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是大自然所设计出的最巧妙机关,它可能藏在河滨海岸甚至邻家后院,静静地等待人们靠近,让人进退两难。
在这种不可能能形成流沙的地方陷入流沙,任谁都要惊慌失措。
“这是个陷阱,并且是针对我的陷阱!”周用才横行乡里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现在,他真的慌了。他的仇家是多,但是做出这种大手笔陷阱的,绝对不可能是一般人。
“你们都别动,这玩意越挣扎陷越深,等埋到脖子,就必死无疑!”周用才还算是有几分见识,最先恢复冷静,对周围几个惊慌失措的村民说道。
“村长,这咋办啊,怎么拽不动啊!”沙子只埋到小肚子的地方就停止了,周老四使了使劲,觉纹丝不动。他借着手电看到普通地面就在他面前一米不到的地方。
可是,咫尺天涯!
这也难怪,陷入流沙的人一般都动不了,密度增加以后的沙子粘在掉进流沙里的人体下半部,对人体形成很大的压力,让人很难使出力来。而将脚从流沙中拔出来,需要抬起一辆汽车的力量。
“别慌,在自己家门口呢,还能出得了什么大事?”周用才稳了稳心神,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求救。
“对了!还有手机这种高科技呢!”其余三人当即喜不自胜,只要找来帮手,不管怎么说,性命必然是保住了。
“......怎么没有信号?村西头不就有一个信号接收塔吗?”周用才瞅着手机信号由极弱变为无信号,脸都绿了。
“快看看你们的手机有信号没。”周用才的手机其实是四人中最好的,不过他心里仍存了一丝侥幸。
其结果,当然是失望。
恐惧如同潮水一般,将之淹没。周用才四人开始出惨绝人寰,撕心裂肺般的求救。
这大坑当然是王会挖的,里面的沙也是王会让阿惜模仿流沙的成分放进去的。而吸收手机信号,正是王会吸收这半夜的胡夫特粒子开启的一个小小的新功能——吸收电磁波。
他现在这个功能刚刚开启,功率比较小,只能吸收方圆一百米左右的电磁波,充其量是一个小型的手机信号屏蔽器而已。
可仅仅是如此,就够周用才他们喝一壶的了。
王会这会儿还不想直接把周用才搞死。毕竟死,实在太便宜他。这陷到沙坑里晒一晚上月亮,肯定给他们留下个终生难忘的记忆。
王会揉了揉太阳穴,将吸收声波的功能也全力开启,这一下整个铬渣堆仿佛被一个巨大的隔音罩子罩住,任凭周用才怎样嘶吼,都传不出去一丝声音。
“真他娘的见鬼!”周用才没命似的嚎了一夜,嗓子眼都磨起了泡。
窝岭村也就屁大点地,找个大嗓门使劲一嚎,整个村都能听见。可四个人整整嚎了一夜,按理说埋在地下三年的粽子也要给惊起来,可半个人影都没,让人不由自主心里毛毛的。
陷到流沙里,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受的多。沙子的所有重量集中在腿上,使之受到巨大的压迫,导致供血不足。周用才只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消失不见了,心里更是着急起来。
可是,着急也没用。夜晚仿佛害羞的情人,就是不肯揭去她温情脉脉的面纱。
就在这几个人接近崩溃的时候,黎明终于缓缓到来了。
“呦,这不是周村长吗?你们这是玩哪出啊?cospLay复活节岛大头石像?”王会约莫着这几个人已经快支撑不住了,草草抹了把脸,绕了一大圈走进铬渣堆积场,见到这几人被恐惧和沙子强大的压力折磨的奄奄一息,毫不留情的奚落道。
“你是....你是那个复华金属的小..小兄弟,快快,帮个忙!”周用才这种姿势躺也躺不下去,趴也趴不成,一夜下来老腰都快要断了,这下终于见到有人过来,两眼直冒金光,慌忙喜不自胜的说道。
“哎呀,这可是麻烦,昨天这块地面忽然陷了下去,我只好找了点沙土垫垫好让过车。你们怎么跑里面去了。”王会装的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其实不用王会申辩,周用才也知道这事必然跟他脱不了干系。他身为这里的负责人,工作的地方忽然有了一个大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什么地陷出大坑,拿沙土填了之类,明显就是扯谎。把沙土垫进去,能无端端的变成能吃人的流沙吗?
周用才转瞬间就把这些细枝末节想了个一清二楚,直恨得他牙根痒痒。不过现在自己有求于人,就算知道这年轻人是故意阴自己,他也没法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只能死皮赖脸的求着他。
“等我出去了,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周用才虽然心底恶狠狠的想着,但脸上确是硬生生挤出点笑意来。以他无耻的劲头,只要有求于人,相信就算王会杀了他亲爹,他估计还要帮忙挖坑呢。
“这下难办啊!我打11o报警吧!”王会装作取出手机要拨号码,忽然惊异道,“咦,这里怎么没信号?”
“如果有信号,我们早就打电话求救了!你别报警,到村里叫人过来帮忙!”周用才一时心急,不由自主拿出领导的派头,命令道。
可他忘了,王会怎么会听他的。一个故意陷害他的人,其目的除了看他的笑话之外,剩下的就是看他的大笑话了!
王会嚷嚷着说要去找人帮忙,结果又是半天没回来,一直到日上三杆的时候,才擦着带着油腻的嘴,说帮手找到了,之后外面便是警笛声大作。
消防车!救护车!派出所民警的警车!刑警队的桑塔纳!甚至电视台的采访车!熙熙攘攘来了一大堆,王会把能叫来的都给叫来,就差交警的白色大摩托了!
一大堆穿着各式各样制服的人鱼贯而入,见到周用才几个人半死不活的被埋进沙里,全都愣住了。
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着,对峙着,整整有三十秒钟。整个场面极其滑稽,像极了一副抽象的静物画。
“我....我的老脸往哪搁呦.....”周用才只觉得下半身的血液都被挤到脑门上,只觉得耳畔“轰”的一声,被气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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