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李升跟着傅夏往电梯处走去,这一层人很少,没碰到什么人,进入电梯,电梯向下滑去,几乎每楼都停,但看到市长,没有一个进电梯的。两人出了电梯,到大门口外,市长的专车停在了面前。李升上去开门,并很有样子地用单手放在了车门框边,意味着小心,是对市长的尊重。待市长坐好,李升关上后门,才在副驾驶上坐好。
“李升,小孙是自己人,叫孙国众,是特种兵复员的。”傅夏向李升介绍司机,李升对司机笑笑:“以后我们一起为老板服务。”孙国众对李升也笑笑:“多关照。”一路上,从傅夏的口中知道傅夏的夫人是一星期前刚过来,现在在市一中做副校长。儿子去读军校了。
市长家在澄苑,常委都居住在这里,实行封闭管理,有武警值班。李升看了看,正是好地方,每幢都是二层的独立住房,相隔至少30米。大树参天,枝叶茂盛,一片幽静。李升数数,大概有20幢。
傅夏的家是2号楼,车开到门口,李升下来,想帮市长开门,市长没让。孙国众和他们说了再见后,就开车走了。傅夏告诉李升,孙国众的家在临湖,他原是傅冬部队的。
二人走进屋子,申玉芳迎了上来,看着李升,嗯,确实不错,“小婶”李升有礼貌地叫着。
“李升,来,坐,不要客气,当自己的家啊。”申玉芳热情地招待着。李升看申玉芳的腰有点犟,神识一扫,噢,扭伤。
“婶,你怎么把腰扭伤了。”李升问到。
“唉,上周来这里时,搬行李时,不当心,把腰扭伤了,到医院去看了二次,好像更严重了。”申玉芳叹道。
“婶,你转过身,我给你治一治。”李升说。
“等吃了饭再治,阿姨已经都弄好了。”申玉芳想起老爷子说的事,很相信李升能治好她的扭伤,但时间肯定蛮长的。
“婶,2分钟的事。”李升自信地说道。
“哦”申玉芳很机械地转过身,把后背留给了李升,旁边的傅夏瞪着眼,很想看一下奇迹是怎么发生的。
李升装着样子的把手一挥,四根针已经钉在了申玉芳的腰上,申玉芳只感到腰上一刺一热,就觉得扭伤的症状没了,果然听到李升说:“婶,好了。”申玉芳动了动腰,那种阻滞的感觉没有了,轻松得不得了。
傅夏有点石化,他在思考,李升的针从什么地方来的,又到什么地方去了,根本没碰到人,怎么就治好了呢?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老爷子说的是真的,傅夏对李升更有信心了,对自己在临湖的政绩更期盼了。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申玉芳非常开心,拿出了早准备好的特供酒,给李升和傅夏倒上,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李升先举杯,“我祝小叔和小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我干了,你们随意。”李升一口闷了下去,唉,特供的究竟是好啊。
“快,吃菜,不要喝得那么快,容易醉,叔和婶,有你在,身体肯定好,万事也肯定如意。”申玉芳边给李升挟菜,边说到。
“李升,我有点事要问你,也不知道你们这种奇人的规矩,不恰当的地方不要怪叔,只是叔太好奇了。”傅夏实在憋不住自己的好奇。
“叔,你问,只要不宣扬出去就行。”李升也想让他们知道一点自己的事,这样好办事。
“你真的能看任何病,能让人长寿。”傅夏还是在为老爷子着想。
“病基本上都能看,就是如果人到了寿终正寝,我也没办法了,除非我的修炼再能前进一步,那么能炼制一种丹药,这种丹药能让人延长寿命20年左右。”李升说到。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再前进一步。”傅夏追根究底的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这一关特难进。”李升说到。
