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邢斌骇然变色,道:“还望叶大侠帮忙顾全我这张老脸,不要在喻堡主面前提及此事。”叶衡漠然道:“晚辈身为属下,不敢对喻堡主有所欺瞒。”邢斌一脸惨然,起身道:“罢罢罢,老朽家纲松懈,管束妻儿不严,冒犯了喻堡主的亲眷,万死难辞其咎,也没脸当面向喻堡主请罪了,老朽这就斩了逆子和贱内,然后自刎谢罪!”说罢朝邢宗毅举剑,作势欲砍,直吓得邢宗毅面如土色,连连向后倒爬。
左涵和张姽婳见状,一左一右将邢斌拉住。左涵叫道:“老头子,使不得呀,你要杀我便杀,我眉头不皱一下,可不要杀咱们的儿子啊!他……他可是咱们唯一的血脉呀!”张姽婳跪下求道:“师父,求你饶过师娘和师兄,若要惩罚,就惩罚弟子罢。”
郝汉瞧出邢斌有意做作,当下一言不,只是冷眼旁观。喻雨芙却心有不忍,冲叶衡比划了一番,叶衡面现踌躇之色,道:“小姐,这可叫属下为难了。”喻雨芙又比划了一番,叶衡沉吟了片刻,道:“好罢,属下就依了小姐。”又对邢斌道:“小姐替你们求情,她让我严缄此事,不要告知喻堡主,叫你们不要寻短见了。”
邢斌将剑一扔,颤声道:“喻小姐心地仁厚,老朽无以为报。”又对叶衡道:“相烦叶大侠转告喻堡主,我们夫妇二人近来闻听敝下逆徒张媛璟到了江南一带,我夫妇忙于清理门户,不能应他之邀去伏牛山赴会,等了完这档子事,立刻便去伏牛山拜会他和各路英雄。”顿了顿,又摇头叹道:“罢,罢,我也无颜再见喻堡主了,待门户之事一了,我们一家三口便不在江湖上露脸了,告辞。”拱了拱手,领着妻儿、弟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人走远,叶衡喟然道:“邢斌、左涵都是江湖上颇有名望的前辈耆宿,想不到竟如此歹毒。”郝汉在一旁也暗自感叹:“以前总听人说起江湖如何险恶,我却不以为然,常想江湖再险恶,也定不如沙场搏杀那般凶险。如今看来,却是不然,想不到江湖险恶,竟至于斯。”
叶衡对罗暄拱手道:“幸亏罗兄出手相救,才使小姐安然无恙,这份恩情,西泠堡无以为报。”罗暄道:“无以为报倒不至于,不过叶兄方才说要请穷汉喝酒,这件事可赖不掉。”叶衡笑道:“这个自然,小弟知道此间不远处的姑苏城中有家玉珍楼,那里的秋自露可是当地的一绝。”罗暄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可真馋了。”
叶衡又望向郝汉,道:“阁下好生面善,咱们在哪儿见过吗?”郝汉道:“当日在干云庄,老兄一声大吼,把我吼得从屋顶上掉了下来,老兄忘了吗?”叶衡略一思索,道:“是了,当日阁下在干云庄大展身手,在下鲁莽,冲撞了阁下,恕罪恕罪。”郝汉笑道:“好说,好说。”叶衡道:“不知阁下为何会与我们家小姐在一块?”
郝汉道:“此事说来话长。”当下述说近来与喻雨芙所历种种情况,他内伤在身,说了一半,便已转不过气来,喻雨芙连忙在他背后轻抚了几下,帮他顺了气息,跟着打起手语,接着郝汉方才未讲完之处叙述下去,至于郝汉学得半部“夺化培炁诀”之事,囿于与独孤伯劳的约定,不便为外人道,只说他因伤滞留的那两个多月是在一个农户家养伤,也未提及独孤伯劳的名字。
叶衡听完,冲郝汉一揖到地,道:“少侠不计前嫌,在西泠堡危难之时,仗义相助,在下感激不尽。”郝汉心道:“惭愧,惭愧,我那时哪里想到什么仗义相助了,只不过是因为对你家小姐……”一念及此,望向喻雨芙,却见喻雨芙也正望着自己,两人目光一接,都别过头去,不敢对视,这三个月来,他二人朝夕相伴,早已互生情愫,虽口头言语上并无表白,但两人之间眉目中所流露出的神情已无需言表:一个深情款款、呵护备至,一个含情脉脉、芳心可可。两人皆能隐约感知彼此心意,只是心照不宣。
叶衡道:“我瞧少侠内伤不轻,不如就让在下替你运功疗伤,少侠千万不要推辞。”郝汉答应了,盘膝坐下,叶衡双掌抵在他背心,渡入真气。郝汉身怀阳炎真气,流转运行开来,本具疗伤奇效,又经叶衡内力催动,伤势复原极快,只一个时辰,便面现红润之色。叶衡收功站起,暗自诧异:“这少年内功既如此深厚,那日在干云庄为何却抗不住我的‘万钧吼’?”他哪知郝汉那时内功比之现在可谓天上地下,更不知郝汉现在这身内功只不过修练了两个多月而已。他道:“少侠年纪轻轻,竟有这一身好内功。少侠的内伤还有会让喻雨芙忆起三个月前西冷堡遭袭之事,不免伤怀,便含含糊糊地将当晚之事说了,敏感之处,一概未提。
叶衡听完,道:“咱们尽管去投宿,一切谨慎些便是了。”
众人轰然应好,现下已是秋末时节,夜晚露霜交加,谁也不愿在这荒郊野外过夜。
郝汉记忆里搜索去往那所庄院的所在,终于在落日之前寻到。众人上前敲门,又是上回那老院公应门,众人与他道明了来意。老院公望着郝汉,一脸疑惑,道:“这位客官可有些面善。”郝汉笑道:“老丈好记性,我几个月前在此借宿过一回,相烦老丈再周全则个,让我等再在贵庄借宿一回。”老院公又如上回那般应道:“这个小的做不得主,须得通禀庄主,客官稍候则个。”入去片刻,回来道:“庄主允了,几位请罢。”
众人进得庄院厅中,众家丁安排饭菜,一切皆如郝汉上次来时那般。众人谢过了院公,正要用饭,忽听大门外传来嘈杂之声,老院公闻声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却听嘈杂之声更大,郝汉等人也均离座,出去一瞧究竟,却见前院一群家丁持着火把,拦住门口,门口处立着几个人,与众家丁争执正烈。郝汉等人待看清门口几人还有这五之声更大了既她的冲动,转念一想,她带领教众杀了徒,肯定是,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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