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瑞城郊外工业区,肥狗下车,把孙长龙给拖下来,来到孙长龙的木业公司,公司的保安看到他们老板被抓了,立马要报警。
但是肥狗拿着刀指了指他,那个保安吓的立马又把电话放下了。
我们带着孙长龙直接去他的办公室。
不管孙长龙跟我许什么诺言,给我开什么价码,都没有,今天他必须要把公司给卖了,然后消失。
到了六楼的办公室,肥狗直接把孙长龙给推到在地上。
凌姐直接走进来,坐在办公室的红木沙发上,我扫了一眼办公室。
我突然看到一个女人慌张的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惊恐,但是眼神却强装镇定。
看这个女人第一眼,让我顿时觉得惊艳,立体的五官有一种混血的感觉,浓眉大眼,看着神韵十足,红红的嘴唇有一种鲜艳欲滴的感觉。
身上的穿着,也透着一股仙气。
一件缅国极具民族风的特敏服装穿在她身上,她完美的展现出了异域风情。
民族风设计,无论是刺绣还是款式的线条都格外抢眼,需要你不俗的气场方能驾驭。
这个女人的气质,配上这件衣服,绝对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她说:“你们是什么人?又来要赌债?公司已经被你们掏空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她的语气,带着痛恨,慌张中,又显得有一丝疲惫,看地上孙长龙的眼神,也是那么的恨铁不成钢。
我坐下来,不知道她跟孙长龙是什么关系。
凌姐说:“我们不是来要赌债的,我们是来收购长龙木业的。”
她立马说:“我们没有要卖公司。”
凌姐冷声说:“卖不卖,你说了不算,把公司公章拿出来。”
肥狗立马走过去,开始翻箱倒柜,把办公桌上的东西都给翻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公司的公章。
肥狗立马过去把孙长龙给拎起来,他说:“做个明白人,否则,就做个糊涂鬼。”
孙长龙吓的立马爬起来,他说:“快把公章拿出来,把公司卖给他们,他们是道上的人,会要了我的命的。”
这个女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长龙,她说:“卖了公司,以后我们怎么活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这个女人,应该是孙长龙的老婆,我无奈的笑了一下,真是一颗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孙长龙吼道:“现在都活不下去,还说什么以后?赶紧把公章拿出来。”
那个女人依旧站在办公桌前,倔强的瞪着我们,眼神里对我们的恨意,我看的很透彻。
她想吃人,把我们都吃了。
我低下头,我知道这种痛苦,知道被人掠夺而无法反抗的痛苦,本质上,我跟她是同一类人,但是,我帮不了她。
肥狗看着那个女人无动于衷,他立马拿出来铁棍,朝着孙长龙的小腿上就是一棍,打的孙长龙立马抱着腿在地上打滚。
孙长龙立马吼道:“龚菲,你想我死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我死?快把公章拿出来,我给你磕头好不好?我给磕头。”
孙长龙立马爬起来,跪在地上使劲的给那个女人磕头。
我看着那个女人无声的流泪,眼泪一颗颗的顺着她的脸颊不停的流下来,眼神里的痛恨与无奈,让我看到了几天前的我。
突然,她露出了一丝笑容,嘴角轻蔑的上扬了一下。
她直接翻开内衣,从内衣里面把一枚公章拿出来丢到我们面前。
我心里有些诧异,这个女人,居然把公章藏在那个地方,我蹲下来捡起来,摸着公章,还留有她的温度,她身上特殊的香水味,也传到了我的鼻子里。
是个很有品位的女人,香水用的不差,是香奈儿甜美小姐系列的。
她的长相,气质,完全跟甜美小姐配得上。
只是可惜,嫁错了男人。
她虽然再哭,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一直再笑,我知道,他最终是把一腔热血喂了狗,幡然醒悟,心如死灰了。
凌姐拿着一张白纸,然后在上面盖章,她说:“法人签字。”
只要盖上公章,法人签字,这家木材厂,就不属于他们了,至于内容,他们也没有资格过问。
孙长龙立马说:“签字啊,快点签字啊。”
我看着那个女人,她是法人,我看着她充满恨意的瞪着我们,她说:“我们公司厂房地皮设备价值2000万,把金额写上。”
凌姐笑了一下,她说:“不好意思,你丈夫抢劫我们的货,江湖规矩,要么赔钱,要么赔命,这家公司,是他赔给我们的。”
那个女人立马说:“好,我赔命。”
她说着就朝着窗户跑过去,直接从窗户上一跃而下,我心里十分震惊,这个女人居然这么刚烈,直接就要跳楼。
我赶紧冲过去,想要抓住她,但是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楼上跳下去。
我看着她摔在绿化带里,我看着黑暗把她吞噬,我内心很痛苦。
我立马回头,看着孙长龙,他立马说:“别杀我,别杀我,我签字,我签字,到时候按她的手印就行了,别杀我。”
这个男人,让我有些窝火,他老婆已经跳楼了,他居然连问都不问一下。
我赶紧下楼去,凌姐立马说:“你不是救世主,救她,她也不会感激你,别又带个阿猫阿狗回家,而且,东西藏在那地方,已经说明了,不是一帮人来逼他了,她老公一身赌债,她们已经走投无路了,死,对她来说,或许是个解脱。”
凌姐的话,给我提了个醒,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实很残酷,现在,死,或许对她来说确实是个解脱。
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下楼去了。
我一口气跑到楼下,来到龚菲的身边,我蹲下来看着她。
她浑身都在颤抖,鲜血将草地染红,像是一朵死亡花一样蔓延开。
我心里很害怕,我害怕面对死亡,害怕生命从我身边消失,害怕那种被黑暗吞噬的恐惧感。
我将她抱起来,突然她抓着我的胳膊,痛恨地说:“我女儿……我想我女儿……”
我听到这句话,心都碎了,我看着她后悔不甘心的眼神,我知道她现在有多痛苦,有多后悔。
因为她现在才明白,如果她死了,她的女儿谁来照顾?
说句不好听的,她跟会所门口的那只流浪狗没什么区别,如果那只流浪狗死了,那么那群狗崽子的结果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突然她恐惧地哀求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我深吸一口气,将龚菲抱起来。
相信,她以后,再也不会寻死了。
因为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会明白活着多么重要。
救她,不是我同情心泛滥。
而是。
对迷失在黑暗深渊里的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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