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的,居然扯起嗓子问人家妹子的名姓人群中不由得响起了一片嗡嗡的惊诧议论——这样的厚皮脸倒真是个从没见过的新鲜搞法。【“疯狂”获取更多章节】
众目睽睽下,蒙蒙的脸,一下子就飞红了。
那后生不见她答话,扯起嗓子又喊:“我问你呀,你叫什么?”
远处,继武愣了,蒙蒙身边,继文也愣了。
只有玉玉来了劲,直推着蒙蒙的身体喊:“说呀说呀”
蒙蒙红了脸,推开她的这一刹那,她只觉得心里是如此的慌乱,她不是不知道这后生脸皮厚,只是不曾想他竟脸皮厚到了如此地步。怎么会有这种人,真真是三尺厚的墙壁都不如他的脸皮
那后生还真是脸皮赛过三尺墙,不依不饶地喊,直喊得满场子都是他一个人的声音:“我说过的,你跑不脱,我会知道你的名字的,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
“讲呀,人家问你呢。”玉玉又兴冲冲地推表妹。
蒙蒙就低着头,使劲推开她的手。
“哎呀,你不说我说”玉玉索性代她喊了出来:“她叫杜蒙蒙——”
杜蒙蒙?巴丹和战刀同时身子一震,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好象杜灵说过,他的妹妹就叫杜蒙蒙。
钱三宝还在喊。“杜蒙蒙——你听着——”
钱三宝手往观礼台上一指,眼睛却扫遍着四周的观众,一面用力扯起嗓门,对起四周的人山人海,喊得不知道多理直气壮:“我钱三宝,今天要赢回那只碧玉笛,亲手送给你”
“好——”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如此公开的、大胆的、**没遮没遮的誓言与追求,不由得众人叫起好来。
叫好声中,蒙蒙就觉得脸烧心跳,就觉得怎么那么难堪,只恨不得地下马上裂条缝能钻起进去。地下没裂缝,想钻也没处钻。于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居然就抬起了头。头一次,她的目光与钱三宝那**辣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头一次,她不曾躲开那仿佛要咬她一口的眼睛。
这一刹那,她突然觉得,那凶野野的目光其实也不怎么可怕,倒透着一股子让人心跳跳的讲不出的奇怪劲头……
旁边的继文暗暗的低下头,脸色暗淡。潭边的继武却火火的狠狠的咬起了牙。
与卧龙潭边的热闹相比,观礼台上却略显冷清,管家周太把黑龙等众人往台上引。“贵客远来,恰逢佳节,周老爷忝为地主,却俗务繁忙,多有怠慢,烦请大青山的弟兄移步,等一下一同去卧龙潭上台观礼。”
远来是客,虽然这是人家该尽的礼仪。黑龙等人自然也觉得脸上有光,客气了几句,便与粗人们一道,随管家走向卧龙潭观礼台。
看到众人中有女眷,周太犯难了,明显皱起了眉头。
宁杰就问,“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
周太忙解释。“对不住,照规矩,这龙舟观礼,台上是坐不得女人的。”
卫雅最讨厌的就是规矩,经历那么多次的生死,那还管什么山里的规矩。最重要的是她绣了几天的荷包,要亲手送给巴丹。见巴丹已经在观礼台上,用力向台上挤,并摇手喊着。“巴丹巴丹”
巴丹听到喊声,缓缓回头,见是卫雅,从观礼台上走下。
“这怎么好呢?哎哟,这怎么好呢……”周太见女眷都是大青山的家属,不由得为难了。
见巴丹已经下来了,卫雅到还大度,把荷包塞到巴丹手里。“算了,既然习俗,我们当然也得尊重。”然后拉着一枝花和莫家姐妹的手。“我跟他们几个随便找地方看就行了。”
黑龙却瞪起了眼睛。“我管你什么规矩,老子的女人就要上去看。”
周太被他搞得发懵,巴丹只好上来解围,“既然山里有这规矩,咱们还是遵守。”
卫萍也上来劝解,黑龙才压下火气。这倒也是,人家不是不客气,只是规矩如此,勉强不得。战刀也走下观礼台,见此情景,便吩咐一枝花陪好大家,叫了黑龙等人随自己上台去——他想自己这毕竟是出场合,身边有些人手,好歹也算是壮个门面。
到了观礼台上,黑龙等人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个周老太爷着实了不得——一大堆本地乡绅、各铺子的老板,外加十几个寨子的寨首,个个人模人样看起来都不是小角色,但站到他面前,却低眉顺眼,一个个大气不敢多透一口。他不动步没一个敢动步,他不登台没一个敢登台。
战刀也在提醒自己,眼面前是位真正的土地爷爷,提醒自己要恭敬礼让时多矮三分,见周太爷客客气气请自己先登台,就赶紧地往后缩,赶紧地让。
但周唯南素来礼仪规矩看得重,满场子只有战刀这一群是军人,哪有不先敬客的道理?
