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时值正好是三月,春江水暧,桃红柳绿。
大街上走着身穿各种花花绿绿衣服的人们,坐下来吃饭的人们说说笑笑,行人走走停停,赌场的吆吆喝喝,构成了扬州一幅美妙的《清明上河图》,繁华盛世,正好抚一抚十几年前战争的创伤。
陈飞扬和小翠一同走在街上,陈飞扬心里五味交杂,倒是小翠,倒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见什么都新鲜,说是和陈飞扬一同上街,但一到街上倒是她自个最开心,至于给陈飞扬买彩色的镖,早就丢到了爪哇国去了,估计就是生锈的镖也买不成了。
这时,有两个书生一样的人从陈飞扬身边走过,一个说道:“快点,张知府的赏花会就要开始了,再迟就散了。”
另一个书生道:“是啊,听说张知府的千金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这次赏花会她还会亲自主持呢?不一赌其芳颜,死都不冥目。”说完往西匆匆而去。
陈飞扬一听有美女,心中大动,不想小翠一听有各种各样的名花,心中早就大动了,笑道:“少爷,你刚病好,去赏一下花开心一下如何?”说完拉着陈飞扬就往西跑,她问陈飞扬,也不等他回答就拉着他走了,因为在她心中,傻子是不用回答的,一定会流着口水,一边跑,一边拍着手,呵呵地笑着回答:“好呀!有花看,姐姐,我要看花,我要看花。”因为表面是在征求陈飞扬的意见,实际上就是告诉他,现在咱俩去赏花。
陈飞扬也乐得装疯扮傻,因为这样实在有不少好处,最少现在能握着这双雪白而修长的小手,被一个大美人拉着小手一路小跑,穿过婀娜的杨柳,迎着带着鲜花味的春风,放在现代来说的确是一种浪漫。
走进张府大院,这里早就人山人海,大院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这里人虽多,但真正赏花的大多是女人,男人大多是来赏张知府的千金张婵玉的。
陈飞扬和小翠一走进院中,被吹过来的鲜花香味一扫,等时精神百倍,神清气爽。
就在这时,从里边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叫道:“各位静一静,赏花会现在正式开始。”没有人听他的,还是闹哄哄,多数是男人的声音,有粗暴的人早已不耐烦了,叫道:“你叫张小姐出来主持吧,男人老九,死一边去,学人主持什么赏花会,这事是男人主持的么。”
斯文点的人也叫道:“在下听说张小姐的杨贵妃的雍容华贵,西施的冰雪聪明,貂婵的婉转含蓄,今天一睹芳颜真的三生有幸,还是快点请她出来吧?”
那个男人见现场乱哄哄的,于是就叫道:“请张婵玉小姐出来主持赏花会。”本来作为杨州知府的张大新可以出动衙差来镇住全场,但张婵玉却认为,这样一来,就没有赏花会那种祥和瑞气的气氛了,坚决不动用衙差。
一会儿,从内堂走出一个面上蒙着纱巾的少女,陈飞扬和小翠正好站在人群的前面,那个少女坐陈飞扬身边走过,一陈香味坐她身上飘过来,天下所有的花香者显得那样俗不可耐。那淡淡的香味使陈飞扬从头上一直酥到脚下,几乎站不稳。再看那少女的身材,哪里该凸,就凸饱满。哪里该凹,就凹得玲珑,一身优雅的青色长裙,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微风一吹,纱巾下午脖子露出了一片雪白,不带一点人间烟火。
张婵玉一出现,全声立刻鸦雀无声,站在后边的,拼命把自己的脑袋住上拉,都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的脖子生长一点。
只听见张婵玉身边的丫环说道:“各位公子,我家小姐今天召开赏花大会,得蒙各位赏脸,今天我家小姐说了,大家能把我家小姐的花用诗来形容,并全部认识我家小姐的花,我家小姐就请公子到后堂一聚,一同饮茶赏花。”
那个丫环说完,张婵玉轻轻一笑,尽管隔着纱巾,但大家也可以想到,那该是多美啊,张婵玉笑道:“各位请看,我的第一盆花是牡丹,请大家用念一道诗来形容它。”
院中读书人不多,但要针对牡丹的诗却不多。只因多年打仗,命都顾不上,谁还有心思赏花弄月,一听要念诗,院中很多人都坐了来,抱着看看的心态欣赏一下张婵玉的花容月貌罢了,
这时,一个少年书生,走了上来道:“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下边一大群人大声拍手叫好。他们和张婵玉饮茶赏花是无缘的了,所以一有人念出诗,他们都叫好,充充气氛。
这时又走上一个书生,道:“小生叫何程,特来显丑,小姐莫笑。”他还待再说,下边的人早就不耐烦了,叫道:“***,不会就滚下来,哆嗦个鸟呀!有鬼想知是叫什么冬瓜豆腐。”有的人道:“是不是想和张小姐套近乎?张小姐别理这鸟人。”
张婵玉还是柳眉舒展,静静听下边的人叫嚷。
何程见大家有意见,急忙念起来:“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开花时节动京城。”
他刚念完,下边就有人道:“什么鸟诗?狗屁不通。”又有人道:“这虽然是唐诗,但怎么一到你念出来就缺词少句的,什么人啊!背道诗也不会。”一时间批评他的话满天飞,偶而还夹杂着一两句粗口。
这时,又6续走了几个人上来,都作了念了不少关于牡丹的诗句。
陈飞扬站在人群的前面,听了几个人的诗,都是唐诗,这些自己读高中时已经读过,不过,这时听这些书生念出来又另有一番风味,和自己在教室听老师拿着自己记分薄逼自己念,要不就考试不及格,当真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不知是那个好事者有意捣乱,把站在最前边的陈飞扬推了一把,陈飞扬一个踉跄,人已站到台上。自己压根就没想过站上来,但这一上来,就这样下去岂不是很没面子?更何况美人就在自己身边。
这时下边不知是谁笑道:“哗,这不是丝绸庄的陈家少爷么?他从小就是个傻子,傻子也会念诗了哦,了不起,了不起。”刚说完,台下人们笑得东倒西歪。更有人叫道:“傻子,快送上一道,让大家开开眼界。”“你看他的那神情,一定是学富五车。”台下的人大都捂着肚皮,眼泪都笑出了。
小翠见陈飞扬被推上了台,大急,再后来人们狂笑,小翠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跺脚道:“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但人们笑声更大了,在座各位的大多是好事者,吟诗作赋与自己无缘,觉得这傻小子娱乐一下,搞一搞气氛也好,他们压根就没想过小翠的感受。
这时张婵玉也觉得不好意思,好好的一个赏花大会,变成了一个赏傻子大会。
陈飞扬沉着说道:“既然大家这么看得起我,不才就自己作一,大家不要见笑。”他一开口,台下顿时静了下来。
陈飞扬念道:“平台冉冉黛初匀,不逐邻园斗丽春。金谷荒凉成往事,风前犹想坠楼人”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刚才笑得最响的现在嘴还没合上,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也不知。
“见鬼了,想不到陈家少爷还会自己作诗,这诗实在太有水平了,人不可貌相呀!”
“太有才了,以后我家的娃要跟陈家大少念书才行,才子呀!”
陈飞扬念完了诗,很有风度地下了台,张婵玉秋波一送,流露出敬佩之情,而小翠同样是愣在那里,不知所以。
陈飞扬暗笑道:“靠,一帮土包子,这是清朝吴巽所作的《绿牡丹和韵》,你们当然不知了,还以为是老子我作的,看来当年被那个外号叫杀人大王的语文老师逼自己背的诗到现在终于用上场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说得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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