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阴阳两隔
雍王滚落山坡,杀手寻踪而至,纵身跳入坡下山道,不见人踪,山道上独剩一滩血渍和两排不深不浅的车辙印。
杀手领一甩头,带着众手下顺着车辙印一路追寻,在一处山坳现了一座坟头。看这坟头泥土泛潮,寸草不生,一眼便知是新修之坟,坟头墓碑并无碑文,显然建坟之人并不想让人知道这坟中人的身份。杀手领抬手一挥,众手下纷纷动手扒坟,不一会儿便将尸身挖了出来,果然是雍王李重美。
杀手领眼中寒光凛凛,略有思索,猛然转身朝着车辙印远去的方向疾奔,众手下皆弃尸而去。可怜雍王,最终还是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
再说那凌潇,见雍王殒命,不忍让他曝尸荒野,遂同赵管家一起将他葬于山坳处,未敢立碑,却不知这仍无法摆脱追命杀手。
回到府中,凌潇摒退左右,独自来到书房。书房内挂有先祖凌统像,画作栩栩如生,画像前青烟缭绕,沁人心脾。凌潇转动香炉,画像出轰隆之声,与画像大小无异的墙面竟自旋转,露出一片空洞。凌潇将玉玺放入其中,正欲复原,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来到书桌前,提笔疾书,遂将这写好的书信也置于其中,这才将墙面复原。
寒风瑟瑟,皓月虚空,奇的是这轮圆月似有泛红,远处天边飘来大片乌云,悄然遮住月颊,天地更显阴沉。庭院内,凌潇轻吟浅酌,眉间愁锁,心事重重。
“夫君,天色不早,你也忙了一天,快些歇息吧。”凌潇的夫人陈氏从房中步出,一脸关切。
“夫人,你先去睡吧,我想再待一会儿。”
“恩,天气转凉你自己小心身体,我去华儿房中看看给他添置一床被褥。”
“好,你先去看华儿,我过会儿就回房了。”
凌潇有一独子,此子其目双瞳,故名唤重华。重华从小聪颖过人,深得凌潇宠爱。陈氏来到爱子房中,看着熟睡的爱子,轻抚鬓,面露疼爱之色。
凌府庄园内此际一片寂静,皆入梦乡。赵管家在院内巡视一圈后也欲回房就寝,忽然,刺眼的寒光一闪而过,赵管家定睛向那寒光望去,这一看可不得了,把他吓得惊声疾呼。
“不好,有刺客。”
这声呐喊犹如一个炸雷将这寂静的夜晚震碎,响彻庄园内外。所有人都披上衣物赶出房门,朝赵管家呐喊的方向奔去。
凌潇正在庭院小酌,他听到呼声第一个赶了过去。可为时已晚,赵管家还是毙命当场。他见对方有八人,其中七人各自带着七张动物的面具,分别是:蛟、龙、貉、兔、狐、虎、豹。为一人蒙着面,但却更令人印象深刻,他的整条右臂裸露在外,上面纹着一条青龙,赤目獠牙,其形狰狞,自手腕盘旋而上,惟妙惟肖。
这凌潇的先祖凌统乃三国时东吴名将,手底下自有家传武学,他见追随自己多年的老管家枉死,怒火中烧,一声怒喝冲那八人扑杀而去。此时庄园内家丁护院也手持兵器纷纷赶来,见员外爷都已动手,他们又岂敢怠慢,挥舞着刀枪剑戟一阵掩杀。
另一边,陈氏正欲离开爱子房间,忽闻赵管家的这声疾呼,忙唤醒爱子,抱着他来到前院,此时前院已厮杀一片,家丁护院伤亡惨重,情势危机。凌潇见妻儿赶来,他一招逼走对手,退到妻儿身旁,焦急道:“夫人,这些刺客绝非常人,看来今日要想脱身只怕不易,我且在此阻挡一阵,你快带着华儿从后院的假山密道走。”
陈氏怎舍得离去,死死扯着凌潇衣袖不愿松开,凌潇怒道:“难道你想让我凌家一脉绝后?”
