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张大安说要带张静一起来参加皇家家宴,认识认识崔神基,张静心里就非常紧张。
作为大家闺秀的张静平日里就很少出门,喜欢在家刺绣做女红。
虽说父亲是朝中大臣,但自己并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今日居然能进宫,这对张静来说是天大的事,加上今天她要见到崔神基了,这让她更加的紧张。
她没见过崔神基,他会长的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张静在心里描绘着一幅幅崔神基的样子。
她特地挑了件水蓝色衣裙,这条裙子她只穿了一次,上次穿时爹爹夸说好看,她便不舍得再穿了,今个拿出来,想着给崔神基留个好念想。
张静知道自己长的不怎么样,但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样打扮打扮,应该也不至于太差劲。所以今天她还特意把装上的浓艳些。
终于在张静忐忑的心境下入了宫,武则天还让她当众弹了首曲子,这可把她紧张的,只得硬着头皮上,开曲时都漏了两个拍子。
好在大家都没听出来,娘娘还说好,张大人也说好,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现在娘娘还让崔神基评她的曲子,她的心又开始紧张了。
“弹错了两个音。”崔神基没有用敬语,连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武则天一眼,一边吃着碗里的菜一边随口回答道。
崔玄义一听这话,忙跪下来给武则天磕头:“娘娘赎罪,小儿少不更事,都怪微臣平日里太过娇惯,不懂规矩,望娘娘赎罪。”
崔夭夭见着崔玄义跪下了,忙也跟着跪下:“望娘娘赎罪。”
平日里娇惯?哼哼,崔神基只觉得好笑,听在耳里尤觉得刺耳。撇了眼跪着的两人,觉得两人真是虚伪,任然自顾自的喝着酒吃着菜,好不潇洒。
武则天看了眼三人,用袖子遮着嘴笑了笑:“崔爱卿起来吧,本宫又没说什么,崔公子真是快人快语,一语道出了曲子玄机,说明刚才是用心听了张丫头弹的曲子的。”
“谢娘娘赎罪,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崔玄义俯身行了一礼,便和崔夭夭起身接着吃饭喝酒。
崔玄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中暗骂了句逆子。
当崔神基说弹错两个音时,张静就觉得心中不是个滋味。皇后娘娘特意问崔神基她弹的怎么样,意思是问她这人怎么样,许配给你你可满意,张静想着就算你心中有千百个不满意,也不该当着众人的面上,当着皇上皇后娘娘的面也该给彼此个面子,说不错,可他却说的如此直白,看来他心里真是对张静千百个不满意了。
张静的眉头紧紧凝成了一个川字,这让她以后在崔家的日子可怎么过。
这时的张静完全没有想过崔神基根本没打算娶她,在她的概念里既然是娘娘定下的婚事,那是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的,在内心深处已把自己当成崔家人了。
直到皇后娘娘点破其中玄机,张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错怪了崔神基,他的意思并不是嫌弃自己,而是表示自己认真听了她的曲子。
在这殿上每个人都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思,刚才到底有谁仔细的听了她的曲子?说她弹的好也不过是奉承武则天而已,只有崔神基是认真听了的。
张静心下又觉得有些欢喜,当看到崔神基的第一眼时,她就对这个未来的相公很满意,长的虽不说是最英武,可眉宇间露着不削和反叛。
许是缺什么就喜欢什么,这样的特质深深的吸引着张静,现在张静知道崔神基同样的也注意着她,怎能让她不高兴呢。
崔神基抬眼的时候正巧对上张静的眼神,张静看着崔神基,对他微笑着点头示意,举起了酒杯,想敬崔神基一杯。可崔神基丝毫没有回应,复又低下头只作未见。
张静的笑僵在脸上,尴尬的举着酒杯,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崔夭夭,对着张静举起酒杯,回应着她,张静感激的看了眼崔夭夭,两人点头互相示意,纷纷一饮而尽。
至少这个小姑子不错,张静宽慰着自己。
“房大人怎么没来?”武则天突然问道。
终于,崔神基不在自顾吃饭了,抬起头看着武则天等着回答。
“回娘娘的话,房大人今日上完早朝,便觉得身体不适。”另一个大臣向武则天回着话。
玉儿啊,玉儿,我们终是无缘再见吗?崔神基仰起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武则天点了点头:“也罢,那就让房大人好好休息,明日早朝也不必来了,等身子好了再上朝也不迟。”
李治看了武则天一眼,这皇后是愈来愈想这皇宫的主人而不是女主人了。
武则天怎会不知房怀之的这点心思,他本想和崔玄义结个儿女亲家,两人关系本就不错,是武则天的左膀右臂,再结个儿女亲,就使得他们的政权更加的稳固。
武则天觉得这样对她并没有什么力处,反而使得张崔两家的势力更加强大。本来还能让两家互相牵制,若是同气连枝了,以后制衡起来就难了。
不如把张大安的女儿许配给崔玄义的儿子,打破他们两的心思,另方面又能拉拢张大安,这个**,一箭双雕。
而且,这房玉儿她另有安排。
这房怀之这时候闹起了情绪,那就让他去闹吧,等他想通了自然会来上朝。
武则天扫了殿下的众人:“本宫今日见着下面的爱卿们都带着公子小姐来的,个个都英伟不凡,看来我大唐真是人才济济啊。都给本宫介绍介绍啊。”
“回娘娘的话,在下是周大人之子周峰。”
“在下是韩大人之子,韩奕。”
“小女是姚大人之女,姚易欣。”……
殿下众人按着顺序,纷纷起身对着李治和武则天拱手一礼,自报家门,介绍着自己。
武则天频频点头,向台下的人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