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和小张下来得比较晚,到餐厅时几乎没位置了,小张看着人头座无虚席的餐厅道:“我怎么感觉像是回到了吃大锅饭时代的食堂了?”
我说:“别感觉了,在食堂吃大锅饭那是不收钱的,这里,你少一块钱都没饭吃。”
“是啊,你妹的,现在什么都离不开钱,什么都贵了,除了工资不涨什么都在涨,每月辛苦挣俩钱还没捂热就没了,饭都快吃不起了。”小张叹了一口气。
“行了,别说了,找个位置吧,再不吃估计一会连汤都卖完了。”我拿从一旁的台子上拿起菜牌看了看,要了一份牛肉盖饭,一小碗三十块和抢差不多。
小张要了一份士豆拌饭,端着盘子回办公室去了,他说这里吃饭的人太多了,总让他想起自己在老家打临时工时,在建筑工地上吃大锅饭的场景,俩字……心酸。
说实在的,像我们这种所谓的小白领其实和民工差不了那去,只不过比民工穿得体面一点,论挣钱,还不一定比民工挣得多。有时候我也常在想,要是当初不上什么大学,做一个简单的民工也许会更适合我,白天上工挣钱,晚上收工回家抱婆娘哄娃娃,生活简单但充实,而且还不用想太多。事实证明,一个人读得书越多,想法就越多,想法多了自然烦恼的事就会越多,所以我觉得念书多了也是造成不快乐的因素之一。
我儿时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将来长大了有一个老婆,生一个儿子,我砍柴回家有热饭吃,就这么简单。可是当走出大山后,外面的灯红酒绿让我迷失了,钱、女人,感情、关系,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我怎么蹦哒也蹦不出去的网,将我最初的梦给掐死了。
“老寒,想什么呢?这边……”老胜坐一个临窗的位置冲我招手。
我端着盘子走到老胜对面坐下,说:“怎么一个人?你家那位没和你一起共进午餐?”
老胜夹了块肥肉扔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在公司里,她要保持她经理的高大形象,不会和我一起明目张胆的吃饭的。”
“切。这有什么?你们又不是偷情。”我笑道。
老胜叹了口气道:“你不是我,哪会想那些历害的关系?别的不说,就说我和她这上下级关系,就能让公司里的三八们制适出无数个版本的流言,在大家伙的印象中,都是男上司泡女下属,我这是男下属搞定了女上司,怎么看都有吃软饭的嫌疑,再说了,我和她的关系一公布,那就得非要有一个人辞职不可,她在部门里当着头,我在她手下干,即便我做的再好,别人也会以为我是靠着她的关系做出的成绩。”
“说的也是。”我点点头,问道:“老胜,你给哥说实话,今天突然这么大方请我去三温暖,到底遇上什么大麻烦了?”
老胜呵呵一笑道:“你小子就是疑心重,哥请你出去快活也不是头一次了,其实真没什么麻烦,我就是想啊你小子自雾儿走了后,肯定没开过枪了,老不擦枪对身体不好不是?哥为了你的健康着想,特地请你去泄泄火,咱够哥们吧?”
“你少来!你哪次请我出去都没什么好事?我太了解你了,估计你妈都没我这么了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我认真的看着老胜问道。
“咳,说麻烦呢就有一点,需要帮忙也是真的。不过呢真的是小麻烦,寒哥只管出手就是了,管不会害你。”老胜扒拉着饭说。
“别,你别捧我,我听你这话就觉得你那麻烦不小,现在就我俩人,你先给我透个底,我要是能帮,肯定帮,要是不能,你就是请我一枪战十二金钗我也不敢答应你。”
“现不说这个,有什么事等我们去沐足城爽完了,我再告诉你。”老胜死活不肯先说,这就越让我觉和他的麻烦不小,他一个人解决不了,不过我对老胜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天害礼杀人放火的事儿来,只要不让我去派出所帮他顶罪,别的事能帮的我都帮,人一辈子遇上个知心的朋友不容易,遇上个能当兄弟的人更不容易,而老胜无疑是我的兄弟。
正和老胜吃着饭,这时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餐厅外面的台阶下,宋胖子挺着个猪肚子从车上下来,另一边晴子也从车里钻了出来。
“**!老胜你看!”我猛的一拍桌子,老胜的手一抖,直接将一块肥肉送到了鼻子上。
“老寒你疯了啊?没事拍什么桌子!”老胜嘟嚷着顺着我的手指看去,说:“看到了,晴子嘛,你认识我也认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晴子从宋胖子的车上下来,你看看,你说这***的怎么回事?!”我有些激动,扯着嗓子吼老胜。
老胜拿着餐厅纸一边擦鼻子,一边说:“能有什么事?不就一辆车上下来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又不是看见他们从床上下来!”
