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门’如此的声望我这等无名之辈又怎能高攀得起!”常飞雁冷然回应道,“阎朗,莫再绕圈了,你那上官教主派你来此做何,只管说出来吧!”
“好!常姑娘果然是个爽快的人,”那阎朗微一正色道,“教主差在下前来,是想成就一桩美事。”此言一出那阎朗眼望常飞雁察其言色,见她并未有丝毫动容,便接着言道:“令少主世杰之去留,多年来一直是我家教主的心头之事,总想寻个时机让世杰与令师尊团聚,但令师尊她太过固执,宁愿世杰久留在我‘地狱门’内,也不愿将那英草之种相送于我教,故尔此事才久拖不决。而今常姑娘来我教中,教主想常姑娘理应是个申明大义之人,定会为令师尊的母子团聚着想的。”
“哦!”常飞雁徉作惊异道,“原来是让我去盗取那英草的花种,以取悦于上官壁不成么?”
那阎朗重又面露奸笑道:“常姑娘怎地如此话来,令师尊只是一时情急而出得此言,且又被江湖中人风传,才不好收回。常姑娘是沈前辈的爱徒,应知她爱子之心,成就此事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用那草种换取爱子,孰重孰轻想必令师尊业已是早有权衡的了,常姑娘不仅不会受责,反之还会令沈前辈赞赏的!”
“哼!这欺师灭祖之事也只有那上官壁与古冲风能干得出来!回去告知那上官壁,既是他已习成了那‘铁勒神功’,而且已是天下无敌,那就自己前去,将那塞外园庄荡平好了!”常飞雁冷声对阎朗斥责道。
那阎朗听她如此斥责,便也将笑容收起道:“常姑娘,非是我家教主不敢前去,只是我家教主念及与沈前辈有过一段情缘,才不想伤及旧情的。”
“哼!……伤及旧情,”常飞雁闻听冷声哼道,“你家教主还懂得伤及旧情,只怕是旧情早已被他所伤了吧!回去告诉那上官老儿,那英草花种他休想得到!”
那阎朗闻听立时将面上的笑容收起,沉声对她道:“常姑娘,你可要三思而后行,莫要惹恼了我家教主,到头来敬酒未吃,而却自己讨得一杯罚酒呀!”
“哼!这罚酒不正是你们‘地狱门’的特酿吗!你休再花言巧语,回去告知你那上官教主,想让我背叛师门,只怕是他打错了主意!”常飞雁对那阎朗厉声斥责道。
“呵呵……”那阎朗竟是一阵奸笑,阴声对她道:“常姑娘,既是你不听在下劝告,那就得罪了!”言罢向她面前迫近了一步,目光内现出了一丝淫邪的凶光。
“阎朗!就凭你这点本事?”常飞雁对他冷然不屑道。
“常姑娘,你说得不错,若是往日,凭我这点本事,想要制住你确是实属不易,不过而今你已是身受我家教主的掌伤,虽是我家教主他对你手下留情,而你又是调养了几日,但只怕是你的功力也未必已然完全恢复。”阎朗言罢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来,而后又眼望那手中的纸包,摇头轻叹道:“哎!只可惜,若是你能答应,这包‘天麻散’便为我独享了!”言罢又转头眼望常飞雁道:“常姑娘,教主为能得你相助,特令我来为你送来此物。常姑娘,那就请你将它服下吧!得罪了!”那阎朗阴喝一声,便疾出一只手臂向她袭去。
“常姑娘小心!”苏飞高声提醒道。
常飞雁虽是早有预料,但却是显出力不从心来,却是未能作出任何有效的招架,便被那阎朗点中了穴道。
阎朗一声冷笑,对立在原地目光直视他的常飞雁道:“怎样?常姑娘,还是让在下来帮你服下此药吧!”那苍老的面庞上现出一丝淫笑。阎朗徐徐将一只手臂抬起,并拢二指,便欲向她点去。
一见阎朗要出指开启她紧闭的双唇,苏飞已是无暇多想,高声对阎朗喝喊道:“阎朗!住手!”
那阎朗闻言,竟是真地收住了手脚,慢慢将头转过,轻瞟了面带怒意的苏飞一眼,阴声笑道:“苏飞,你已然服下此药,尽享了此药之妙,而却又是为何阻止旁人服用呢?好啊!既是你还想感受此药的妙处,那我就成全你!”那阎朗对苏飞言罢,便冲那立在一旁的万俟四少吩咐道:“去!将他带过来!”
那万俟穷急忙上前,将苏飞的牢室之门启开,将苏飞带至了对面常飞雁的牢室之内。
“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道是‘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还是快些收手为好!”慧松大师口中轻声喃颂道。
“哼,老秃驴!真是不知抬举!敢跟我家教主作对,当心你的秃头!”阎朗对慧松大师喝罢,便重又扬起二指,欲向常飞雁的胸前点去。
一见那阎朗要迫常姑娘将那幻药服下,苏飞飞身上前,不顾一切地挡在了她的身前,抬手欲阻他下手。而那阎朗却是甚为手疾眼快,未等他迫近自己身前,便疾一转腕,二指便疾点苏飞肩头的天宗穴。立时苏飞便感周身一麻,便不能动弹。
苏飞研习那少林《经络全谱》已是对这点穴之道颇有些在行,知那阎朗的点穴手法确是厉害,这天宗穴若是被点,便是上乘的高手,自行运功,只怕也得须三两个时辰方可。而自己内力皆无,想冲开此穴道自是万不可能之事,心中不禁暗自为常姑娘提得更紧。关切的目光直盯着她,虽是心中情急,但却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那阎面带得意之色重又将手臂扬起。
而便在此时,苏飞忽觉那天宗穴上一跳,不禁令他暗自一惊,这天宗穴明已被那阎朗点中,但此刻却是又活解了来,而凭阎朗的身手绝不会失手的,为何这穴道自行解开,忽地他才想起,方才自己运功之时,为防体内的那三股气浪相融,自行将那天宗穴封住,而这阎朗出手想点中自己的穴道,却是未知自己曾封住了此穴,那阎朗出手甚是为重,故尔起初之时便被其制住,但也只是片刻之功,那穴道却是因阎朗的这一击,便由原来自行封住转而竟被解得开来。但在此穴活解之下,那本运转在奇经八脉之中的‘天麻散’的药力便与那太阳经中的由那千年古参而发的炙气相互汇合,这两股劲气如两条相互追逐嬉戏的雌雄双龙一般,在脉络之内往来冲撞,形影相随,而且甚为活跃迅猛。此时苏飞虽知自己已能活动,但却是生恐那两股劲气不受束缚,急凝神将其全力导向丹田,而更出乎意料的是这两股劲气竟是显得甚为服贴听话,任由他引着涌向了丹田之内。而这两股气流只一流入丹田,立刻便在丹田之内形成了一片炙热的气海,汩汩地涌动不止,似是随时都能喷发而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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