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山花烂漫
作者:丫鲳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324

全身包围的我与一身短打的何大勇很快就分出了胜负,我除了脸上不幸被蚊子突破防线,其他部位都防护的很好,但大勇却彻底的投入了全身筛糠的行列,一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抓挠着,一双手扭到了后背上面,用力的想伸到后颈窝哪里抓挠,啧啧,骨节传来的噼啪声真的有些惊心。

收获不错,在南面上坡上的一处稍稍平整的地方发现了十几株胡乱长着的白兰,正好开着花,四周弥漫着非常浓郁的香味,也奇怪,四周除了有三五个不知哪里来的蜜蜂,还真的没有瞧见蚊虫的身影。

就是它,我指挥着还在不停挠着痒痒的何大勇,小心的摘下花朵,这白兰每年开两次花,这算是盛夏最后一次开花了,四十多朵花,不够,还的再找找。

一天下来,南面的山坡上我们两人找了个遍,大致有百十棵白兰,西面的山坡没时间过去了,明日何大勇带人上去,我就不去了,这腿几乎都不认识我了,有造反的可能,得给腿放放假了,休息休息。

“好香,这花儿山里多了,郎君摘来作甚?”玉儿从簸箕里挑了朵盛开的白兰,放在身上四处涂抹,想把这花香都弄到衣衫上。

“嘿嘿,婆娘,不懂吧,这东西可以避蚊虫,还可以止痒消肿。”我摊开簸箕里的花,这东西要晾晒一下,但又不能晒枯了,趁着晚上放到院子里晾晾,明日收了露水就能用了。

玉儿放下花儿,凑到我身前,眼神兴奋的抓着我的胳膊

“来,闻闻,香不香?”

玉儿对自己的容貌,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虽说这个年代并没有什么化妆品,但就是这份自然清新让人觉得非常舒服,后世的审美观,玉儿算不上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但就是这份不失粉黛的自然确实后世美女们比不上的。

香,除了花香,我甚至觉得玉儿身体上的气味更能让我感觉舒适和平静,当然这种平静是稍纵即逝的,随之而来的便是暴风雨般的激烈碰撞,人类便是从这种碰撞之中偶然结出的果实。

“死了,别动,腿酸了。”

玉儿趴在我的身上,我意犹未尽的捉弄着她,不停的在身体四处撩拨着。摸着玉儿头上浓密但又顺滑的黑发,感应着玉儿急促但渐渐放缓的心跳,耳边听着路过的蚊虫飞舞的嗡嗡声,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日子竟然也能这样过活,而且自己也觉得有滋有味,真的很奇怪,而且找不到答案。

随后的几天,大勇从山上挖下来数百棵白兰,先把花给摘了,很满意,差不多十几斤白兰花,够做几坛的蚊不叮了,然后把摘了花的白兰都一股脑的让玉儿安排到东边的山坡下种上。

“老婆可要仔细了,让庄户们照看好了,这可比庄稼精贵!”

我特意叮嘱道,也不是说真的比庄稼精贵,主要是让庄户觉得重要,让他们如同照看庄稼一样的种植这种何大勇之流口中的杂树。

酒,黎叔喝了一口,眨巴一下嘴唇,半眯着眼睛如同街边摊子上的神算子一类的异形,猛的睁开眼,靠,装模作样,我一脸的鄙视,黎叔根本看不出来,继续装神。

我对酒精是先天过敏,啤酒一杯醉,白酒不分度数,一口就倒,这尝酒的工作便交给了据说千杯不醉的黎叔,在听完黎叔如同评书般的酒桌历史,以及几十上百次的将贵叔喝趴下的过程,黎叔总算端起酒杯开始尝酒了。

桌子上放着四杯酒,分别从集市上和县城里买来的,主要是看看那种酒的度数高,我小时候放暑假到农村外婆家的时候见过有人弄酒糟子蒸酒,大大的木桶和蒸笼,反正烟雾缭绕的,现在只剩下那种水蒸气混合着酒香的感觉,虽说对酒精过敏,但对那种香味却非常喜欢。

黎叔神鬼莫测的表情总算结束了,估计跟各路神仙鬼怪交涉了很久,这才告诉我,还是县城里老酒坊的酒实在,对喉咙的刺激也不大,而且比市集上的酒要醇一些,不过量太少,是不是再买些尝尝,大概十多斤上下就差不多了,保准能尝出个花来。

靠,想的美,又不是拿来喝的,管它醇不醇,算了,挑便宜的,反正回家还是要提纯的,也不在乎多蒸一次。

三十坛白酒,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院子旁边的角落里,这院子也该扩建了,东边是蜂窝煤,西面是酒坛子,都快没地方乘凉休息了。

“黎叔,找个顺风的地方搭个棚子,专门做蜂窝煤,这几日天干,弄得家里到处都是煤灰。”

这蜂窝煤得弄出去,家里还没有建作坊的财力,只有先打个棚子,只要不漏雨就行,暂时的,日后还是要逐步修建作坊,这都是长远的事儿,先凑合着用就成。

至于这蒸酒,先在院子角落里搭个棚子吧,蒸酒干净,而且这白兰露的配方也是要保密的。白兰露,玉儿给取的名字,我给否定了,这不是把配方都泄露了嘛,白了玉儿一眼,这婆娘脑子怎么短路了。

“蚊不叮”这名字老早就在我脑子里盘旋了,直白,就算是文盲都懂的,就这么定了,玉儿嫌弃这名字太土,但又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于是我乾纲独断,大手一挥,颇有些气势的在纸上写下了这三个字。

“郎君,你写的什么?”

一拍脑门,忘了,咱们在唐朝还真是个文盲,急忙一把揉了。

“婆娘啊,为夫怎么写不出字了!!!!”

“啊!!!”

吃惊,担心,恐惧,玉儿做出了各种非常恶心的表情,我在玉儿眼前晃了晃手,傻啦!

“郎君这可如何是好,明年开春便是乡试,可这字都还……”

“没啥,没啥,看你成什么样了,慌什么!”我打断了玉儿的说话,说实话,对科举还真的没看上眼,对当官又很是抗拒,还真不如小家小院的过日子,忧国忧民的人多了去了,还轮不到咱们出手,好歹祖上还是爵爷,都贬到这里来了,还指望能从官场上捞到什么好处,都勾心斗角的,尔虞我诈,累不累啊,再说了,京里几个国公不是嘱咐过,有机会还是会想办法恢复宁家的爵位,到时候不是什么都有了,还科举个屁啊。

把这些东西一股脑的给玉儿讲了,也不管玉儿是否明白,反正意思很清楚,我就不是当官的料,而且官场黑暗,不是一般人混的,小心把小命都葬送在哪里了。

一说到有性命之危,玉儿也不再坚持了,只是不停给死去的老汉告罪,说找个吉日,还是要给祖先人解释一番,特别是俺老汉,临死都想我出人头地,参加科举,争取恢复宁家的爵位。

宁家祖先(唐朝之前的)在上,不孝后代上香,祈求原谅宁文(贞观年间的),不参加科举,不思进取,总之所有的罪过都是我,再上香,俺老汉,对不住了,我失忆了,连字都不会写了,你就当没了我这个儿子吧,愧对列祖列宗了。

很奇怪的场合,黎叔一脸的激动,不是激动,是悲痛,我倒是很纳闷,心里弄不明白,到底我算什么,是祖先人还是最最后代的一个,是否后世的我就是这宁家的子孙后代,还是我现在就是后世宁家的祖先?这问题太复杂了,超越了已有的知识和科技,超越了光速,难道我是外星人?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