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左内大部分的强壮年劳动力大都被强迫从事各种体力劳动,所以白日想在城里看到闲散的男性幸存者是十分困难的,如此一来,谢天操控的赛亚人走在街上,就难免显得有些突兀。..
刚出了军部没走多远,谢天便遇上了一个巡查队,一共十名身着军装的士兵,为首那人叫住谢天,道:“站住!为什么没加入劳动?”
谢天急忙说道:“我这个月的税已经缴清了。”
那人不太相信的看了谢天一眼,说道:“居民证拿出来我看一下!”
谢天急忙将居民证递了过去,道:“您看看吧。”
那人看了看谢天的证件,见上面确实标注着本月税额已经缴清的字样与印章,点了颔首,又问道:“你缴清了税,还有余粮吃饭吗?”
谢天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即想起来,正常人类是必须包管进食量的,所以这里的幸存者即便缴清了税,也不得停止劳作,究竟结果他们还需要劳动来换取微薄的糊口之粮。
“想赚点粮食就跟我走吧,到城外挖战壕,一小时给五十克大米。”那为首的士兵说道。
“挖战壕?”谢天皱了皱眉,心想着越南人已经被击退了,并且他们损失惨痛,在见识过中国政囘府的轰炸机威力之后,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轻易来犯,这个时候,崇左的军队怎么又想起来要挖战壕了呢?
谢天立即点了颔首,说道:“好的,我囘干。”
人看了谢天一眼,对身后的一个士兵说道:“小六,你带他去城北交给王副师长。”
那士兵不过二十多岁,急忙敬了个礼,对谢天说道:“跟我走吧!”
谢天跟着那士兵向着城北走了出去,那士兵也不说话,就自顾自的走着,找其他军人要了一辆吉普车,便打开门坐进了驾驶室里,而谢天也很是自觉,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那士兵一直不说话,谢天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小哥,这越南人又要进攻了吗?”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那士兵瞪了谢天一眼,冷冷说道:“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其他的事情少探问。”
谢天心中冷哼一声,但为了探问出其中隐情,便陪着笑说道:“小哥,这头两天那仗打的吓人,越南人刚走军部又要挖战壕,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怕越南人再打回来。”
那人耸肩笑了一声,轻蔑说道:“怕是吧?再等两天吧,等两天军部就要大规模招兵了,全城至少招三万人做预备役,看你身体还算壮实,不如到时候积极加入,将来万一真打起来,你还有一分自保的能力。”
“招兵?”谢天心中恍然大悟,看来刘囘明军不是为了防越南人,而是为了防临时军委,他也知道临时军委不成能用空中袭囘击的体例收复崇左,究竟结果这里有那么多的幸存者,所以如果军委要出兵,必定是通过陆路的体例,而现在他招兵买马又挖战壕筑工事,就是为了做好迎接政囘府军的准备。
谢天跟随那士兵来到城北,当初自己即是从这里进来的,而现在,有好几万人散布在城北外数公里处挥动各种工具在泥土地里挖掘,眼看这战壕横向有至少六七公里长,这六七公里的距离上,密密麻麻都是弯腰挖土的幸存者。
“老陈!”带谢天来的士兵叫了一个正在守着幸存者挖掘的士官,说道:“这是给你们找的工人,你放置一下吧。”
“不消放置。”那老陈摆手说道:“让他过来,抗把工兵铲下去挖吧!”
随即,那士兵便将谢天带了过去,一个人递过来一把工兵铲,那士官便对谢天说道:“挖出来的土全部堆到战壕的南侧,禁绝偷懒!”
此时的战壕已经挖了将近半米深,谢天便二话不说跳了进去,一边挖,一边留意周边的情况,这里大概还有几千名士兵也在介入挖战壕的劳作,而隐约也能看见东、西两侧都有很多人在忙碌着,看来这战壕的规模,是要将整个崇左护在其中。
“老陈,你说这挖战壕能有用吗?二战时的幻术,也太落伍了一点吧。”送谢天过来那个叫小六的人开口问那士官道。
“嗨嗨。”那士官一脸轻松的笑道:“只要政囘府派兵过来,咱们就切断进崇左的公路,到那时候,一辆吉普车都开不进来,更何况其他重型武器装备,政囘府的士兵到时候只能徒步行进,那样的话,咱们这战壕就有大用处了。”
那小六有些担忧的说道:“万一空军轰炸战壕呢?可岂不是一触即溃吗?”
“狗屁。”老陈哈哈笑道:“你当这些难民是干什么用的?到时候把他们带到战壕前面,政囘府别说轰炸了,就算是士兵开囘枪估计城市手直颤抖,你想,政囘府如果要进攻崇左,为的还不是这二十万幸存者?如果把咱们和幸存者都杀了,他们打崇左还有什么意义?”
