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宁侯微微的挑眉,对丁敏存了几分刮目相看,“你说白状元是大奸大恶之徒?”
他只看出白逸书有几分浮躁,岳宁侯经历过欢场,白逸书是不是喜欢女子他看不出,然白逸书偶尔对俊逸少年的关注让曾经差一点被养成荤腥不计的岳宁侯很熟悉。岳宁侯顶多当成白逸书是爱好不同,没丁敏确定。
“他如今越是风光,将来惹出的祸事越大,侯爷可得离他远一些才是。”
丁敏说了早就想说的事,见岳宁侯深思,她继续说道:“是不是给燕王殿下提个醒?”
“你忘不了靠向燕王殿下。”岳宁侯面色多了几分的不善,丁敏忙道:“您先别急,听妾身细说,妾身已经明白侯爷的良苦用心,也清楚侯爷对王爷们疏远之意,但如今的局面说句侯爷不喜的话,单凭侯爷保不住侯府,侯府的富贵商途惦记得人不是一个两个,陛下对您侯爷不屑于拥立之功,然在王爷的夹缝中不有所建树的话,陛下会轻易的忘记您,妾身的意思是燕王殿下如今势大,您贸然同陛下说白状元,一无确实的证据,二白状元名声显赫,比您要得圣心,陛下不一定会相信,平白得罪被燕王殿下,不放先给他提个醒,然后再设计一番,用人引出白状元的劣根儿。到时无论是同陛下说,还是燕王殿下跟前,您都能站住脚跟儿。”
岳宁侯抚摸下颚的胡子,“用人?用谁?”
“有谁比谪仙人还适合的?”前生白逸书再眼信阳王二弟,他也不敢动弹,今生丁敏给他个机会,白逸书在齐玉面前准保露馅,进而会被信阳王责骂。安国夫人还活着,白逸书会直接被她拍死。
“信阳王?你敢算计信阳王府二少爷?”
这话让岳宁侯吃惊不小。信阳王府在大秦是庞然大物。堪比皇族,为勋贵之首。虽然最近几年声势有所减缓,可安国夫人非同等闲的妇人,她是当今陛下最信任之人。
“不是算计。过几日七妹妹出嫁,同七妹夫交好的齐二公子一定会来。”丁敏说起梅御史。心里颇不是滋味,缓了缓语气说:“在喜宴上人多难免照顾不到,齐二公子深居简出很少同人相交。白状元再多龌龊的念头见不到齐二公子也没用。让他们聚在一起的话,白状元会露出马脚来,您也说过安国夫人岂会绕过他,不假侯爷的手,谁都不得罪,您在陛下和燕王面前都得好。我娘家妹妹出阁,您不是也会去?只要在关键时候撞破了白状元。信阳王定会感激您的。”
信阳王府可不是前生丁敏记忆中的王府了,前生这个时候安国夫人突然就病逝了,什么都没来得急留下就去了,以丁敏那时的地位只记得举国为安国夫人节哀,当今陛下啜朝半月,并且病了三个月,随后几年龙体也一直不好,由太子辅政,她还记得北疆戍边的军士全部卸甲戴孝,且北疆边境的百姓在河水里点燃的长明登堵塞了河道。
安国夫人死后入皇陵陪伴太祖帝后,并且被追封为定国长公主,当今陛下下旨意,有大秦一日,不再封长公主。
如今安国夫人好好的活着,丁敏也不敢轻易冒犯于她,但唯有谪仙人的齐二公子能逼得白逸书冒险,别人戳不破他的伪善面具。
岳宁侯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儿,看丁敏的目光有所警觉,岳宁侯除了在经商上很有天赋之外,本质上是个厚道老实人,如果不是有他这样的性子,哪会养着那么一家子不是生产的极品亲戚,也不会轻易就被丁柔逼住迎娶丁敏做继室。
丁敏的计划很可行,然听得岳宁侯有些许的心凉,“你就没想过在你七妹妹成亲之日闹出这么大装丑闻,她同梅家的脸面往哪里摆?”
“这这不是一切为了顾全大局吗?一日不揭露白逸书的恶性,他会祸害更多的人,侯爷,大局为重啊。~”
丁敏说得大义炳然,牺牲得又不是她,她是为了将来不被白逸书祸害的百姓,七妹妹牺牲一些有什么关系?又没叫她勾引白逸书,不过是喜事被搅和了罢了,梅御史应该不会在意,他那般耿直,为国尽忠他会高兴。
岳宁侯//无弹窗无广告//长叹一声,他无法说丁敏想错了,然对丁敏多了几分的忌惮,她为了达到目的谁都能算计牺牲,如今看着为了他为侯府好,然有朝一日她难保不会牺牲他。
“白状元是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尚且不提,一句大局为重就理直气壮的搅和了喜堂,用齐二公子做诱饵。”
岳宁侯压下了丁敏打算辩驳的话,“本侯学不来伤人,白状元不妥当本侯离着他远一些就是了,本侯既不想谄媚于陛下,也不想靠向燕王殿下,安享太平的做侯爷足以。”
“侯爷,这是大好的机会啊,您不想光耀岳宁侯府?侯府曾经是开国第一侯,如今却比不得兰陵侯府。”
“上数三代,本侯的祖宗是礁夫,不是追随太祖皇帝打下江山获封侯爵,本侯如今没准在山上背柴火,在开国列侯中岳宁侯出身地位是最低的这是公认的事实,谁不比祖父有身家?不比祖父诗礼传家?”
