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奇妙,时常会有一些出人预料的事情发生。任谁都想不到魔域的阴月会生出仁慈之心,放走窥探机密的众人。
阴月双目紧紧的看着林笑天询问道:“怎么样?你考虑好了没有?”
林笑天没有立刻回答,他一定要想清楚,是不是答应这个魔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跟魔域的魔头商谈,而且没有了欺骗之心。林笑天转头看了看上官洁四人,发现她们正向他望来,目光中露出无比复杂的神色。谁不想好好活着?只是为了求生就能向魔头低头吗?
“林施主,你千万不能答应他。”
阴月冷冷的盯着普行道:“怎么?留你一条命,你还有机会实现斩妖除魔的梦想。今日就这样死了,且不在非常冤枉?”
林笑天不由的仔细打量起阴月来。阴月身材一般,相貌英俊,明亮的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额头之上一弯银月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周身上下没有散发出一丝魔气,若不是魔仙、魔卫对其惟命是从,林笑天决不会相信他是魔域的魔头。要知道妖魔鬼怪修炼大致可分三个级别,初修者实力弱小,带着极重的本体气息。等到实力到了一定阶段时,本体气息达到空前的强盛。随即可以幻化道体,至而是返璞归真。到了这个阶段气息便会内敛,修为没有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根本看不出。就像紫鳞王一样,他本体虽是僵尸,看起来却与常人一般无二。只有在变身之后,人们才会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林笑天的心中实在矛盾,若不答应阴月,不但自己会死在这里,就连洁儿她们也要葬身于此。若要答应的话,天理何在?正义何在?他没有忘记师父的教诲,妖魔鬼怪是如何的残暴,如何的噬血无情。只是此时他似乎已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当然不会像神一样,漠视生死。他妥协了,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
阴月微笑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现在你跟我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林笑天神色古怪的看着阴月,一丝异样感觉浮上心头:“他真是魔域的魔头?怎么和听闻中的有很大的差异?”
上官洁向前走了两步,拦在林笑天身道:“笑天,不可!万万不可!”她实在担心林笑天的安危,怕他有所不测。林笑天朝她微微一笑说:“洁儿,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心里并不担心,阴月要下手,根本不需要换地方。
林笑天跟着阴月来到一个隐秘的山沟里,一棵十数人合抱之粗的梧桐树遮挡了半个山谷。阴月飞身而起坐到一棵粗状的枝条之上,朝下方的林笑天喊道:“还愣着干什么?敢快上来吧!”林笑天没有迟疑,飞升而起坐到了阴月身边,他到想听听阴月想说些什么。
阴月看着林笑天道:“你没必要这样看着我。既然我说过放你就决定不会再为难你的。”
林笑天疑惑道:“你的主人不是要你抓我吗?你这样放了我,如何向你主人交待?”
阴月微笑道:“这个你不要担心,我自有交差之法。”
“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你像我一样,落到今日的悲惨下场。”
林笑天无语了,怎么想到阴月会说这样的话。一个人表面的风光是一回事,内心的悲伤又有几人知道呢?
看着沉默不语的林笑天,阴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将来的命运或许比我还要悲惨,希望你能坚强的活下去。”
林笑天多少听出些话外之音,有些不解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阴月苦笑不语,良久才道:“或许你已经感觉到了,你的身体与常人不同。”
林笑天神形为之一颤,自从离开蜀山后他便感觉到身体有异。特别是与三头怪豹对抗时,吸收了可怕的火焰,在万年寒池中吸收寒冰之水,在万年神树内吸收木之精,在惑谷石阵中吸收石之灵力,这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难道你将我带到古怪的石阵,就是为了测试我是否可以吸收石之灵力?”
阴月毫不隐瞒,点头说道:“不错!”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在你修为没有大成之前,除了本派剑法与小白猿交你的功法外,其余技能不可以随便施展,否则你将有杀生之祸。”
林笑天心中疑惑,除了小白猿教的威龙八吼与蜀山剑法处,并没有别的功法。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其余技能不可随便施展呢?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功法?
阴月好似看出了林笑天的心思,笑道:“你现在或许不清楚,不过以后就明白了。小白猿并非凡种,传授你的身法更是精妙绝轮,加上你手中的这件宝器,应付寻常敌人已经绰绰有余了。”
“多谢你的提醒,我会记住你的话的。”
林笑天对阴月的敌意明显的减小了,似乎已将阴月当成了朋友。人确实是个很古怪地动物,原本仇恨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当大侠。
“你能将这里的人放了吗?”林笑天有些恳求的说道。
阴月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林笑天,不答反问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
这时,林笑天已不再仇视阴月,毕竟这不是他心中有难言的苦衷。见林笑天默而不语,阴月继续说道:“人生有太多的无奈。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在向人间招一兵一卒。”
他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人,能做出这样的承诺以是最大限度。林笑天感激的看着他道:“多谢!”
“你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就走吧!你我立场不同,下次见面免不了兵戎相见。到时候各尽死力,生死听天由命。”
听了阴月的话后,林笑天心中竟升起一丝隐隐的失落。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正邪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既然无法避免,只能希望那一天来的晚些。
林笑天正欲走时忽然想到一件事,离开南赫城时那位可怜的少妇曾让他帮忙打听她丈夫的下落。此时正好可以寻问一下。
“你们招蓦的这些人里,可有一个叫赵天仁的男子?”
阴月微微摇头道:“这些事情我向来不管。”
“要是有的话,我希望你将他放了。让他回去跟妻子团聚。”
阴月微微沉疑,放人并不是那么简单,一来不能让梵天魔知道,二来还要让离开之人守口如瓶,不将这里的事情说出去。更重要的是如何种理由放他离开。
林笑天见他迟疑说道:“这事情若是让你为难就算了。”
“我去打听一下,若真有这个人。便找个理由放他离开。”
林笑天感激的点了点头:“希望我们以后不会是敌人。”
阴月笑道:“除非有一天你的立场变了,否则我们注定要敌对。”
“哦!对了!你要小心主人。他可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遇到他时能逼则避。”
林笑天心中暗自苦笑,他连见都没见过梵天魔,如何防备?
“我并未见过他,如何防备?”
“他最厉害的功法是‘梵文法咒’。相信你会知道他的。”
林笑天心中暗道:“我又没见过他,怎么会知道他呢?”他本欲开口相寻,却听阴月道:“你走吧!不然你那些朋友要着急死了。”
林笑天飞身下落,没走出几步便停下身来,转头问道:“炼妖炉,是不是你们魔域盗走的?”
阴月回答的很干脆:“不是!”
林笑天没有再说什么,他既然已经将阴月当成了朋友,便不会再怀疑他说的话。
范天昊等人的伤经过这一阵的调息,已然好了大半,只是良久都没见到林笑天,这让他们心中万分的着急。就在范天昊按捺不住的时候,林笑天从远处回来了。
范天昊见他回来举奋的冲了过去,急声道:“笑天,你回来了?那魔头没有为难你?”
林笑天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说多什么。其他人见他不愿意多说,也没有询问。彼此相望离开了无人谷,向中原地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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