话音落下,任陈氏再百般不肯千般不愿,也只得松手,她的责任就是要保护好这凌家唯一的血脉。陈氏回头看着凌潇,含泪离去。
蒙面领见那母子二人要跑,飞身来劫,凌潇又岂会让他得逞,飞起一脚,将地上的一根樱枪踢向蒙面领。
那蒙面领着实好身手,人在空中一个旋转避了过去,樱枪深深地插入了廊柱之中。而这时凌潇也已扑到,他一把抓住樱枪,猛地一扯就将樱枪扯出横枪立胸前,挡住了去路。
蒙面领从腰间抽出软剑,轻轻一抖,那软剑出阵阵龙吟之声,在冷夜下泛出道道精光,令人心底生寒。
凌潇一声怒吼,挺枪刺来,蒙面领,举剑应战,二人你来我往站成一团。这凌潇的枪法乃先祖凌统传下,这套枪法本就是为沙场杀敌而创,并不适合单打独斗,沙场杀敌讲的是横扫千军的气势,即便是武功再高,招式再精妙,到了战场厮杀这些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可偏偏现在就是单打独斗,任你气势再盛,也起不了丝毫作用,况且凌潇的对手又非沙场士兵,此人乃武功卓绝的江湖高手,从他的目光中分明可以看到,他根本未将凌潇放在眼中。凌潇心明如镜,他知道眼前形势于己不利,此消彼长,双方差距显而易见,但他不能因此退却,他拼死要保护自己的妻儿!
那蒙面领剑招精妙,招招夺人要害,占尽了优势。凌潇处处受制于人,他的衣服上早已被利剑划出了数道口子。
凌潇明白对方并不想置他于死地,他知道这群刺客是所为何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让妻儿能安全的离开庄园。
蒙面领的招式越来越快,逼得凌潇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后院的假山旁。此时陈氏早已带着爱子退入假山密道,透过假山缝隙,两人隐约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凌潇渐感不支,果然,蒙面领一剑挑开他手中樱枪,一掌将凌潇震飞在地,紧接着又一个箭步欺身向前,以剑抵着凌潇的喉部,沉声道:“说,东西在哪儿?”
凌潇故作诧异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蒙面领道:“我们一路顺着车辙印找到了雍王的尸,又顺着车辙的痕迹找到了这里,雍王不是你埋的还会是谁?他一定把那东西交给了你,此事与你无关,你若乖乖地将东西交出,我可以饶你不死。”
凌潇道:“该说的凌某人都说了,信不信随你。”
“好,是你逼我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蒙面领说着就连挥两剑,只听凌潇出了一阵痛苦的叫声,再看他双手腕处多了两条细细的血线,蒙面领竟将他手筋挑断。
凌潇痛得满头大汗,说道:“你杀了我也不知道。”
蒙面领阴沉道:“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找去找你的妻儿,让他们告诉我。”
凌潇厉声骂道:“恶贼,好一个卑鄙无耻之徒,祸不及妻儿,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凌潇誓,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蒙面领不屑道:“那又如何,等你变成鬼了再来找我报仇吧。”说着他缓缓举起宝剑。
凌潇明白蒙面领真的动了杀机,他自知难逃此劫,他也知道妻儿一定还在假山密道中看着自己,他仰天悲鸣道:“吾儿,将来无论你在哪里,都一定要记得你是凌家的子孙,常回来拜拜我们的先祖。”
假山密道内,一双母子早已哭成泪人,年幼的凌重华抽泣着拼命点头。陈氏捂着爱子的嘴不让他出丁点哭声,此时的她身心俱裂,还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夫君惨死眼前更痛苦的事呢?
“噗”一声闷响,凌潇的喊声戛然而止,外面的世界再次回归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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