岳宁侯喝了一口茶,“本侯是想振兴岳宁侯府,可不是为了富贵显赫,只是想让侯府也成为有规矩的人家,即便比不上底蕴深厚的名门,也不想外人提起岳宁侯府满脸的轻蔑——只是个满是铜臭味儿的侯爷,本侯向丁家求娶你,在意的便是丁家门风清贵,遂不计较你设计算计本侯,夫人不可不谓聪明儿,但你没原则,想要得太多,本侯给不起。”
“从今日起,你安心在府里教养女儿,你本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清高一点本侯供养得起。”
“侯爷。”
丁敏出声打算留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岳宁侯,“妾身真真是为了侯府着想,您误会我了。”
“是不是误会,本侯心里清楚,你的好意本侯领了。”岳宁侯脚下顿了顿,回头向丁敏说:“本侯没什么大志向,夫人也误会了。我并非看不透兄弟的恶意,然都是亲戚,能帮得我一定会帮。你不必说了,今日是十五本侯应该留下,你定下的侍寝规定本侯会遵循,我去书房歇息,有要事处置。”
丁敏目送岳宁侯离去,她颓废的坐在炕上,侯爷这般心善将来可怎么成,难道他就没见到府里兄弟吃他的喝他的,并且惦记他的爵位。太夫人借着世子没少给她难堪,仿佛她要害了世子一样,真正心狠的是太夫人。
丁敏没觉得有对不住丁云的,将来补偿她不就是了。她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如此机会如何能错过?丁敏一瞬间有了主意,逼也得逼丈夫上进,他也得张张心眼,不算计别人很有可能被人算计了,岳宁侯再让她老实的在府里,也不可能阻止参加丁云的婚礼。
她对梅家很熟悉,布置熟悉,摆设熟悉,下人也熟悉。丁敏幽幽的叹息,最爱给她做点心用的张妈妈不会记得她了,张妈妈做得点心是两世为人吃过得最合胃口的点心。
独自一人安歇,丁敏裹紧了被褥,睡梦中她离开了富丽堂皇的岳宁侯府回到了前生住过的梅家,虽然只是五进院落,比不得侯府一半大,但丁敏不自觉地泪珠滚落,侯府虽然锦衣玉食,但步步惊心,她不仅得教养庶女,还得亲近世子,奉养面慈心黑的婆婆,又有一堆的总是挑事儿的极品亲戚,丁敏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岳宁侯身边的妾侍通房一直存在着,丁敏心里再火也得善待她们,不能吃醋,必须大度,想着帮岳宁侯他却不理解。
岳宁侯在书房安歇,若说他对丁敏的的建议不动心全然不可能,辗转反侧睡不踏实,披上衣服起身看了一会账本,岳宁侯突然想到了他眸子里满是兴奋喜悦,不用设计旁人,他一样能能让陛下记住他。
丁梅两家联姻的婚期早就定下了,不会因为广州的事情就耽搁了,二太太为唯一的女儿准嫁,样样都是最好最鲜亮的,大太太倒不是眼热看不过去,只是丁柔那边守寡,又牵着六姑爷叛国的重罪,婚期即便不能推迟,二太太是不是应该体谅体谅大房这边?
丁柔有多受太夫人的重视,大太太是清楚的,于是二太太几个了冷脸,虽然巴结着长房,但老太爷和太夫人还活着,断没有她忍气吞声亏待唯一女儿的道理,长房儿女哪个不是风光大办的,轮到她二房唯一的嫡女就得从简?二太太吃亏一辈子,断不能让女儿不得体面。
她果断的找到太夫人诉苦,太夫人因牵挂丁柔人瘦了一圈,也知晓大太太此举是想借着她敲打二儿媳,“你呀,七丫头本身就是低嫁,你为七丫头的心思我知晓,但你准备得太多,梅女婿又是耿直清高的品性,被哪个弄事的说上一句闲话,对七丫头能好了?你也是过来人,娘家出身在高还能压着丈夫一辈子?何况梅家殷实,不必怕七丫头受苦,劝着梅女婿上进是正经。,”
二太太恍然大悟,“多亏母亲提点,儿媳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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