破了些,鲜血沿着眉心缓缓落下。他低头躬身,对温行云道,“是,殿下。”他说罢,便收拾了地上的砚台,掩着额头退出去。

“几日不见,她倒是长进了!”一丝阴鸷倏地闪过潭眸。他随手取了件艳红披风穿上。

“殿下,您要去落花阁吗?”黑衣男人从黑暗中现身出来,低头问温行云。

“去了等她用二王的春茶伺候我么?那不是正遂了她的意?她要我尝那春茶,我偏就不去她那儿。等那宅子置办妥了,直接派人去苏府抬人。本太子要亲自走一趟千秋商行,见见花千树。听风,你随我去。”他的表情淡漠,仿佛千里的冰霜。

听风低头应了声,随他一道出了书房。

听风是温行云的贴身暗卫。有温行云的地方,十步之内一定有他。他自小跟着温行云,对他更是忠心不二。

他心里暗自冷笑不已,那苏流水算个什么玩意儿!不过区区一介无权无势的弃妇而已,加之又毁了容颜,太子殿下这般俊美尊贵的人肯收下,已是邀天之幸。可她倒好,竟还斗胆婉拒!

若不是太子有令,他早就赏她当胸一剑,让她魂归极乐。

行至门房之时,门房两旁的小厮侍卫全都低头矮身,口称太子。温行云背身而立,俊朗的身子却透着层层寒气,他只往那儿一站,就令所有人发怵。

“叫总管再置一辆上好轻巧的马车。”他冷冷的道,侧过身子,将身上的披风扯紧,又道,“把云锦小轿抬去厨房劈掉当柴烧。”

“可那轿子是月妃娘娘坐惯的宫轿,娘娘若来府里,该如何是好?”门房小厮赶紧道。

听风眉一拧,对着小厮当胸就是一脚,将那小厮踢翻在地。“殿下让烧,你照着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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