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人的滋味
作者:轩辕炎华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34

突然,我想起来一件事,从地上蹦起来,发狂似的抓住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喊道:“谁干的?说,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那人惨然道:“是何必。”

集上的几个泼皮无赖,带头的是这个集上的恶霸“何必”,当然这个不是他的本名,只是他仗自己学点儿武功,每次欺负完人之后,总是说:何必呢?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这何必勾结官府,寻常百姓吃了亏也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的事被他的手下看到了,这何必知道何壮是孤儿,比之寻常百姓还好欺负。于是纠集几个手下来找何壮,硬说何壮偷了他一定金子。何壮性格耿直,直言何必诬赖他,何必恼羞成怒,和几个手下狠打了何壮,抢了钱准备走,何壮不依,死抓住何必的腿不放,何必回身一脚,正踢到何壮的太阳穴上,何壮登时昏死过去,等有人看到的时候救治已经完了。于是邻居们把何壮抬了回来。

我“咕咚”一声给邻居们跪下了,说道:“我代何壮谢谢各位了。”

邻居们一边哭一边把我扶了起来,都说何壮这孩子多好啊,怎么就这么走了呢?真是可惜啊。

可惜归可惜,现在这样的世道,穷人的命连富人家的狗都不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正是最真实的写照。以前的我是无论如何感觉不到这些的。

我送走了邻居们。静静的坐在何壮身边,以前的种种在眼前闪过。憨厚的笑声,善良的眼神。可这些都不在有了,有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按说我应该害怕的,第一次看到死人,而且还离的这么近。可现在却没有一丝的恐惧。

我拿起一条被子,把何壮裹了起来。人死了总要入土为安的。我把何壮安葬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因为何壮喜欢安静。一切都完毕了,我跪在坟前说道:“兄弟,你安心的去,做投胎找个好人家,就不会受欺负了!”

眼泪已经不再流了,可仇还没有报。我要报仇。即使拼了我这条命也要为何壮报仇。报仇的声音在我心中响起,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找官府根本就没用,何必有钱有势。官府怎么会为一个孤儿得罪何必呢。而且他们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只能靠我自己了。

其实我是个怕死的人,当然不怕死的非常少了。这样说大家可能不是很明白,懦弱,恩,应该这样说,我以前是个很懦弱的人。遇到事情害怕去承担责任。可现在我必须承担为何壮报仇的责任,而且这个责任可能让我送命。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我又不是什么英雄,但何壮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这是我第一次决定去承担一份责任,也很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承担的责任了。突然,我发现我改变了很多,可又说不清楚什么地方变了。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决定的事情很少能让我改变的,别人说我倔,比驴还倔。随便他们好了。现在,我决定去报仇了。

现在插入景物描写,一片片的乌云在晴朗的天空中飘来飘去,好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我趁黑摸进了何必家的后院,躲在柴房附近,这不是第一次来,以前也来过两次,还算熟悉。

可怎么杀呢,我以前连鸡都没杀过,现在要我杀人实在是难为我。

何必家的后院,柴房和厨房离的不远。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可厨房还有人,似乎还挺忙。想来是何必在摆酒席。

正在我思考如何报仇的时候,就听见厨房里有人喊了声:“豆子,把红烧鱼给爷送上去。”

“等会儿,我解个手,今天肚子不好。”豆子答道。

“懒驴上磨屎尿多,我放在窗台上了,这儿有菜没做完呢。你快着点,别让老爷等急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真是天赐我也。我顺手从柴房拿起把小斧头。快速的拿起厨房窗台上放着红烧鱼的托盘,急步想前院走去。

我怕被人看出来,低着头,把托盘抬高,把斧子放在托盘下,双手托着托盘,快步走想大厅。

进厅以后,看到何必和几个手下在湖吃海喝。看样子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所以没人注意我不是豆子。

我低着头,虾着腰,走到何必身后,把鱼放在桌子上。随后左手拿着托盘,右手藏在身后,拿着斧子。怎么杀,紧张,双手都是汗,心跳跟打鼓似的,一分钟得有一百多下。虽然房间里很闹,我还是可以听见我的心跳声。既然来了,就是为了报仇,拼了。

突然,我大喊一声:“外边什么人!”随手把托盘向门口扔了出去。

这时众人已经喝多了,听我这么一喊,目光顺着托盘飞出去的方向看去。正当他们一愣的时候,我抡圆了斧子向何必的后脑砸去。

人的后脑是要害所在。现在人都知道,一旦脑干受到创伤,那就是九死一生啊。

按说何必不会被我一击命中,毕竟学过武功,虽然不高,但对付我这样的那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反映也比常人要快。可他一是没想到有人能在他家里偷袭他,二是酒喝的多了些,高兴嘛,谁看到金子不高兴啊。

只听见“噗”的一声,何必当时就趴在桌子上不知死活了。我怕他没死又补了几下。白的红的流了一地,估计应该死了。

这些事情写的似乎不少,其实就是几秒钟的事儿。

何必手下刚要回过劲儿的时候,我一看,等他们清醒了,我就完了。急中生智,我把斧子一松,上前一步,把桌子掀了,大喊道:“杀人啦,何爷被人杀啦!!”