“不过,能治病就了不起了。”申玉芳说着,便叫他们慢慢吃,自己去看电视了。
二人边吃边说,“李升,你说,下一步我们准备怎么办?”傅夏问。
“第一步,也就是您还没去掉代字的这个时期,我们要了解临湖市的权利结构,据我了解,现在13个常委里除军分区司令有五派,最大的是书记一派,目前他们有四人,常务副市长、组织部长、市委秘书长,党群副书记和宣传部长一派,统战部长和常委市长一派,纪委书记一人一派,主管宣传的副书记和政法书记一派,现加上您,共六派,军区司令基本上弃权,不参与市里的斗争。这种情况对于我们而言,是可以有作为的。
第二步,我们要选择突破口,首先我们要把突破选在书记一派,而其他人是盟友。书记的四人里,我们选常务副市长为突破对象,因此市纺织厂是突破口。
近阶段,我们主要调研,您强势出场,这是明的,做给人家看的,暗里就是要甄别谁是我们可以争取的,谁是不可争取的,这个任务我来做。”李升根据前世的记忆,制定了铲除张忠方这个毒瘤的计划。至于选纺织厂为突破口,主要也是根据前世的记忆。记得当时傅夏认为纺织厂改制有损国家利益,提出了反对,这样阻碍了张忠方的私人利益,他们采取诬陷手段,在银行开了一个傅夏的帐户,在里面存了5万元,并让人实名举报,使得傅夏被纪委调查,后来在傅老爷子的干预下,以查无实据而结束,只是傅夏黯然离开了临湖。
听着李升的计划,傅夏眼睛一亮,感觉光明就在眼前。
10点,李升告别了市长夫妇,走出了市长的家门,慢慢地走出小区。一路上,李升用神识探测这小区里的每幢小楼,各幢小楼里的情况都呈现在李升的眼前,有的已经睡觉,有的正在嘿咻嘿咻,这种火爆的场面,对于李升这种有志青年,只不过看一眼,就不看了。李升注意看的是张忠方和张汉的对话。
“爸,晚上我和姚启儒谈了一下,姚启儒说只要我们答应200万把纺织厂卖给他,厂里的职工、债务他不管,有市政府自己消化,他就给我们200万,评估公司有他搞定。”张汉眼中全是贪婪之色。
“职工、债务有市政府负责,这需要常书记点头,这样才能在常委会上通过。你跟他说,我们不要钱,你准备停职留薪,开一个建筑公司,注册资本在500万,可以给他20%的股份。”张忠方不容置疑地说道。
“爸,他肯吗?”张汉问道。
“当然肯,这种商人很精明,纺织厂值多少,他很清楚。”张忠方说得很自然,一点也没有感到自己在犯罪。
李升还看到的便是组织部长林龙在服侍老人,老人是中风,林龙正在给他擦身和按摩,林龙的老婆在旁边帮忙,嘴里一直叫着爸爸。李升想不到林龙还有这一面,因为李升看到林龙家有保姆,但没有让保姆动手,而是自己动手,看他熟练的动作,李升知道,这活林龙一直在干。大凡有孝心的人,不会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嗯,林龙是一个可争取的人。
这时,李升听到了傅夏夫妇的谈话,谈的真是他。
“老傅,最好让儿子跟着李升,这样,我就放心了。”
“能跟着自然好,但不管跟或不跟,小强有事,李升肯定会帮忙。”
“嗯,看得出,李升这人很重感情。你说,他既然有这么大本事,为什么还要到这官场趟浑水,逍遥自在不是更好吗?”
“唉,我也说不清,可能是一种追求。”
李升也不禁想到这个问题,是啊,我为什么呢?是追求吗?我有追求吗?李升停下脚步,点上一根烟,望着黑色的苍穹,繁星点点,回忆起前世在国外,尽管过着锦衣玉食,尽管看上去风光无限,尽管能有一掷千金的豪气,尽管也逍遥自在,但是,每当自己在夜里,望着同样浩瀚的黑夜,心里总会叹气,叹自己是游子,叹自己在奋斗的地方没有归宿感,叹自己在成功时缺乏自豪感,好像自己在人家家里搞装修,把人家家里装修成豪华、绚丽,然后看着东家那种理所当然、不可一世的神态。李升有时候在想,我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家里装修呢?
是啊,我现在不就是在自己的家里装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