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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当真是了不得!区区妾氏之女,都这般胆大妄为!”庆元帝薄唇微抿,犹有余怒。[http://www.beijingaishu.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W.dukankan.com)
“流水得皇上金口玉言,该配人中之龙。所以流水并非普通妾氏之女。”苏流水凝向上首,眸光犀利。
温行云眼帘微阖,清冷的笑了声。她就这么想死么?
“清零,这是你的家事。”皇帝这会子似乎终于来了些兴致,抄着手闲看好戏。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面色都变了!皇帝说这话,是承认她是二王妃的意思了。
“是,父皇。儿臣这就领了她回二王府。”温清零低声回话,心里却带了三分的恼意。这女子要见父皇,原竟是为了二王妃之位!他当真是大意了!
“我跟二王清零的婚事是由皇上所指。”苏流水挑了一边的眉,“所以我二人和离之事,该由皇上定夺。”
“苏流水!当日朕三位皇儿站在朝堂之上争相娶你,是你亲自择定清零为婿。今儿朕认了你的份位,你却为何还要纠缠不休?”皇帝的指节轻轻敲击桌面。
温清零大惊,冷冽眸光忍不住瞧向苏流水。他道父皇认了她这个二王妃,她定会欣喜从命,哪料她竟抗旨不遵!眼角余光又见六王于意正一瞬不瞬的锁着她瞧,心里像是被利刃挖空了一角!
“因为苏流水已死。”她低眉顺目,轻道。活着的人,是龙写意!“人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很多想不透的事儿,不知怎么就全明白了。请皇上依着青阳历法,断我与二王和离。”
温清零眯起凤眸,情知父皇金口一开,这女子便与他此生无缘。明明不过将她视若等闲,为何这时他的心竟隐隐作痛?慢说她此时已毁容失势,就是从前,她也不曾在他心中停留半分!
皇帝不动声色,挑高剑眉瞧向女子。女子的双眸灿如夜空星子,灼灼生光。
一时之间,茶室之内只余茶香袅袅。
“苏家一经落案,这女子左右不过是个死字,就当还她一个心愿,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温行云轻咳数声,打破一室清寂。
“好歹也曾是青阳第一美人,若得父皇垂怜,当可成全她一身傲骨。”温于意笑了下,拿了茶盏抿了口。
“父皇,父皇!您就依了她罢!打发了她去,好快些猜灯谜。”七王毕竟是孩儿心性,出口便是玩儿。
“猜灯谜不一定要打发她走,不若由皇上出题,苏小姐若能对上,就依了她。”花千树掩唇笑了声,一双星眸定定的锁着苏流水的脸蛋儿。
“这倒有趣。好,今儿就猜字谜。飞砂走石,打一个字。”庆元帝轻轻笑道。
“砂字少了一个石,那是一个少字。父皇,孩儿猜得可对?”飞星赶紧抢过话头。
“这般浅显的字谜,自然一猜即中。”庆元帝淡淡的冷道。
“可也算是儿子猜中的!多少得给些赏赐。”七王笑着讨赏。
“赏你一顿板子!自个儿回宫找华妃领去!”庆元帝笑吟吟道。
“母妃的板子可真要人命呢!父皇,孩儿不讨赏便了。”飞星嘟唇道,此人长得清秀讨喜,稍加时日,定必生得龙章凤姿,妙不可言。
“嗯,朕接着出题。我没有他有,天没有地有。打一字。”在座人数甚众,可苏流水心中灵犀一点,赶紧答道。
“这道题,就由流水来猜。我字与天字没有的,他字跟地却有。这个字,当是一个”也“字。就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也字!”苏流水定定凝着他,一字一顿的道。
皇帝唇边的笑,隐了去。
一众皇子心下各自恍然大悟。求和离是假,为苏家求情才是真!
“说了这半天,原来竟是为了苏家的事儿来的。苏流水,你可知朝中上下但凡为苏家求情者,不问情由,官降三级。”庆元帝抄着手,冷冷的道。
“流水无官无品,甚至无法保住项上人头,怎会怕降级。”苏流水掩唇笑了下。
这一笑,让庆元帝眯起了眼。“既然开口了,那就索性说下去。何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庆元元年,皇上初登大宝。紫月国大将李果领百万雄师来犯,诸藩王欺新皇手中无兵无权,各自蠢蠢欲动。彼时父亲已是手握三十万禁军的禁军统领。三月,父亲领禁军十万,与李果在边城决战七昼夜。以一敌十,歼敌三十万,将李果斩于封将台下。大挫紫月国税气!紫月国失了主将,只得退兵。”她说到此,轻咳数声。
“众藩王摄于父亲威名,安生了好一阵子。庆元三年,腾龙王与星火王合纵起兵,诸藩王闻风纷纷投诚。囤兵六十万。以腾龙王为帅,直攻帝都。父亲率禁军誓死血战,生擒腾龙王,杀敌二十万,这才平了这场战乱。往后几十年,父亲经历大小战役无数。苏隐龙的名字,无人不知。皇上的江山,可说是我爹一手打下,这就是流水说的,”成也萧何。“”
“苏卿确是立过不少汗马功劳,可你这番话,却有居功自傲之嫌。”庆元帝淡淡的道。
这是说苏隐龙功高震主的意思了。苏流水敛着水眸,正想答话,却听门外有人笑道,“伯父对皇上忠心耿耿,又怎会居功自傲?这些都是底下不晓事儿的乱传,这才生了这误会。”
苏流水秀眉一蹙,却见苏善水穿了一身青色宽袖衣衫进来,对庆元帝抱拳道,“参见皇上,参见太子,参见各位王爷。”
“朕道今儿添香阁内必然清静。哪料竟又来了无关紧要的人。”庆元帝无趣的喝着茶。
苏善水扑通一声与苏流水并排跪着,道,“皇上,我不是无关紧要之人,我是苏家的苏善水!”
花千树听她自报家门,冷眉微微一挑。皇帝见他的眉角颇有些好笑的意思,竟起了三分戏谑。
“你也是来为苏隐龙求情的?”
“回皇上,不是!善水是来禀告皇上,紫月国将军李果之子李无绪听闻皇上囚了伯父,已然奏请紫月皇派他领兵攻打青阳边城!”她伏身在地,低声道。
“哦?青阳密探尚无回报,你从何得知这般机密?”皇帝睐她一眼。
苏善水扫了眼在场诸人,对皇帝道,“此事,善水只能告知皇上一人。”
“哦?你们先下去。朕倒要听听她的机密。”皇帝挥手。
花千树与众皇子领命起身,与苏流水一道退出门外。
水袖阁内,只留苏善水与皇帝二人。
“朕已摒退左右,有话就说。”皇帝眸中闪着亮光一点。
苏善水咬牙,宽大袍袖内寒芒微现,竟是隐了一把锋利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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