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江山应为重
作者:公子朝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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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殿内,苏隐龙匍匐于地。温行云侍立一旁。

皇帝躺在龙榻,形容消瘦,“朕这一生要杀之人,从无一人能求下情来。庆元三年,腾龙王挟母妃与朕谈判,要朕交出皇位。苏卿,那件事儿你还记得么?”

“是,臣记得。当时皇上与腾龙王于紫苏殿内谈判三昼夜,最后腾龙王杀死紫苏娘娘,一门被斩。”苏隐龙怔然。

“当日杀死母妃的,是朕。因为朕从不受人威胁,也从不听人求情。要杀就杀!庆元十年,国舅李冕贪赃枉法,朕最爱的李妃携皇儿跪在朕殿外十天十夜,求朕饶他一命。可朕当着她的面,将李冕的人头斩下。李妃自此一病不起,终于不治。朕,也因此相思一生。”他说到这里,咳嗽了数声。

“苏家去留,早在朕的心中。可这两天,朕却要重新考虑。你的女儿,情知求情不下,翻案不得。威胁无用。猜准了朕的心思,知朕忌的是苏家能撼动青阳的实力。朕越忌,她就越去做。明着为青阳解天灾,暗地里却让苏家的青年才俊滞留边城,随时投奔紫月国,撼动青阳根基!”他说到这里,指尖忍不住微微颤抖。

“微臣教女无方。”苏隐龙低头敛眸道。

“是你教得太好!朕登基数十年,终于也要向一介小小女子低头。此女若为男儿,必超越苏卿成就百倍。”他说到此,又咳嗽两声。

“行云,拟旨。”

“是!父皇。”温行云摊开明黄空白圣旨。提起狼毫笔。

“苏氏一案,朕已查有实据。苏家虽罪犯欺君,可念及苏隐龙曾为青阳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特免苏家一门死罪。苏氏一门,贬为平民,逐出帝都。苏氏子孙,代代为农,为工,为商。青阳留名,永不出仕。”说罢,他闭上双眸,气若游丝道,“下去吧。”

苏隐龙叩了三个响头,对庆元帝高声疾呼,“谢万岁不杀之恩。”他谢罢起身,退了出去。

他一去,庆元帝就对温行云道,“行云,苏流水伤势如何?”

“仍在昏迷。”温行云面色一顿。

“让御医好生伺候。若有闪失,立斩。”他又道。

“她住暗雪宫终有不便,身边也没个可心的丫头伺候。倒不若送她回苏府。”温行云淡声进言。

“她伤势甚重,此时移动颇有不便。她虽出色,可毕竟是有夫之妇。女子与江山,你当能分轻重。”他缓缓轻道。

“是,父皇。”

“下去吧。”他挥手。

温行云应了声,这才退出承德殿。

暗雪宫

灯火微微摇曳,苏流水面无人色,躺在绣榻上,如同破碎的人偶,了无生气。

温行云一身鲜艳红衣,穿庭过廊,走进暗雪宫。缓缓的走近绣榻,在她的面前停住。

他的眸子锁了一抹意味深长。这女子看来这般柔弱,却能与天神一般的父皇对歧。让他又敬又痛。

他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颊面,指腹触感软滑柔腻,几肤薄透,吹弹可破。

“苏流水,我不能再留你在身边了。父皇虽是赦了苏家,可你终是头一个让他屈服之人。他心里对你有恨。”那种恨,让所有皇子都不敢再要这个天仙一般的女子。说到此,他的艳唇微微颤抖。

“那串红宝,就当是本太子给你的念想。”低下头,他的唇轻轻的印上她的。

她的唇很软,也很冰。本是蜻蜓点水的轻吻,却让他忍不住沉醉其中。他细细的描绘着她小巧的唇型,修长大手扯开她的束腰,贴身握住一边柔软。

他呼吸急促,唇轻轻含住她的耳珠。那方柔软的触感消魂蚀骨,让人欲罢不能。

苏流水咝了声,冷眸一扫,却见她皓白胸口竟印着一个黯紫掌印,她秀眉轻蹙,额头沁出丝丝冷汗。他心中一痛,声音暗哑道,“不论是谁伤你,本太子将来都要他百倍偿还。”

苏流水没有回答,眼角却缓缓的落下一滴泪来。他吻去她的泪珠儿,却见自个儿指尖竟沾了些血红胭脂。

他大惊,伸手将那片红斑轻轻擦拭。果见那片红斑淡去许多!

伸出舌尖,慢慢舔去指尖胭脂,黑眸之中终是现出一抹血色腥红。

“本太子真心待你,你竟将我视作等闲。若是无心,你为何要承本太子的情?”抑着心里的刺痛,他终于没按捺住,颤然出口。

“难道只为了,不让我对他说起你的事儿么?”他说到此,忍不住轻咳出声。

原以为他对她用情不深,父皇让他放手,他就可以轻易放手。可原来不知不觉,这女子已是他心头的一只噬心蛊,拔去,必要利刃剖心。不拔,她又在心窝深处慢慢啃噬,痛不可抑。

他为她把衣物穿妥,一手扣紧她的下颌,对她轻声低语,“今儿父皇问我,你与江山孰轻孰重。本太子以为自然是江山为重。可尝过你的胭脂味,本太子决定,江山与美人定要双全。你这身子,只能由我一人侵占!”

沾着胭脂的食指,轻轻点住她的唇。他沉声低道,“以吻为誓。”

他找到暗雪宫的胭脂为她脸上红斑细细涂抹上妆。

苏流水似有所感,她轻嘤了声,瞠开眼皮,却见温行云正为她的脸儿抹着胭脂。

她吃了一惊,赶紧往绣榻里头退了些,却不意触痛了胸口的伤。她忍不住咝了声,将身子缩作一团。

“怎么?醒了?”他立于榻前,剑眉入鬓,眸不点而墨,不水而澈,鼻梁挺直,唇边笑意如红梅初绽。

“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在落花阁?”她皱眉,眸儿忍不住扫向他指尖的那抹殷红。

他见她惊惶失措,冷笑道,“这儿不是你的落花阁,而是暗雪宫。”

她想说话,只一开口,却已被人紧紧抱进怀里。

那环在她腰上有力的双臂,男子轻袍上那混着清新药味……彼此的身子紧贴着,她能感觉到他激越的心跳,还有呵在她发上粗哑的呼吸。

苏流水心里一讶,颤抖着唇道,“皇上,皇上他?”

“他赦了苏家的罪!”他轻喘着沉哑的说着,在她的发顶上印下绵绵密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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