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青竹林内竟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曾经杀人无数的夺命侩子手飞雪,看着满地的凄惨都忍不住惊呆了。
他还是人吗?
他怎么可以这般的残忍冷酷,他怎么可以这般的心狠手辣?
这些人纵然该死,可为什么要这般残忍的分尸解恨。难道他不知道什么是最起码的人性吗?
唯一的答案,常宁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飞雪捂着自己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悄悄的踱到不远处纳兰柔的身后。飞雪自知自己并不是常宁的对手,便迅速的抓住可以全身而退的机会。
那就是劫持人质。
“恭亲王,你不要过来!”飞雪左手死死地掐住纳兰柔的脖子,对此时已经接近疯狂的常宁大声道。
纳兰柔直直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以前她只是听说常宁他嗜血成性,今天她却是真真切切的亲眼所见。她被眼前的荒凉凄惨给惊呆了,甚至都没察觉出自己身后已经有了人。
纳兰柔就那样死死地望着常宁,心里不禁涌出一抹深深的惧意。
他好残忍!他怎么可以这般的冷酷无情,刚刚那些人都还是活生生的人命,不到半刻便已经尸横遍野满地都是。满地都是,纵然他们该死却也不该被分尸啊!
这样的常宁实在是太可怕了!难道他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吗?
“飞雪,你如果现在放了本王的福晋,本王会网开一面留你一个全尸,如果不,你也会变成跟他们一样!”常宁缓缓的转过身看向飞雪,那双凌厉的眸子依然是满满的杀意。
“我飞雪从来都是无往不胜,今天却栽在了你恭亲王的手里。以你的年龄根本不可能这么厉害。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般高深的武功修为,难道你不是人吗?”
“呵!本王当然是人,只是你飞雪见识的比较少而已。”常宁冷冷一笑道。
“我飞雪见识的多少没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活着离开这里,如果你同意我便放了你的福晋,如果不同意,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飞雪看着常宁满脸的桀骜不驯,便不禁有些懊恼的对其说道。
“你这样对待本王的福晋,本王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你,再说你飞雪不但是朝廷钦犯,还受他人指使想取本王性命,你说叫本王如何放过你啊?”
“现在决定权在我这里,王爷你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你应该不希望你的福晋一尸两命吧?”飞雪冷冷的说道,掐着纳兰柔的手也不由收紧了几分。
“啊!”纳兰柔被捆着双手便不能有所抵抗,此时自己的喉咙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便忍不住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慢着!好!只要你放了本王的福晋,本王答应放你走!”常宁看着柔儿那痛苦的模样,原本的骄傲瞬间被焦急所取代。
只要不伤害他的柔儿,一切都好商量。
“哈哈!原本我以为你恭亲王已经没有弱点,现在我才知道你的弱点是你的女人,恭亲王你还真的很有出息呢!竟然对一个女人如此的紧张焦急,总有一天,你常宁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哦!对了!既然我知道你这么在乎你的福晋,我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你,常宁把手中的软剑现在就给我扔了!”飞雪看着常宁努力隐忍的表情,便不禁非常得意的大笑起来,语气里也是透着深深的不屑。
“你、你好卑鄙!”常宁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狠狠道。
“怎么不愿意?”飞雪手上的力度不禁又加重了一分。
“咳、咳、咳!”纳兰柔的脸被憋得有些发红发紫,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已开不了口,便只有一阵又一阵的猛烈咳嗽。
“好!本王答应!”常宁说完便将剑顺手一扔,那柄软剑便挂到竹子上去了。
“这就乖了吗!哈、哈!我现在叫你打自己两掌,如果王爷你不受伤的话,等我真的放了你的福晋,你不出尔反尔来抓我才怪!”
“你!”常宁直直的盯着飞雪的手臂,眸子里满是深深的愤怒之意。
“嗯?”飞雪手上刚刚收回的力气不禁又使了出去。
“好!本王答应!”常宁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冷冷道。
“不,不要!爷,你不可以这么做。”一直默不作声的纳兰柔,早已看出常宁脸上的决绝,便忍不住泪如雨下的大喊道。
纳兰柔知道他绝对会说到做到,她不可以看着他因自己而受伤。她舍不得!看不得!
“不许哭!为夫只不过是受两掌而已,又不会死!是为夫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这一切全都是为夫的过错。为夫受上两掌就算向你赔罪了,只希望娘子你不要怪为夫就好!”说完,常宁便抄起手臂向自己的胸口打去。
“不要!”纳兰柔一声尖叫。
却还是没能阻挡常宁的自残行为,常宁竟然狠狠的打中自己的胸口,浑厚的内力震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嘴里也已经渗出浓浓的鲜血来。
“哈哈!好样的!王爷还有一掌呢!”飞雪看出常宁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狡猾的她却还是不放心的提醒道。
“好!”常宁站直了自己的身子,伸出手还准备再击上一掌。
纳兰柔再也看不下常宁自己伤害自己,便用自己的头猛磕向身后飞雪的脸。
“啊!”飞雪感觉一阵微微的吃疼,便松开钳制住纳兰柔的手臂,双手全部都捂向自己的脸。
纳兰柔感觉自己逃脱的机会来了,迅速挣脱开飞雪的束缚,朝常宁所在方向飞奔而去。
“小心!”常宁看着纳兰柔飞奔过来的身影,便不由担心飞雪会在背后袭击。
果不其然,飞雪感觉纳兰柔已经逃跑,便用尽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抄起自己的手掌便狠狠的打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常宁飞快的踱到纳兰柔的身边,一把揽过纳兰柔飞奔过来的身子。用自己的身子死死的护住纳兰柔。
以身当盾,他一个完美的转身便生生的接住了,原本应该打在纳兰柔身上的那一掌。
“额!”常宁一声闷吭便瘫在了纳兰柔的身上。
“爷,你怎么了!爷,你怎么了!爷!”纳兰柔搂着常宁的身子,撕心裂肺的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