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战斗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
虽然众多土匪堵住了谷口,但他们直接面对的是十数名一流剑者的含恨攻击,于是只坚持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败退了。
待到得谷外开阔地段,剩余的温堡堡卫、唐俞两家弟子一干人也是一拥而上,战斗顺时成了一边倒的局面。土匪虽有一百余人,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其中三流剑者以上者不过四十人左右,而温家堡这边却有五六十人。更不用说,温家堡这边还有近二十名一流剑者,特别是唐俞两家手持低级神兵的弟子,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角色。
在付出了几十条性命后,金遗知道大势已去,果断地选择撤退,但温家堡一行人早已杀红了眼,哪容他们轻易地退去。迫不得已之下,金遗亲自带领二三十人断后,死死地拖住了温家堡一行人。
血战还在继续,金遗不愧是一流巅峰剑者,手中虽只是普通的玄铁剑,但却舞得虎虎生风。也许他知道自己今日无法再生离此地,于是不再防守,每一剑都是势大力沉地杀招,数息之间便有几个倒霉鬼做了他剑下冤魂,其中甚至有一名唐家的二流巅峰剑者。
当然,他身上也多处受创,一袭布衣早已被鲜血染红。这时,他瞥见了不远处的温堡主,后者正将手中宝剑从一个土匪的尸体上拔出,便朝最近的另一个土匪杀去。
“狗贼,看剑!”
金遗朝温堡主扑了过去,后者正和一名有着二流剑者修为的土匪战在一起,一时也没留意到身后的情况,眼见金遗的剑尖离温堡主的后背不到一米距离,就在这时,
“锵……”
斜地里突然伸出一把宝剑将金遗必杀的一剑拦了下来,金遗抬头看去,见是先前一直站在温堡主身后从不言语的木然中年人。
竟也是一流巅峰剑者!
金遗眉头紧皱,有他在,看来想杀温堡主是没什么希望了。这时温堡主也注意到了身后的情况,忽的一剑将与自己缠斗的土匪震开,高呼道:“温舟,给我杀了他!”随即便猛扑向先前的对手,打算尽快将其击杀,后者在温堡主的连连杀招下步步后退,显然已经支持不了多久。
“温家堡堡卫统领温舟接令。”说着那个木然中年人便朝金遗扑了上去。
眼见断后的数十个弟兄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金遗神色悲痛,罢了,能多杀一个就多杀一个吧,见温舟扑来,他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与对方战在了一起。
两人都是一流巅峰剑者,金遗虽然身上多处负伤,但他悍不畏死,有攻无守,一时间倒让温舟节节退后,有些支持不住。就在他压力渐增的时候,又一把剑加入了战圈,这把剑的主人是——
唐英杰!
唐英杰一袭青袍也早已被鲜血染红,但那些都是土匪的鲜血,他只是在第一个扑上时被一支箭擦破了一点皮,之后便没有一个土匪能让他受伤了。一瞥见金遗的身影,他的眼中就泛起仇恨的嗜血的星芒,一剑将身前土匪劈成两段后,便朝金遗扑去。
唐英杰的加入让本已一边倒的局面再次成了一边倒。唐英杰是谁?那可是唐家内宗弟子中的一流剑者第一人,即使在溪城所有剑客以下的剑者中,他也是名列前茅的。虽然他在内宗大比时输给了纳兰纾予,但那是后者使用了升元丹将剑元气修为直接提升到一流巅峰剑者的层次,但以纳兰纾予本身的修为,现在仍不是唐英杰的一合之敌。
当然,再没有晋级剑客前他也不会主动去跟纳兰纾予再打一场,谁知道他身上还有没有升元丹呢?那可是八千两银子一枚的良品高级丹药,就为了一炷香的辉煌,一般的剑者根本用不起,但纳兰纾予是一般的剑者吗?他可是轻轻松松就能拿出三万两银子的人啊!
纳兰纾予惹不起,金遗还不是任我虐。果然,唐英杰一加入就接过了大部分攻势,金遗马上步步败退。一旁的温舟倒成了配角,只是配合着唐英杰的攻势,偶尔递上一两剑,防止金遗逃脱。
他不知道,金遗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愈战愈败,愈败愈战,身上虽然又添了许多伤口,但他一往无前的气势还是令唐英杰微微心惊,暗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唐英杰陡然难——
“无双无对
宁氏一剑”
眼见唐英杰势如破竹的一剑朝自己劈来,金遗惨笑一声,竟不闪不避,挺身向前,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看我——
“怒剑”
“轰……”
一道人影倒飞而出,空中飘起一条血色彩虹,那人直飞出数丈才跌落地面,抽出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唐英杰单膝跪地,左手捂着受创的胸口,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喷洒出来,显然已受了不轻的伤。
到得此时,场中的战事已经全部结束。除了匪金遗外,还有数十名土匪包括约二十名三流剑者以上的好手被击杀。虽然在金遗等人的舍命断后之下,有近百名土匪逃走,但失去了领和大量硬手的瓦岗寨众匪已成了乌合之众,显然已对温家堡构不成威胁。
当然,温家堡一行人也付出了数十条性命的惨重代价,其中有十几人死在土匪的第一波偷袭之下,有近十人死在反攻时从谷内到谷口的短短几十米路上,最后群战时倒只有几人死亡,半数还是死在金遗的剑下。
唐俞两家弟子各自有两名二流剑者阵亡,其中一人死于金遗之手,一人死于反攻的路上,另两人都死在对方的临死反扑之下。温堡主带来的四十堡卫更是只剩下十余人,而且个个带伤,他们可是土匪主要照顾的对象。最后,一支约五十人的队伍以胜利者的姿态浩浩荡荡向温总理凯旋。
温家堡。
几家欢喜几家愁。大敌已去,堡内几百户人家个个兴高采烈,然而也有几十户家里男人在此次剿匪中阵亡的人家披麻戴孝,哭的是昏天黑地。但他们的哭声,在举堡欢庆胜利的大背景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大厅中。
“来,来,再干一杯!”温堡主举起酒杯对着俞志扬道。唐英杰因为要疗伤没来参加这次庆功宴,纳兰纾予则是借口要把死去手下的尸体先运回去安葬也没来参加晚宴。于是,俞志扬成了温堡主唯一的敬酒对象,一张脸已经喝得比大闸蟹还红。
“此次瓦岗寨众匪来袭,多亏众位侠士拔剑相助,我们才能击杀匪,一举荡平众匪。对于各位侠士的高义,温强无以为报,只能略备薄酒,以资谢意。这一杯,我要敬在这次剿匪行动中壮烈牺牲的二十七名壮士。”说着,温强举起酒杯,握着酒杯的手略一倾斜,杯中酒就像地面撒去。
看见温堡主的动作,厅中众人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眼中都是闪过一丝悲痛,同样举杯撒酒,以敬各位烈士在天之灵。
片刻后,大厅内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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