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七半眯了月牙眼:“也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我这次把太子引到南明湖,无非就希望他能警觉,端王有拉拢林漠遥的意思,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如果端王与林漠遥搭成了线,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到时候,他自然会动用皇后的势力,出大狠招压制林漠遥。我相信物极必反,林漠遥被压制得很了,自然就是他返出的时候……”
只是林漠遥为什么要给苏红茶写信?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想到那个总被他气得直跳脚的女子,他不由轻轻摸了摸胸口,刚硬的心像被一缕柔丝缠绕住般,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在慢慢蔓延,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的声音缓缓响起,“那日在燕王府外听到阎王阁秘密的女子有没有找到?”
雷战道:“虽然被胡阁主打伤了,但是还没找到。”
“那继续找下去,此女不除,如果让燕王有实证知道是我们盗了他的名单,麻烦就大了。”
“是。”
温七忽然低头对正在上药的药奴说道:“等下准备上好的清淤雪肤膏,叫人给苏府的苏二小姐送去。”
药奴正要应声,他忽然又改了主意,“干脆把清淤雪肤膏拿过来,稍后我亲自给她送去。”
药奴手僵了一下,便低头退了出去,温七躺下,雷战望着他愈来愈平和的睡颜,面上渐渐浮起一层担忧……
苏红茶坐着马车一身狼狈的回到苏府,才进明园,就见苏文山和刘侍卫坐在院子里在喝茶。苏文山回头看到她,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摒退周围侍候着的下人,虎目含怒:“你干的好事,一个姑娘家一夜不归,到哪里去了?”
苏红茶淡淡看了刘侍卫一眼,“难道刘侍卫没有给爹报备女儿到哪儿去了?”都伙同宋欢派人到南明湖接人了,还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明知故问。
刘侍卫干笑着站起来,抱拳道:“苏小姐应该要体谅苏大人,女儿一夜未归,做爹的总是担心的,不过现在既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苏大人就请息怒,看得出来,苏小姐昨夜受了苦,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燕王爷因为和太子去等被人掳走的陆小姐的消息过来不了,只让他一直在这边调着人手找苏红茶,如今人回来了,也不能让苏大人摆谱,因为她毕竟还是王爷罩着的人。
苏文山冷哼一声,又不得不买刘侍卫的面子,胡子抖了两下,哼道:“如果不是刘大人派人去找,不知道她还在哪里疯。也罢,刘大人辛苦了一夜,也先回去休息吧。”
刘侍卫点点头,说要回去给燕王报信,便由苏文山送出门回了王府。
苏红茶一进厢房门,如花就扑了过来,趴在她肩头直哭,哑姑也站在旁边,睁着昏黄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她。
苏红茶冲她一笑,然后拍着如花的背柔声道:“没事了,我不是回来了么?还哭什么呢?”
“小姐,你不知道如花会担心的么,怎么可以一夜不归?”如花抬起脸,仍是泪眼朦胧。
“傻瓜,如果我能回来还故意留在外面让你们担心么?不过你可以放心了,潘大人那边的事我已经处理好,还有什么好哭的呢?”
如花一呆,也忘了哭泣,“潘大人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自然,不然你以为我会干无用功?”苏红茶嗔她一眼,跟着走到哑姑面前,笑道:“哑姑,不用担心,我很好。相信我娘也担心了一夜,就麻烦哑姑先过去给她报声平安,等我洗漱干净再去向她老人家陪罪。”
哑姑满目慈爱,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郑重地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了。
如花跟在苏红茶身后又哭又笑,苏红茶笑语安慰,过得一会,如花才察觉到苏红茶一身脏乱,这才让人准备了水帮她清洗。苏红茶惬意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从换下的衣兜里拿出林漠遥那封信,铺在桌上无意识地看边道:“如花,我托你帮我办一件事,你能办到么?”
还红着眼睛的如花正在整理脏衣服,“小姐让如花办什么事?”
“帮我到外面找个能印刷字书的匠人。”
“印刷字书的匠人?”如花想了想,“府里的帐房先生是我的远房舅舅,他时常会与印刷师傅有些接触,等下我过去问他介绍个人过来,小姐看行不行?”小姐最近的举动越来越奇怪,做起事起却都是有条有理,更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把毁了河山图的事都压了下来,说明她每做一件事都是有她的理由的,她不是应该少问多做吗?
苏红茶点头,“此事尽量不要张扬,人来后,就带来直接见我。”
“是,如果急的话,我现在就去问。”
“好。”苏红茶看信的眸子一亮,她好像能从那几个勉强认出的字上明白了林漠遥写了什么,在如花出去后,她立即直奔门房,要了一辆马车,又重新回到了南明湖。
南明湖依然平静如初,宽阔的水面波光鳞鳞,刺得人睁不开眼。苏红茶下了马车,凭着记忆,直往昨日画舫停靠处稍南端行去,那里是一片芦苇,一条小船泊在上面,船夫正悠悠收着绳子准备靠岸。
“请问船家,昨晚这里是否有船等一艘画舫上下来的人?”苏红茶过去,礼貌地问那个船夫。
船夫将她上下打量一遍,摇摇头道:“姑娘,你来迟了,你的情郎昨晚租我的船等了一夜,直到天亮受了风寒才咳嗽着离开,还真是个痴情的人。”
苏红茶哭笑不得,却也不辩解,又问道:“请问那人是不是一身黑色袍子的年轻人?”
船夫没好气道:“姑娘难道连自己的情郎都不认得?枉人家一表人材痴痴等你,原来只是等个薄情女。哼!”
船夫摇着桨头也不回地把船划走了,苏红茶站在原地,望着水面,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这件事从头想来,应该是林漠遥察觉到有人要动画舫,于是就差人给她送信,让她先往这艘小船上躲灾,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看信,就被温七阻挠了,直到刚才才从寥寥几字猜出他的意思,让他在河岸边等了一晚,未见到人,画舫上又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说不定还以为她已经淹死了……
她顿觉心底暖融融一片,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调头去镇南王府,话音才落,就见路上一骑急呼而来,“小姐快回府去,老爷正找你。”
苏红茶探出头,“我爹找我什么事?”
报信的家奴急喘气道:“好像是太子来了,要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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