两边就你来我往让了好几次,末了还是并肩一同登了台。
团丁抢上前拉开正中的几把椅子,周太爷先不由分说,硬将战刀和草上飞按在左右手边的座位上,这才四平八稳,在台正中的椅子上坐下。
回头指起右边另一些空椅子,就招呼着众人:“各位,坐呀坐呀。”
旁边的钱兴现在反倒成了外人,也不推让,气呼呼的在战刀旁边坐了下来。几个有资格靠前坐的乡绅就互相推让起来,就纷纷地讲您先请您先请,讲太爷身边哪是我坐的地方,我坐后头,您老年纪大,您老坐才是道理,您是太爷的本家本族,您坐才对喽……
正在这般客套推让得好像进了君子国,人群后头,却响起一个嘶哑声音:“哎哟,都讲斯文啊?那,就便宜我这个不斯文的坐坐。”
几双手臂粗狠狠把乡绅们两边一扒,四个腰挎短枪、一色黑衣的汉子蛮横地分开了一条一个矮矬矬傲着双眼的精壮汉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钻山豹大模大样的摇了上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周太爷右手边——草上飞身边的空椅子上。
然后就看到身边的乡绅、寨首们悚然变色,看到几个挨得近的掌柜吓得当时就往后缩,看到周太爷身边几个团丁伸手就按住了枪,观礼台上好像突然撞邪闹了鬼,一下子心惊胆战,人人屏气
连周太爷的眉心都压不住一跳
粗人们可不在乎,饶你怎么厉害,这些人生死可是见多了,不过巴丹还是把肩上的狙击枪压了压。
“钻山豹大当家?”
钻山豹手一拱:“周太爷。”
巴丹暗暗打量这个钻山豹,虽然知道他的来路,但乡绅们如此怕他,看来还是有些手段。草上飞和战刀只是冷眼旁观。
周太爷倒是飞快地恢复了平静,笑吟吟拱手还礼:“钻山豹大当家来就来了,何必如此气势凶凶。”
钻山豹也是笑吟吟。“岂敢,岂敢这么多军爷在此,我钻山豹怎敢放肆。”
这个钻山豹气焰如此嚣张,粗人们都沉不住气了。黑龙当时就想发作,被巴丹死死按了下去。钻山豹一来就把矛头指向大青山看来是来者不善。
战刀目不斜视,美孜孜的看着卧龙潭上的龙舟赛,悠闲自得的品着茶,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道:“山东地界都在我中华民国管辖范围,老鼠在大也喂猫。”
钻山豹明显一怔,战刀的腔调明显暗指他,不过他还是笑吟吟。“这位军爷可是从徐州撤下来的唐团长。”
他把撤字故意加重了语气,傻字也听的出来他暗指什么,战刀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龙舟赛。“团长不敢当,只是个败军之将。”
战刀毫不掩饰,失败也好,胜利也好,还没到虎落平阳的地步——虽然全中国都在说徐州会战是抗日以来取得的最大胜利。
钻山豹就摆起一脸的惊讶:“唐团长还真客气,敌后游击,蒋委员长的战略,怎能称得败军之将。”钻山豹脸上挂着笑,口风却硬硬地一转,“只不过,各家一亩三分地,土地爷还分个山头水面?”
一直未说话的草上飞就哈哈大笑。“豹爷多虑了哟——三州六府、远近百里,长了耳朵的哪个不知道,这天宝寨是周太爷您周家的地头,您算山里土地爷,我们也是过路仙,强龙还压不得地头蛇,何况我们身居大青山?豹爷的章程,还管不到天宝寨地界。”
如果说战刀还顾及钻山豹的面子,草上飞这翻话可是针锋相对,在场人全都紧张了,钻山豹身后几个黑衣手下已经把手按在腰上。看样子,在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战刀偷眼看去,钱兴还在兴致勃勃的看比赛,身边的事好象与他无关。周太爷也慢慢饮着茶水,冷眼旁观。毕竟在自家地界,然后轻描淡写的打个哈哈。“自家人,有话好好说,不要剑拔弩张嘛”
钻山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即使战刀脸厚成性,也不得不佩服钻山豹的转变。钻山豹一边正了正身子,一边笑嘻嘻接过周太爷的话:“就是嘛,自家人,我三合山的章程怎能管到天宝寨。”然后他手往卧龙潭里一指:“看到没,最上边船上滑桨的,都是我三合山的弟兄。养兵千日,我今天就是看着他们给我拿个头名回山。”。.。
嗜血战刀第一二零章暗流涌动(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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