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茶这一年来在王府过得可好?”
陆玲珑一脸笑意地带着苏红茶在丞相府里随意地走着,臂上的挽着烟罗紫轻绡在风中飘起,犹如带起了她所有的美丽,路过的下人又痴又惊又呆地望着她,却也不能将他们的敬仰表达一二。陆玲珑扯着嘴角,眼里略有倨傲之色,这是她生来就俱备的高贵和丽颜,没有任何人可以遮掩,也不可能被任何人抢夺,不论在什么地方,她都会是最放光的那个。
苏红茶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了然地暗勾唇角,“谢谢陆小姐关心,王爷待小茶还不错。”
陆玲珑眉梢划过一抹讥诮,“是么?看来燕王倒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只是王爷既然待你不错,那日百花宴上,你为何还要那般对太子,难道……你对太子还没忘情?”
还没忘情?意思是原主以前确实喜欢太子。可是作为一个闺阁女子,又如何敢当众向一个男子示爱,如花说与眼前的女子有关,她究竟对原主说了什么?
苏红茶斟酌着用词,不露任何声色地蹙眉轻叹道:“陆小姐多虑了,到如今,我对太子不敢有任何想法,只是人有时候会情不自禁,所以言语和动作常常难免出错,陆小姐不会见怪吧?”
她这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既没说对太子还有情,又似乎在暗示她仍未忘情,这样一来,说不定就能探出陆玲珑的心思。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一座亭台前,梨树环绕,花白嫩红,落了一地。
陆玲珑身边那日见过的木子已经不见了,她让跟在后面的小丫环铺了块绢子顺势坐于石椅上,“小茶还怀有如此心思,自是情理之中,哪有人动了情,说忘就忘了呢?”
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让苏红茶有些恼怒,她缓缓坐下,尽量不动声色的问,“难道你不介意?”
陆玲珑拂着额前的发丝浅笑,“我为什么要介意?”
苏红茶眯眼,“因为听说年底你就要与太子完婚了。”
“我们虽然快要成亲,可是我也无法阻止谁去喜欢他,而且他是太子,日后三妻四妾自是免不了,像我这样的女子,首先就要懂得如何大度。”陆玲珑口风紧得很,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但她的神色却是一片傲色,分明就是在炫耀。
“可是去年你为何又要对我那样说?”
“我怎样说?”陆玲珑仍是很沉得住气,一副全然不知过往事的样子。
苏红茶在她的话里找不到一丁点蛛丝马迹,总不能说:我失忆了,你告诉我你去年究竟说了什么话?
陆玲珑见苏红茶忽然只是盯着她瞧,好似整个人都要被她看着透心透肺般,心里不由有些不自在起来,正好外面有人说道:“小姐,太子说时辰已经差不多,马车也备好了,请到前面去,马上就准备出发。”
陆玲珑顿时松了口气,立即站起来吩咐道:“去告诉太子,我们马上就来。”
“是。”下人退下。
陆玲珑转头笑道:“我们走吧,太子在等着。”
苏红茶不着痕迹地收起冰凉的眼神,笑而起身,“陆小姐请带路。”
既然前事一时不能弄明白,如果陆玲珑就此罢手也就罢了,她决定再不去追究,如果她以后再敢在她面弄什么花招,她绝不会再像原主一般吃了哑巴亏只知往肚里吞!
大门外,两辆马车已经备好,陆玲珑带着苏红茶往第一辆行去,下人掀开帘子,宋岳正手执精致的酒杯,潇洒修长的身躯半倚车壁,拇指正摩挲着杯沿在闭目养神。
他睁眼见到陆玲珑身后的苏红茶,当即冷下脸:“本太子不习惯和白痴坐在一起,苏小姐请便!”
陆玲珑心头暗喜,此次一试探,看来不论苏红茶如何装扮改变,都已经不能引起太子的兴趣,当日那事,她做的是对的。
苏红茶微挑了下眉,当没看到宋岳这个人一般,笑盈盈对一脸又喜又羞的陆玲珑说道:“我好像更不习惯和那种自以为是的人坐于一起,陆小姐请先上吧。”
言罢,宽大的白色袍袖轻飘飘一甩,已神态自若地悠然朝后走去。
陆玲珑得意的笑僵在嘴边,宋岳一口气堵在胸口直发慌。
“你随我来……”
苏红茶才走两步,就被不知在路旁等了多长时间的宋欢抓住胳膊,他一脸怒色地把她带上另一辆马车。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和温七走得太近,为什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苏红茶坐好,弹了弹被抓皱的衣袖漫不经心道:“王爷,我只是被赶出府的小妾,听说再与王爷无任何瓜葛,你又何必管我和什么人来往?”
宋欢眯眼,仔细打量眼前多日未见的女子,怪异的装扮与过去懦弱的模样让他再难以将之划上等号,冷淡的态度已经将他的好意推向千里之外,他心底无由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气,冷声道:“有些话不必我再重复,如果你还想以后能光明正大的进王府,就给我擦亮眼睛了看人。”
苏红茶仍不咸不淡,“是么?我向来都是个有眼无珠的人,而且也从来不喜欢被人指手划脚,所以请王爷以后不要枉费心机了,我亦没有再回王府的打算。”
宋欢一拍矮几,怒道:“你……”
“说得好说得好,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怎能还把它收回来呢?”
温七张扬的声音在车门口响起,转眼就掀了帘子进来一屁股坐在苏红茶身旁,弯着眼睛笑得阳光灿烂,“燕王,我觉得小茶现在已经不是你王府里的人了,应该有追求她喜欢的人的权利,如果王爷一意阻拦,反而有落于为难一个小女子的嫌疑,是吧,小茶?”
他侧目对苏红茶调皮地眨眨眼,苏红茶抿嘴一笑,“七公子虽然说得有道理,可是我们什么时候熟悉到可以直呼我的小名的地步?”
温七佯装叹气,摸着鼻子叹道:“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才在帮她,转过来就来毫不留情的质问我,自讨没趣之极。”
宋欢深吸口气,尽量稳住情绪,一字一顿地问道:“追求她喜欢的人的权利?温七是指她想追求谁?”
温七翻了个白眼,“燕王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自然是太子了,好久以前她就对太子情有独钟,据说现在想用另一种办法挽回太子的心,我正在拭目以待。”
苏红茶暗叹,她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真的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宋欢目光冷厉的盯着苏红茶,脸色铁青,难道她真的对太子还没忘情?
苏红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干脆扭过头去看着窗外的景致。
不管某人怎么想,她清者自清,与任何人再无瓜葛的她,现在已经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只要保持自我即可。再说既来之,则安之,她没有必要把自己也弄得不愉快,何况这古代夜景,她还没有机会赏识过,此次机会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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