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玉京洞天首座弟子清之领着众人上山。
叶九一问之下才知道跑上山去禀报的小道士道号昊泉,过去来天台时叶九都未曾见过他,今日初初见面,除了明山师叔的大弟子清之、三弟子萧俊臣,一个对叶九十分冷淡,一个则是皮笑肉不笑,根本不理不睬,惟有昊泉小师弟是对叶九还算热情些。
清之和仙道名宿卧龙生走在最前,这可方便了三弟子萧俊臣,故意走在后面,冲着碧衫美女若烟挤挤眼,低声笑道:“若烟师妹,清早我奉师父之命进天台山采药,本要采些血蘑、金银花配制丹药的,谁知寻到了这么大的灵芝,嘿嘿,我可没跟师父说,单单给你留着呐。”
若烟秀眉微蹙,瞧见他就厌烦的了不得,巴不得躲他远一些,而萧俊臣却总是厚着脸皮、嬉皮笑脸的和漂亮师妹套近乎。
若烟白了他一眼,不悦道:“谁要你的灵芝,哼!鬼才稀罕呢。”
紫萱也甚是讨厌萧俊臣,忙拉了若烟只顾走路。
叶九瞧了暗暗好笑,看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只叹玉京洞天明山师叔的弟子里,自己认得的师兄弟们,数萧俊臣最是心术不正,空长了副好皮囊,人品着实差劲。
果然不出叶九所料,萧俊臣即便是在卧龙生老前辈贵客远来时,一有和师妹接近的机会,又岂能错过,当下依然死皮赖脸撵上紫萱和若烟,悄声道:“灵芝不算什么,若烟师妹要是不喜欢,我还有一样物事送给烟妹,瞧!这可是我花了六两银子才买到的呢。 首.发”
若烟却瞧都没有瞧,只是冷哼一声,只顾着与紫萱走路。
叶九瞧见是支金光灿灿的凤钗,暗道萧俊臣呀萧俊臣,当真外人的面儿,尤其是卧龙生老前辈还在前面时,居然还有心思讨佳人的欢喜,背着他们倒也罢了,尤其是把自己置若罔闻,视若无物,显然对叶九的到来并不欢迎。
叶九轻叹一声,想那卧龙生老前辈驾着剑光一路风尘的送自己来赤城山,为的就是和水镜观主的同门之谊,十分关心的。大师兄清之冷傲孤高惯了,虽然对自己冷淡,却还问了两句水镜师伯的遭遇,惟有萧俊臣这个不开眼的,水镜师伯之事毫不关心,只关心师妹,直让人瞧着十分不堪。
萧俊臣还不死心,见若烟不理他,反而又小声招呼紫萱道:“咳咳,紫萱师妹,她不要拉倒,送你也是一样,嘻嘻。”
紫萱回头啐道:“呸!滚的远远的,当心我们回头告诉师尊和掌门师叔,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萧俊臣苦着脸笑道:“师妹言重了,些许小事千万别惊动师父师伯他们,我知道师妹们待我是最好的。哎!不要白不要,我还不送了呢。”
萧俊臣念念有词,袖了金钗,百般无趣,好生失落。
叶九瞧了紫萱师妹一怒果然有效,险些笑出声来,回头对紫萱和若烟微微一笑道:“我还当紫萱师妹平日里极温婉极淡雅的,话都不多说几句,谁知也凶的紧,呵呵。”
紫萱脸上一红,只是淡淡的道:“叶师兄不知道的还多哩。”
说罢紫萱再不多说一句,还是平日里少言寡语的样子,故作少女的矜持。
若烟甚是讨厌萧俊臣那副嬉皮赖脸的嘴脸,但对远道而来的叶九,却丝毫不见外,笑盈盈的问道:“叶师兄今番一定能在我们天台多住些日子了?”
叶九点点头道:“栖霞山宿秋观被魔道群魔焚毁,已化为灰烬,我此来送师父的三魂七魄回祖庭,是来投奔明山师叔的。”
若烟替宿秋观抱不平,痛斥了一顿魔道的无法无天,又喜道:“且不说那些烦心事,叶师兄能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以后我们师兄妹们就朝夕相伴了,叶师兄只管放心,魔道那些贼子定不敢追到我们天台祖庭来。”
紫萱也道:“是啊,欢迎叶师兄来,师尊和掌门师叔一定欢喜。”
叶九笑道:“多谢两位师妹厚爱,想叶九寄人篱下,有两位师妹欢迎,甚是感激。”
若烟莞尔一笑道:“叶师兄快别这么说,我们天台四宗本是一家,祖师都是赤松子,没有分别的。”
在后面跟着的好生没趣的萧俊臣,见两个师妹都不睬自己,反而对远来的叶九喜形于色,自是又妒又恨。
萧俊臣强装笑脸,皮笑肉不笑的,上前来拍拍叶九的肩膀,嘿嘿笑道:“叶老弟,你来我们天台修炼,我们也一样欢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来寻我和你大师兄,别看我这两下子不怎么地,道行修为也就那样,但人缘还是不错的,若论武学仙道,当然是要请教大师兄清之了,嘿嘿。”
叶九暗叹萧俊臣原来有些自知之明的,至于人缘不错,这纯属就是吹牛了,分明看见紫萱和若烟见他又来了躲的远远的。但叶九还是抱拳谢过。
在前面陪同卧龙生老前辈的首座弟子清之听见三师弟的大嗓门,回头笑道:“三师弟,收敛些,休要替我吹捧,叶师弟是水镜师伯的高徒,道法修为只怕要比你强多了,给人家指点,岂不是要笑掉了旁人的大牙?”
萧俊臣随声附和道:“是极是极,叶老弟少年才俊,我这块愚木如何能相比,哈哈!”
众人走到半山腰,快到赤城山两大洞天的紫云洞了。
若烟忙道:“你们慢行,我去禀报师尊!”
说罢若烟如一团轻云般的掠向了紫云洞,身姿婀娜,正是极美的倩影。
过不多时,只见紫云洞洞府石门大开,为首的走出一个老道姑来,赫然便是执掌紫云洞的玉清真人,后面跟着都是出家和俗家的女弟子,女修士多穿着碧霞道袍,而俗家弟子较多,穿的花红柳绿,各色的都有,想来都是闻讯纷纷出来。
玉清真人远远的就和卧龙生打个稽首,问讯道:“玉清方才得知卧龙道友上山,有失远迎。”
卧龙生拱了拱手笑道:“许久未见,玉清道友风采如昔,事不宜迟,我们路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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