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郝汉纵马驰骋,每奔出十来丈远,便从包袱中掏出一两锭银子抛下,如此奔了半个多时辰,却未见有人追来,心下渐渐不安,生怕此计被天煞帮的强盗识破,不来追自己,反奔另一条路而去。
又奔了一阵,忽闻背后马蹄声响,还掺杂着唔噜唔噜的怪叫,他心中一喜,心知计谋已然奏效,回头望去,见八匹大宛马追来,正是追风八骑,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两个人,一人是追风十二骑中的一员,另一人却是“鞋底抹油”孟七。此刻孟七等人见得前方只有郝汉一人,心知是上当了,但此时调转马头回去追镖车已自不及,索性继续追击郝汉,欲将他置于死地,以泄受愚之愤。
郝汉坐骑哪里跑得过那八匹大宛骁驹,八骑越追越近。郝汉心中不断盘算着当如何将他们甩脱,忽听背后嗖嗖的破空之声响起,急忙贴着马背伏低身体,那嗖嗖风声贴着他头顶掠过,他抬头一看,见是几枚三棱镖,飞旋间,镖尖划出一圈圈绿色流光,与昨日偷袭毅基斯的三棱毒镖一模一样。他自打修练了半部夺化培炁诀之后,浑身感官越敏锐,是以那几枚三棱镖飞得虽快,他却能一眼辨认出形状来。
那嗖嗖之声又在背后响起,他矮身躲过,回头望去,见掷出暗器的正是孟七,他所乘之马虽驮负两人,却仍疾驰如飞,奔在当先。
郝汉心知镖上之毒定是剧烈无比,足以致命,当下不敢怠慢,一面策马疾奔,一面听风辨位,左右躲闪,好几次被那三棱镖贴身擦过,险些被刮中,端的是凶险万分,这时他身后四我是万万不敢当的,瞧你爬山的这股灵巧劲儿,猴模猴样,不是猢狲是什么?”
孟七怒道:“待我捉到你,让你瞧瞧我的手段!”说话间掷出一枚三棱镖,郝汉挥刀一挡,三棱镖笔直地掉了下去,正好砸中下方追风八骑中的一人,这人一股劲地往上爬,哪里措意到头顶上掉下什么东西来,而这三棱镖从高空掉落,下坠之势极大,竟硬生生地嵌入他脑袋中。这三棱镖本就剧毒无比,又扎在了如此致命的部位,这人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白眼一翻,从半山腰掉了下去。
剩下七骑见状,虽不知同伴何以突然毙命,但心中均猜想定是郝汉捣的鬼,无不大怒,手脚加快,使劲往上爬去,急欲杀了郝汉替同伴报仇。
此刻郝汉与孟七都已爬到山顶,又是且走且斗。郝汉本想到得山顶之后,找处坦缓的山坡逃下山去,这般便可将追风八骑甩脱,剩下孟七一人。孟七虽能撵上自己,却也不足为患,但此刻一打量周围,见这山顶上平缓之所也只不过七八丈见方,除了方才自己攀援而上的那一面山壁之外,其他三面也皆是绝壁,登时心头一沉,想道:“忒也晦气了!天要绝我,难道我郝大将军今日便要归位了?”当下加紧对孟七的攻势,心中盘算:“趁追风七骑还没攀上来之前,先击毙孟七,然后居高临下,将追风七骑一一击落山下,这才是唯一的活路。”
孟七却已猜到郝汉的意图,也不与他正面交锋,只在这不大不小的山顶上腾挪闪移,稽延时间,郝汉心中焦躁,怎奈这孟七身法又快又滑,当真如鞋底抹油了一般。两人这般相持不下,半盏茶工夫将过,忽见崖边一只手搭了上来,郝汉和孟七脸上皆是变色,郝汉一惊,孟七却是一喜。
郝汉脱开孟七,急忙奔向崖边,一刀朝那只手劈落下去。孟七从后一掌扫来,逼得郝汉不得不回身抵御。郝汉两招将孟七逼开,待回头时,见追风七骑中的一人已爬了上来,而崖边又有几只手搭了上来,他暗叫一声糟糕,心知越是多上来一个人,自己的处境越是不利,当下又挥刀朝崖边攻去。先爬上来的那一人见状,急忙拔出马刀迎上,锵地一声,两刀相击,这人虽武艺精湛,却也不敌不过郝汉的内力和刀势,被震得连连倒退,直退到崖边,半只脚已然悬空,才硬收住脚步,猛地一个前扑,翻离崖边,化险为夷,可是他方才退到崖边之时,一脚却踩中了一只同伴扣在崖边的手。五指连心,那手的主人一下子被踩中了这敏感之处,哪能不痛,他攀爬到这等高度,本就胆颤不已,此时突然吃痛,心中更是一个突突,浑身一软,不由地放开了手,失足跌落下去,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山间。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