谢天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幸存者一边挖着泥土,一边低声咒骂道:“妈囘的王囘八蛋!到时候老囘子宁愿被政囘府的军队打死,也不肯意让你们在这里为非作歹!”
谢天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哥们,这些幸存者都知道挖战壕是要跟政囘府匹敌吗?”
那人惊讶的看着谢天,问道:“前两天开带动大会你没加入?刘囘明军都把话挑明了,就是要避免政囘府军进入崇左,逼着我们过来挖战壕,还说如果政囘府军攻打过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决不投降,任何违抗他命令的幸存者,都是死路一条,我们才不想来挖什么战壕,可是又没有体例,不挖就得受饿甚至还有可能被处决,来挖的话,每天还能混一斤大米到手。”
谢天点了颔首,心中不只是愤怒,更加有些担忧,如果刘囘明军和他的手下真的准备负隅顽抗,并且又利用幸存者做挡箭牌的话,临时军委很难真正收复崇左,但如果临时军委不作为,那么这二十万幸存者就会生存在水深火热之中,刘囘明军依旧在这里作威作福甚至有可能是变本加厉。
“老工具,你到底行不可?不可就赶紧滚回去种地!跟他人拿一样的待遇,干活干的这么慢,你来糊弄我呢?”不远处一个士兵气急废弛的辱骂一声,将附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谢天抬头看了一眼,但人太多,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这时,谢天旁边的中年人叹了口气,道:“挖战壕也确实是件美差事,给的粮食比其他工作要多两倍以上,种地一天才给几多粮食,三两罢了,一些老人也想来挖战壕,但如果是干的慢了,就会被士兵辱骂甚至殴打。”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恳求道:“主座,我已经尽力了,如果您嫌我囘干的慢,那就少给我一点粮食,一小时给三十克也成,这样我一天干下来,有六两粮食,勉强够我和老板糊口了。”
谢天此刻如遭雷击一般呆立当晌,那声音他太熟悉了!像极了自己的父亲!
谢天二话不说,拔tui就往人群中跑,发了疯一般的扒开人群,发现此刻站在战壕里的老者正是自己的爸爸!
其实谢天的爸爸年纪其实不算大,刚刚五十岁出头,可是将近一年没见,他现在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并且头发也白了大半。
谢天眼睛一红,眼泪便流了下来,不可是他操控的赛亚人,就连远在上海的本人,也已经是热泪盈眶,这时候,那站在战壕外的士兵一脸不屑的看着谢天的父亲,抬起脚来似乎要踹向父亲的xiong口,谢天急忙冲过去,挡在那士兵与父亲跟前,那士兵一脚踹在谢天的xiong口上,让谢天恼怒无比的是,他感觉到这个士兵在刚才的那一脚中,已经使了全力。
谢天恨不得把这个王囘八蛋的头拧下来塞进他的屁囘眼里,可是谢天知道现在这样做的话几乎是等于找死,这里有几千名士兵,赛亚人就算再强,也很难保全性命,更何况,这里还有自己的父亲。
“你他囘妈管闲事?”那士兵一见谢天冲了过来,恼羞成怒的骂道。
谢天急忙说道:“不敢,这位老人家只是个普通人,若是你嫌他做的欠好,那就不让他做了就是,大不了粮食一颗不要。”
“可不可啊小伙子。”谢天的父亲急忙说道:“要是没有粮食,我和我老伴儿都没法活命了,主座,您要是生气,就打我一顿,老头子能抗住,只是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继续干下去吧。”
周围的幸存者看了也有些不忍心,纷繁开口求情,那士兵稍稍有些收敛,冷冷道:“要干就接着干,按每小时三十克大米给你算工钱,要是不干,现在滚蛋,一粒米都不会给你,今天上午干的,就等于是白干!”
谢天的父亲刚想叩谢,谢天却心中阵痛,不由分辩的将父亲背在肩上,开口对那士兵说道:“那就不干了吧,年岁这么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那士兵冷笑道:“不干正好,滚吧,今天上午就当白干了。”
谢天没有说话,只是记住这个士兵的面容,然后在心中暗暗立誓,要让他品尝到这世界上最为惨绝人寰的痛苦!
父亲在自己的背上急的失落眼泪,谢天却直接将父亲背出了修筑战壕的工地,期间并没有士兵出来阻拦,也幸好在这种崇左军队生死生死关键时刻,刘囘明军也不敢惹众怒,所以只能以稍微高额一些的回报引诱幸存者来挖战壕或者加入预备役,如果在这个时候手段太过强硬,刘囘明军也担忧会引起幸存者抵挡。
“粮食啊...”谢天的父亲极其焦急的带着哭腔,谢天心中如刀割一般疼,但他现在控制的是赛亚人,没法与之的父亲相认,便低声说道:“大叔,我是你儿子谢天的朋友,粮食的问题你别担忧,我会帮你解决。”
“小天?”谢天的父亲立即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赛亚人,所以不知道赛亚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儿子的名字,片刻后,无比急切的问道:“小天还活着吗?”
