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殿堂寂静片刻,忽而像是炸开了锅。
黑熊们低啸沉吼,对苍狼族的来意议论纷纷,神色兴奋的大多是各家少主,似乎已是战意爆棚。至于各家家主,则是微蹙眉头,相互交头接耳,似乎都不愿率先表态。
还是王最先隆隆大笑,沉吼道:“苍狼族的骓少王!这事情,急不得!来日方长!还是来继续饮酒吧!今夜定要尽兴!”
婉言相劝,其实依旧是一个拖字诀,骓哪里听不出来,皱眉沉吼道:“尊敬的战熊王!不是我性急,只是这事情在我苍狼族,已经争吵了好几年,最终我的父王才做出决定,不日就要出征!实在是拖延不……”
未等他把话说完,王再次隆隆大笑出声,打断了骓的沉吼。他一只厚实熊掌端住那白玉酒碗,另一只粗壮熊臂抓住骓的精壮狼臂,轻描淡写地拉拽,便将骓拉坐回石座,爽朗高吼道:“急不得!急不得!来!还是再满饮这碗酒!”
也不管骓愿不愿意,王端起碗来虚敬之后,自家咕嘟嘟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骓被扯回座位,眉头紧蹙即放,咧嘴露笑,亦是双掌捧起白玉酒碗,虚敬王一番,豪饮整碗。
见得骓识趣,王终是喜笑颜开,似是无意地沉吼道:“这派出族熊,援助友族争夺疆土,本是应该之事!只是我战熊族的事情,你们应该也听过!我虽是战熊的王,但出征这类大事,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还得问过各家的家主,族中老辈的意见!”
王稍微暗中指点两句,却也未点得太过透彻,待桌上人族侍者将酒水蓄满白玉石碗,他再次端起酒碗来,直爽大笑,“来!来!苍狼族的骓少王,我们再来一碗!”
得了王的提点,骓若有所思,以他的智慧,自然是一点即透,登时泛起笑意,朝王目露感激之色,二话不说将酒尽数灌进了大口之中。
一熊一狼的酒碗刚空,立时便有人族仆役抱起酒坛倒满,骓亦不做休整,又双掌捧起碗来,朝同桌的数头黑熊遥遥示意,笑得露出两排尖长獠牙,高吼道:“今夜多谢战熊王的酒宴款待,来夜希望各位家主能有闲暇,骓便要厚颜前去登门拜见了!还望众位战熊家主,能够给我苍狼族几分薄面才好!”
这一桌仅坐了骓这头苍狼,外加。尹的神色冷漠如故,对罴依旧恍若未见,不愿再多言语,那尊稍小的紫玉行座已然紧跟在趋的行座之后,徐徐融入到深沉夜色之中。
独留下一脸阴郁、黯然的罴,目送尹那紫玉行座渐至消失,兀自懊丧了许久。
“罴!我最宠爱的儿子!你的心里,不应该只想着屈臣家那头骄傲的母熊!”起懒靠着自家行座,缓缓移动向斯瓦匹剌家,他合拢眼皮,淡淡沉吼道:“明夜,那苍狼族的骓就要来了,你做好准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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