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xìng的军人最受不得激,榆林庄大桥的侦察营长观察到武窑大桥如此举动,热血涌了上来,红旗挥舞处,带着战士们也冲入了丧尸群。
任何时候都有好汉,有孬种,武窑大桥的营长畏惧了,他推开战士们,开上越野车一溜烟跑了!
他身后的战士们乱成一团,丧尸群趁机突到了路障车前,簇拥着手臂想抓住路障上的战士们。
“妈个巴子的,”李峰毅血贯瞳孔,吼道,“是哪个混蛋?!给我就地砍了!”
他一直记着蒋江黔临阵脱逃,害死很多人,因为没有当机立断,搞得跟烂膏药黏在身上,又有好几次都差点给搞出乱子,十分难受的事情。
立刻就有几辆越野车开了出去,去堵截逃跑的营长。
丧尸群的阵脚被撼动了,它们很多都回头往东北方向的三座大桥挪动。
李峰毅看看高速公路下大约空了50来米的距离,他把望远镜递给jǐng卫员,接过明晃晃的陌刀,扔下高高的路障,气运丹田,喝一声,“跟我上!”
他当先从汽车路障下到高速护栏,然后从护栏跳了下来,一屁股墩到地上,顺着倾斜的地基滑了下去,浑身锁子甲,身上几乎没什么感觉,刚捡起陌刀,紧接着就“哎呀哎呀”叫了起来。
战士们有样学样,陌刀都扔了下来,好几把砸到了他身上。
倒是不疼,只是挺吃惊,锁子甲防护力也太好了吧?
战士们憋着笑,捡起陌刀,在路基下列阵,几个战士不好意思地捂着脸猫着腰跑过来蹲地上把陌刀划拉到手里。
李峰毅没说什么,他学乖了,先紧跑几步,小心翼翼的回头看看,没有不明物体。
他的动作终于让战士们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
旗手举着红旗跟在李峰毅身边站定。
李峰毅站直了身子,一挥陌刀,“跟我冲!”
陌刀阵一排排往前冲了过去,李峰毅边冲边放慢步伐,让战士们冲在前面,他可不是打前锋的小兵了,这是刘军长严肃指出了多少次后体会到的。
刘军长这么批评他的,“李主任,你要注意保护身体啊,不能太身先士卒了,你的位置是指挥。”批评里透着关心。
尽管李峰毅脑子里当时就想到,这是严肃的关心似的批评领导,让领导听着心里美美的,早就有人总结出来了,看来这个方法源远流长嘛,不过他很快注意到这么做确实是符合实际情况的,大兵团作战要是失去指挥各自作战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不论远近,都能李峰毅的红旗在往丧尸群推进,见李峰毅如此身先士卒,大桥上的战士们士气大振,更加迅猛的冲入丧尸群。
武窑大桥的军人们失去了指挥,都觉得不能这么着就算了,他们茫然四顾,期盼着有人能下命令或者做出榜样。
一个连长分开众人,动作利索地爬上汽车路障,一把夺过旗手手中有些倾斜的营旗。
他站在路障高处,使出浑身力气,对着战士们挥舞几下。
战士们镇静下来,目光注视在火红的营旗上。
连长噙着泪花,骂道,“妈了个逼的,老子丢不起这脸!”
末世前他是现役军人,荣誉感深切刻入骨子里。
“我就死,也他妈扛着军旗死!”举着鲜艳的红旗就从3辆汽车摞起的路障上直挺挺跳了下去。
一道身影伴着红旗掉落到桥面上,他在丧尸群里打了个滚,爬起来,转身对着汽车上的战士们大吼,“你们是孬种么?!”
战士们都惊得呆了。
丧尸群冲着他就扑了上来,黑sè尸cháo中他巍然不动,兀自高举红旗,咆哮道,“你们是死人么?!”
战士们呐喊着也跟着跳了下来,砸倒一片片丧尸,在红旗指引下,往丧尸群深处冲去。
营长的jǐng卫员们自动护在连长身边,连长哈哈大笑,原地站着不动,他的腿已经墩断了。
连长的眼泪透过锁子甲流了出来,他对jǐng卫们低声说道,“咱们不是孬种啊!”
jǐng卫员们都哭出声,“嗯,嗯!”
从早上杀到傍晚,4路人马也没杀出多远,都给累坏了,100多万具丧尸就是排着队任人砍每人也得不停手的挥上100多刀,何况丧尸们能冲能跑?
李峰毅见不是事儿,赶忙组织后续人马列出阵型,挨个往外拖曳累瘫的战士们,一个个被丧尸血肉裹得血肉团似的被拖了出来,直到天黑透了才算基本搞定。
报告人数,还有上百个战士没有出来,他们陷得过深,杀不透重围。
月光下,在路障上用带微光功能的望远镜望去,看到东一群西一群丧尸堆在一起,蠕动着,“希望工业部的锁子甲骨架足够结实吧,”李峰毅无奈的想到。
更多是丧尸在四处乱窜,统计战果大约杀了不到20万丧尸,军人们受伤最多的是骨折,大桥上的战士们跳下桥的时候,如果没有缓冲的斜坡,就会直挺挺墩在硬邦邦的桥面上,有很多摔断腿骨的。
那个勇敢的连长被火线任命为临时代理营长,他不愿意下火线,要夺回属于自己营的荣誉,为此李峰毅特许他可以躺在担架上指挥战斗。
沙古堆大桥侦查营长被提拔为团长,三座大桥归他统一领导,战后再行分配。
逃跑的营长首级被提了回来,返回来的军人汇报,这小子开着越野车东奔西跑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狂奔了将近100多公里,才被抓住,花了好大劲才从锁子甲把这小子剥出来,宣布军令后,就地砍了脑袋拎回来。
李峰毅听到他的名字感觉很耳熟,“这个名字我在哪儿听到过啊?”
“就是那个蒋江黔的弟弟,”有个知道蒋江黔的参谋说道,“蒋江黔三兄弟,末世的时候,他和他弟弟都在běijīng......”
“我cāo,”李峰毅哭笑不得,“蒋江黔一家子都是他妈的活宝哇,不是一家人,还真是不进一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