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很丰盛,父亲母亲很朴实,所以做的全是大鱼大肉一类的荤菜比较油腻,曾怡馨习惯比较清淡的的食物,吃得很慢也吃得很少,母亲却一个劲的给她夹菜,嘴上不停的说着:“闺女,多吃点,看你瘦的,都是自家养的鱼和鸡,和野生的差不多,味道好着呢。开 心 文 学 ”
曾怡馨看看碗里堆成小山一样的肉后又无奈的看看我,我趣笑道:“吃!大块的吃肉哈,你看你瘦的。”
曾怡馨瞪了我一眼,对我母亲道:“伯母,我吃不了这么多,都饱了。天寒也很瘦,身子也弱,让他多吃点。”
“这么快就饱了?是不是饭菜的味道不好?”母亲道:“咱也不会做什么菜,闺女对不住啊。”
曾怡馨道:“伯母您说哪的话呢,味道很好,真的。只是我饭量少,天寒知道的,平时一餐也就一碗饭就够了。”
“一碗饭?难怪这么瘦,唉,我知道你们在外面工作不容易,但该吃的得吃,什么都能省,就是吃的不能省。”母亲心疼的说道。
“不是这样的,伯母我是真的饭量少。”曾怡馨笑着将碗里的菜全部夹给我和明明:“明明正在长身体和阶段,来,这块肉给你,天寒也得多吃,这些全给你。”
“妈,怡馨吃饭本来就不多,她不吃你就别夹了。”我道。
“哦,那我给闺女倒水。”母亲放下碗筷站起来。
“伯母,您别,我自己来就好了。”曾怡馨连忙起身拦着:“您太客气了我反而不好意思住太久,随意一点就行了,我需要什么我自己来就好了。”
“妈,怡馨说得对,她又不是只住一两天,随意些吧。”我笑着对我妈说完,回头对曾怡馨道:“你看我妈对你多好,看得我都眼热了。”
“笨蛋,伯母难道对你就不好了吗?”曾怡馨嗔了我一眼,道。
“呵呵,都好,都好。”我笑道。
父亲看我吃完了一碗饭,道:“小寒,空腹喝酒不好,现在有饭垫底了,来,陪爹喝一杯。”
我想也没想,点头道:“好,今儿高兴,就陪爹喝几杯。”
父亲从一个塑料壶中倒出一杯小酒厂买的水酒递给我,我刚接过,曾怡馨却悄悄的拧了我一下,瞪了我一眼后,对我轻轻摇头。
我轻声道:“没事,就一杯,爸今天高兴,我就喝一杯,水酒没关系的。”
曾怡馨还是瞪着我,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拧我的手也加大了力度。父亲看出了曾怡馨的不愉快,放下酒杯笑道:“不错,有人能管着你了,我和你妈也就放心了。小馨你是个好姑娘,以后就多管着点小寒,这孩子从小就不太听我和他妈妈的话,你是他媳妇,以后管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曾怡馨脸红了红,道:“伯父,不是我管着他不让他喝酒,他身体不太好……不能喝酒。”
父亲点点头,道:“小寒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小时候没少生病折腾我和他妈。唉,记得有一次,他得了急性病,我和他妈赶抱着他去县城的医院,医生说要先抽血化验,他就躺在一张病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那么大的针管插进去他也不出声了,当时我和他妈就以为他就那样死了,吓得他妈倒在我身上那个哭啊……”
“还有一回,我背着他去很远的地方找一个草药师傅,回来时在山里迷了路,整整在山里转了一夜。他这条命全是靠草药托着的,那时候我以为吧,他这么爱生病肯定长不了多大了,没想一转眼就二十多年了,如今,他长大了,也有媳妇了,这日子过得像流水一样快。”父亲喝下一杯酒笑道。
“伯父,你和伯母肯定吃过很多苦吧。”曾怡馨轻声道。
“苦日子都过去了,呵呵。”父亲笑道。
我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酒杯,思绪却回到了小时候,模糊的记忆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背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漆黑的冬夜里在看不到尽头的林子里转了一夜,男人对背上的男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娃,别怕,爹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那个夜晚,我一直趴在父亲的背上,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不知道什么害怕,不知道什么是恐慌,因为我知道父亲一定会带我回家的,有父亲在便有无尽的温暖和安全感。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父亲的腰已经不再像当年一直挺,常年的劳作让父亲的身体不堪负荷,双手满是粗糙布满裂纹的老茧,曾经的黑发也已变得如雪般的白,父亲老了,腰驼了,但他却在我心里如山一般高大。
我轻抚了抚曾怡馨的手,曾怡馨看着我的眼睛,她轻轻的点点头许可了。我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想对父亲说一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用力的说道:“爸,儿子敬你!”
“好!”父亲开心的笑着,满是裂纹的大手拿起酒杯与我碰了一下,我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倒进嘴里,劣质的水酒充满了苦涩,但我的心里却是甜的。
“天寒,伯父伯母养大你不容易,以后要好好孝顺,知道吗?日子还这么长,你得尽到做儿子的本份,知道吗?”曾怡馨一语带双关的说道。
我用力的点点头,道:“我知道!”
“嗯,你知道就好。”曾怡馨甜甜的笑道。
母亲笑道:“闺女,小寒能娶到你就是对我和他爸最好的孝顺了,知足了。”
曾怡馨低轻叹了一口气,笑着对母亲道:“我和天寒一定好好孝顺伯父伯母。”
“好,好。真是好闺女。”父亲高兴的大笑道。
我稍稍用力的在桌子下握了握曾怡馨的手,看向她目光充满了感激。曾怡馨无疑是一个很难得的好女人,明明知道我娶不了她,她将所有的苦涩埋在了心里来宽慰我的父母,这种女人娶回家,永远不会有那种所谓的‘婆媳战争’。
快要吃完晚饭时,一个全身泥巴连脸都看不清光着膀子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孩怯怯的站在我家大门外。
“勇娃子,怎么不进来?你去哪玩了,搞得全身的泥?”母亲看见站在门外有小男孩,快步走出去,一把抱起小男孩走进屋子。
小男孩任由母亲抱着,低着脑袋不说话,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着桌上吃剩的饭菜,时不时的咽几下口水。
“勇勇是不是饿了?来,奶奶带你去洗洗手,给你拿吃的。”母亲疼惜的叹了一口气,抱着小男孩去门前的水沟洗手去了。
“爹,那小家伙是谁家的孩子?”我问道。
“还能有谁家了,八毛的儿子啊。”父亲叹了口气道。
“八毛?半年前我见到他时还没长这么高,脸上又全是泥,我还真没认出来。”我道:“八毛怎么也不管管自己的儿子,这么晚了还没做饭?”
父亲道:“做什么饭啊,八毛整天喝得像条死狗一样,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我讶然问道:“怎么回事?八毛不是在山上开荒种果树么?”
父亲叹道:“原本是在山上开荒种果树,可是现在,说谁在村里醉死在哪棵老树底下呢!要说八毛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那也是一条汉子,谁想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叹,现在倒苦了勇勇这个小娃娃了,经常没饭吃,八毛也不管,全靠村里人这家给一口吃的,那家给一口喝的让他儿子吃个饱饭什么的,有时那小娃娃一天都没饭吃。”
“怎么回事?”我一惊连忙问道。
PS:今天电脑坏了,修到十点半才搞好。呼呼,先上一节,三点还有一章,被前两天断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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