何必手下当时蒙了,寻思着,我们还没喊,他喊什么啊?真是奇怪。

我趁着他们思想一顿的时候,向后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厅里打起来啦,何爷给人杀了,救命啊,杀人啦!!!别让杀人的跑了,大家快去啊!”

听我这么一喊,整个何家就乱了套了,何家的家丁,仆人都向前厅去了。和何必喝酒的手下也开始喊上:“凶手向后院跑了,快追啊。”一个字,乱,我喜欢。嘿嘿。

不行,还不够乱,应该再乱点儿。我穿进了厨房,厨房里的人都出去看热闹了,好,真是好啊,我是命不该绝啊!拿起灶下的刚开始烧的柴火。顺手就点,最后那柴火扔进了柴房。古时候的房子都是木制的,容易烧起来。不一会儿,何必家的后院就起了不小的火。

出了何家,我朝着一个方向没命的跑。仇已经报了,我应该很高兴,可我却高兴不起来,何必死的样子浮现在我面前,红的是血,白的是大脑,红红白白的流了一地。我的胃开始痉挛,一个没注意,我跌到在地,然后开始呕吐,吐到最后就只有胆汁了。

总算好点儿了,我无力的坐在地上,喘息着,突然耳边传来嘈杂的人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有火光,还不少。抓我的?应该是。怎么办?跑。

我又开始没命的跑。我以前也参加过一些体育活动,打打球什么的。所以身体素质还可以。可现在我才发现,我身体素质很好,非常好啊,眼见天边发白了,我跑了一夜还没感觉累。我真是人才,应该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啊。

现在虽然听不到有人的声音了,但我的脚步没停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跑。跑着跑着,一个趔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苦,好苦,感觉有人给我喂什么。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木碗,往我嘴里不知道灌什么。一见我醒了,就把碗收回去了。说到:“小哥儿,醒了。”

废话,看到我醒了还问。我无力的点点头。我定睛看了看这个人,一老头,身材高大,肩膀很宽,头发和胡子都白了,但却没有苍老的感觉,红光满面,身穿青色麻衣,真还有点儿道骨仙风感觉。象青松一样挺拔,常青。

晕了,我又到哪了?刚才是隋唐时期。现在又去西游记了?我依偎着床头坐了起来,对老人说道:“老人家,谢谢您。我这是在哪啊?”

老人答道:“这里是我家,离此不远是淮南。”

“现在是大业九年吗?”我问道。

老人回答道:“不错,怎么了?”

哦,我还在隋朝呢,没特别的变化,心里想着。但嘴上答道:“没什么,头有些晕,随便问问。”

“哦。”老人没在意

我道:“老人家,您救了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老人笑了笑,道:“谢什么,你我有缘,才让我看到你。”

老人看着我,突然问道:“小哥儿,我看你身上有血迹。脉象很乱。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问了,他果然问了。怎么办?我现在可是杀人犯啊,身上背着条人命呢。何必杀了人可以没事。可我杀了何必就未必没事啊。虽然是乱世,可还没乱到杀人不用偿命的时候啊。

说不说实话呢?我凝望着老人,心里思考着,怎么看老人家也不像坏人,说,也许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杀人的滋味可不好受,虽然何必是罪有应得,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下定决心以后,我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我来自未来是不能说的,说了估计也没人信,没准儿还拿我当精神病呢。

于是,我只说我是个孤儿,流落到何家集,生了病,何壮如何救了我,如何拣到钱,何壮怎么被打死的,我又是怎么报仇杀人的等等,别说,讲出来了以后心情还真的好了很多,看来我还是直肠子,存不住事儿的主,没出息,鄙视自己!

老人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小哥儿放心在这里静养。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问道:“我在这里不会给老人家添什么麻烦?”

“不会。”老人起身答道:“这里地处偏远,一般的人是不会到这里的。”

“而且。”老人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今兵荒马乱,不会有人追查的。你安心在这里休息。”

“谢谢”说完这话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