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常宁、纳兰柔两人正面对面坐在床上,二人中间摆着一个方形的小木桌,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爷,你多喝鸡汤!”
“柔儿,你多吃肉!”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的让来让去,不一会儿,纳兰柔的碗里便被盛的满满的。而常宁的碗里除了有些没喝完的汤,便再无其他了。
“爷!你怎么不吃东西啊?”纳兰柔一边大吃特吃,一边心有不解的询问道。
“哦!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常宁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筷子,默默的凝望着面前的纳兰柔,语气也满是温柔的道了一句。
“爷!这些菜是不是不和你的胃口啊?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他们再去做。”纳兰柔也顺势放下手中的鸡腿,语气也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纳兰柔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心里不禁涌上一抹自责之感。
常宁他才大病初愈,不可以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而自己光顾着自己吃饱喝好,根本忘记常宁他会没有胃口。
常宁看着纳兰柔有些发红的脸蛋,心里也大概明白她为什么自责,便对纳兰柔淡淡一笑道:“为夫,并不是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而是为夫现在确实没什么胃口。可能是这些天喝的鸡汤太多了缘故。”
“哦!如果爷你不喜欢喝笨鸡汤,那我明天做一些乌鸡汤好不?”纳兰柔回望着常宁略加试探的询问道。
“我可不可以不鸡喝汤?现在我打嗝全都是鸡汤味,生怕那天招来一只爱吃鸡的黄鼠狼,再把我整个人当成鸡给叼了去。”常宁闻言不禁感觉一阵头疼,便忍不住向纳兰柔求饶道。
“哦!那明天我做一些大骨汤好了!”
“可不可以不喝汤?”
“哎!你现在好难伺候啊!我让你喝什么汤,你就乖乖的给我喝什么,不许给我废话!”纳兰柔忍不住恼羞成怒的大喊道。
“那个,娘子你好凶啊!我都有些害怕了!”常宁咽了咽水口怯怯的说道。
“谁叫你不肯听我的劝,如果我不逼着你,你的伤势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好。”纳兰柔不禁提了提嗓子眼儿,语气有些不自在的对其说道。
“哦!原来娘子都是为我着想啊!这样看来还真是为夫的过错,是为夫不懂事,请娘子原谅我吧!”常宁一脸的做错事的可怜模样。
纳兰柔闻言不禁掩嘴一笑道:“好啦!好啦!刚才也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凶你的。如果你吃不下就躺一会吧!我也不吃了!”
“不行,我饿了!你也要陪着我一起吃。”常宁见纳兰柔根本没吃多少,便不得不再委屈一下自己的胃口,抄起桌子上的瘦肉粥便喝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是谁说没胃口来着?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全变了?”纳兰柔看着此时狼吞虎咽的常宁,便心有不解的询问道。
“你怎么不吃?快吃啊!”常宁不理会纳兰柔的问话,却不忘提醒她陪自己吃东西。
“哦!我吃!我吃!”纳兰柔不再想常宁的异常举动,便也乖乖的低下头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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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过后,
常宁便已经可以随意下床走动了,太医前来诊断常宁的身体状况,便告知常宁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也没有落下什么所谓的痨病。
纳兰柔得知常宁不会留下什么病根,每日彷彷惶惶的心才渐渐的落了地。
此时,纳兰柔正绣着手中还未完成的女红,而常宁则是倚在纳兰柔的身边,看着她一针一线绣出及其细致的女红。
“娘子,你整天绣这些东西不会头昏眼花吗?我只看了这么一会便觉得头昏目眩。”常宁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对依然低头忙活的纳兰柔询问道。
纳兰柔闻言不禁淡淡一笑:“傻瓜!你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对女红这东西感兴趣。女红是女人排解深闺寂寞的方式,而我又要抓紧做一些孩子的衣服,我现在可是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再不给孩子多做些衣服就来不及了。”
“切!你给孩子做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却从来都没有给我做过一件衣服。你为了肚子里孩子完全冷落于我,我心酸我心痛我嫉妒我吃醋!”常宁鼓着脸蛋颇为不满的说道。
“噗!那里有阿玛吃自己孩子醋的道理,你也太孩子气了吧!”纳兰柔闻言有些忍俊不禁道。
“我不管!你也要给我做一件。”
“我的手工活可上不得大台面的,你就不怕被其他皇亲耻笑吗?”
“他们敢?!”常宁不禁瞪大双眼狠狠道。
“恩!我估计他们也不敢!”纳兰柔回想常宁那副冷若冰霜的脸,确实没有人敢说他什么坏话,便不禁很是赞同的迎合道。
“哎,对了!爷,阿敏济你打算怎么办?她现在还在王府的后院关着呢!皇上派人来找爷商量好些次了,可是爷你一次都不肯接见。爷你到底是真么想的?就不怕康熙爷他亲自来向你要人?”纳兰柔忽然想起他们回府的那天,塔歨把阿敏济公主也一起带了回来。
塔歨根本不用常宁吩咐他什么,便把阿敏济关在王府的后院内,算算日子,大概也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
自从常宁苏醒之后,纳兰柔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过他,到底想怎样来处理阿敏济的事,可常宁一直都是不说话也不表态。
纳兰柔自知今天问话又是白问了,便不再多话继续做自己的女红。
而常宁沉默了一会儿,却对纳兰柔缓缓说道:“我要等皇兄亲自来,给我一个说法!”
“什么?原来你拒绝见皇上指派来的人,就是想等康熙爷他亲自来吗?”纳兰柔闻言心里一惊。
天子亲临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如果康熙爷一辈子不御驾亲临,难道他要关上阿敏济一辈子?
“不错!我要让皇兄做出一个选择,第一,我亲手杀了阿敏济,第二,下旨赐阿敏济远嫁塞外,永生永世不得回京。”
“爷,是不是太过分了?阿敏济毕竟是被歹人利用,这样对她是不是不太公平。”纳兰柔闻言于心不忍便开口劝慰道。
“她被歹人利用伤了我,我可以不去追究,但是她敢动手打你、百般的虐待你就是该死。我要让全紫禁城的人都知道,敢动我常宁的女人将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