“他活的很好,在上海。”谢天咬着下嘴唇,心中又喜又痛,喜的是父母竟然还都活着,虽然不知道怎么会跑到崇左这种处所,但幸好他们都还在世,而痛的,是父亲这般模样,不知道他与母亲在这崇左城内,吃了几多苦、受了几多罪。
“真的?”父亲不成置信的问道。
“固然。”谢天含泪说道:“他在临时军委做事,是秦司令的心腹,大校军衔,之前在燕京处处找您二老,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您的下落,他现在人就在上海,并且还有一个女朋友,女朋友很漂亮,已经怀囘孕两个月了。”
父亲一听说自己还说着,又听到这么多关于自己的消息,兴奋的有些语无伦次,道:“我儿子还活着...太好了,我儿子还活着!这下我死也能瞑目了!小天,爸妈虽然见不到你,可是你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说着,老人竟然趴在谢天的背上大哭起来,让谢天也泪流满面。
“阿姨现在在哪?”谢天开口问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病了,在宿舍躺着,我得赶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崇左城内的幸存者是没有车可用的,谢天便背着父亲一路狂奔,依照父亲的指示,终于在距离赵蕾居住地不足一公里的另一套自建房内,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此时的母亲正卧床不起,并且还没有醒过来,这里的条件很是的差,一间平房里便摆了两张上下铺,但目前只有母亲一人,她此刻正在其中一个下铺上熟睡,父亲刚想去叫母亲起来,谢天便将他拉了出来,说道:“让阿姨休息一会吧,回头再告诉她这个消息也不迟,叔叔,阿姨得的是什么病?”
“应该是气管炎。”父亲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多星期前就一直咳嗽不止,现在开始咳血,还发热,可是军队搜刮走了全城的所有,一点都不留给难民,所以一直没有获得治疗...”
谢天急忙说道:“这个我来想体例,我认识这里的一个医生。”随即,谢天又道:“等阿姨醒了,把她带到那个医生家里去。”
“医生?是你朋友?”父亲急忙问道。
谢天点了颔首,说道:“是军部保健站的医生,要不现在就把阿姨背过去吧,我也住在那里。”
正在这时,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谢天与父亲几乎立刻就跑进屋里,谢天见到妈妈躺在床上睁开眼睛,脸色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心中痛的滴血。
谢天如鲠在喉,一声妈已经到了嗓子边又被自己吞了回去,父亲蹲在母亲床头,握紧了她的手,哽咽说道:“素珍,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小天他还活着...”
“真的?”母亲一下子好像来了精神,挣扎着坐起来,极度惊喜的问道:“真的?”
随后,父亲便将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向母亲叙述了一遍,随即,母亲立刻释然下来,抹着泪激动的说道:“老谢,这下我就能安心的走了。”
“不会的。”父亲摩挲着母亲的手,摇头说道:“你能挺过来的,政囘府不是都已经知道崇左的存在了吗?政囘府不会对这里漠不关心的,你要做的就是坚持下去。”
谢天开口说道:“叔叔阿姨,咱们现在就到我朋友那里去吧,我有卫星德律风,你可以直接跟谢天通话的。”
“真的?!”二老又兴奋了一下,没想到竟然还可以跟自己通话,他们的激动的无以复加,母亲挣扎着要爬起来,谢天便将母亲背了起来,又拿了父母的被褥、日经常使用品,随后便带着他们来到了赵蕾的房子内。
谢天在隔壁房间铺了一个地铺,用两床被褥垫底以免母亲受凉,随后,又将自己剩下的食物都拿出来,递给父母,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先吃点工具。”
“这位先生。”母亲一脸迫切的说道:“能不得现在就让我和小天通个德律风?”
谢天心疼的说道:“阿姨,您安心,你想什么时候找他都可以,可是现在,您和叔叔先吃点工具,吃完之后,我立刻联系谢天。”
“听这位先生的吧。”父亲宽慰着母亲道:“孩子在上海过的那么好,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来,我先喂你吃点工具,吃饱了养好身体,才有机会再见孩子,没准啊,还能抱上孙子呢。”
母亲听到父亲这么说,也不再发对,谢天急忙上前将几盒罐头打开,递到父亲手里,究竟结果自己这张面孔对母亲来说是十分陌生的,自己想喂她吃,却又怕她不适应,便只好交给父亲来做,而谢天自己,便站在旁边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绞尽脑汁的思索着,无论如何,不管用尽什么体例,他都要平安的把父母带回上海,让他们过上平稳的日子!谁若是敢拦在自己身前,那自己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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