我气呼呼的说:“前晚上我说他们去了酒店,你还不相信,现在你看到了吧!不行,我现在就去找晴子问个清楚!”
老胜连忙拉住我:“我说老寒,你怎么总是这么冲动。你看见他们从一辆车上下来怎么了?能说明什么?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晴子不是那种女孩,她也不是三岁小孩了,她的事用得着你管?你现在去问,我保证你碰一鼻子灰,你以为你是谁?就算她真和宋胖子好上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决定,你现在只能算是个外人!外人,懂吗!”
老胜连珠炮般的说了一大堆,说得我如泄了气的皮球,的确,我现在只是个外人,晴子不是我女朋友,我拿什么资格去问她。
虽然老胜说的话让我没了马上去找晴子问个明白的冲动,但我不觉得心里有种憋屈,就像一个小女孩心爱的娃娃被人抢走了还不能吭声的那种憋屈。
老胜叹了口气,说:“老寒,你要真为晴子好,就离她远一点,她的事你也不要太过去操心,否则你留在她那的情毒她这一辈子都斩不了,你也不好过。你给不了人家幸福,就不要去挡着别人寻找幸福。”
“狗屁!”我听着老胜这话,突然火气又上来了,道:“我知道我给不了她幸福,可她找上宋胖子这种肥猪老男人就幸福了?找上吴恒那种畜生就幸福了?!”
“你朝我吼个屁啊!”老胜突然也火了,道:“就算晴子和你想得一样,也是你这畜生害的,你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你总是说这个不对,那个不对,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
我被老胜骂得哑口无言,但心里还是不爽,中饭就在我和老胜大眼瞪小眼中过去了,回到办公室后也无心工作,几次想下楼去找晴子问个明白,但最终没去,老胜说的没错,我要是真想晴子过得幸福,也许只能远离她。
有时我常想,要是雾儿不再回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和晴子在一起,但这样想时我就觉得自己真的无耻到家了,雾儿怀着孩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流浪着,而我却有这么无耻的想法,我还是人么!
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我想即不是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却不知道我爱她;也不是爱她而不能得到她,而是同时爱上了二个人,却只能选择一个。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老胜打着谈业务的旗号将我和小张召出了公司,向他所说的沐足城开进,走到半道上时,小张临时后悔了,说去那种地方对不起媳妇,任老胜怎能么哄骗都没用,最后老胜在他屁股上来了一脚,说:“没种的孙子,以后不要说是我老胜带出来的徒弟!”
小张挨了那一脚也不生气,反而如获大赦一般,点头哈腰的对老胜笑:“胜哥你别生气,我是孙子,我真没那胆去那种地方,要不我回去帮你和寒哥整理资料哈。”说完一溜烟的跑了,生怕慢一步我和老胜就强扭着将他拖进了烟花之地。
我并不拒绝去欢场瞎混,去欢场也并一定非要做什么,有时纯粹是去放松,如果单纯是为了解决生理上的需要,我也会选择去酒吧,而不是什么沐足城,至少在酒吧勾女人有一种心理上的满足,将女人从酒吧勾出去开房上床,更有一种征服性的快感,而欢场的女人却是只认钱,根本不会在意你长得怎么样,口才学识是否比别人出众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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