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转眼,离着过年也就差不了多少天了,贵叔带着矿上的队伍回来了,三十个人去的,这会儿回来的也是三十号人,个个精神抖擞的,也不耽搁他们回家团聚,几句话交代了,便都打发到黎叔那里去了,该领钱的领钱,该回家跟爹妈老婆孩子团聚的团聚,总之大家伙高兴就对了。
南方的冬天确实舒坦,不过也是贱,穿过来之前吧,整个冬天都是阴冷阴冷的,几乎就看不到太阳,气温也就在七八度的模样,甚至有时会低于零度,这会儿到了温暖的地界,到怀念起之前的冬天了,趁着午后温暖的阳光,美美的躺在院子里,手边桌子上放了些糕点零食啥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新院子总算赶在年前完工了,二进的院子,只不过中间人工挖了一个水池子,东山的山泉直接引到了池子里,花草啥的还没有收拾好,看着有些光秃秃的感觉,开春了再来弄,这些都是玉儿凭感觉规划的,但这颗大榕树倒是没动,挨着修了个亭子,玉儿知道我喜欢在这里休息,这下好了,下雨也不怕了,看看雨水落在池子里的感觉,不错,挺有意境的。
玉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过来,挨着我坐下,算算过来也有半年了,虽说我们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但总算是一张床上睡了这些日子,玉儿是个好老婆,平日里话不多,但心思缜密,无论我心里有什么想法都能感觉到,特别是我心烦意乱的时候,玉儿也能用给我一种安慰和依靠,谁说男人不需要依靠,至少我不是,特别是穿越的新鲜劲儿一过,想到父母的那个时候,真的有种莫名的恐慌,还好身边有玉儿陪伴,总算熬了过来。
“郎君想什么?”
“想你了,去了这么久。”
玉儿软软的靠在我身旁,习惯性的在我肚皮上用手画着圈,这个动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我很享受,轻拍着玉儿的后背,两人同时享受着午后阳光的温暖。
“日后这家里的活都交给下人们打理吧,可别累着了。”
自从家里来了若干的丫鬟婆子后,院子里也渐渐的有了人气,走上过下的人影也多了,要个什么东西,传个什么话之类的也都有人帮忙了。
正更玉儿消磨时光,贵叔拿着一捆东西就进来了,乐呵呵的,都一大把岁数了,还真精神,赶紧迎上去,贵叔连忙见礼
“呵呵,爵爷,来看看这爆杆如何?这可是老夫亲自挑选的,看看,都是两年生的青竹,好烧,声响大。”
爆杆,难道是传说中的爆竹的前生,看看,就是普通的竹子嘛,表情有些不削,被贵叔看出来了,贵叔眉头一皱,没说话。
“嗯,不错,会不会细了些?”见贵叔心有戚戚,连忙扯开话题。
“不会,细根声响清脆,传的远,比粗枝听着过瘾。”贵叔见我兴致不高,也没什么兴趣跟我聊了,收拾了赶着去黎叔哪里继续炫耀。
“郎君可是伤了贵叔的心了,每年都是贵叔烧爆杆,而且你每年都是欢天喜地的跟在贵叔身后,今天可是让贵叔下不来台了。”
玉儿刚才进屋给我换茶水,还没来得及给我打眼色,我这就把贵叔给得罪了。
“啊,忘了,待会儿给贵叔说道说道。”作样一拍脑门,让人赶快追上去,让贵叔回来,不就是烧爆杆嘛,简单,既然贵叔有这个爱好,咱们要烧就烧个响的,无非就是火药嘛,穿越人士必备的高科技配方,反正这会儿那帮道士估计还没捣鼓出正确的配比,咱们直接一条龙给办了。
贵叔正纳闷呢,抱着一捆翠竹回来,见我站在院内,正要开口说话,我摆了摆手。
“走,贵叔,咱们去弄个惊天大爆杆。”
也不等贵叔反应过来,拉着贵叔就去了周师傅哪里,周师傅正忙着按照我的配方试炼好钢,见我来了,连忙吩咐徒弟准备茶水。
木炭是现成的,硫磺,硝石周师傅也能想办法搞到,既然是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咱们也放个卫星,硫磺先搞三五十斤吧,硝石也差不多,直接碾碎了,用两个木桶装好备用。
按比例小心的混合均匀了,贵叔和周师傅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好奇的跟在身后看着。
“贵叔,弄一截爆杆来,只要一截啊,要有竹节啊。”
装好火药,塞严实了,先试试,找个空旷的地方,就在东山水潭边吧,哪里没什么植物,就算是烧起来了也不怕。
贵叔倒是自告奋勇想点火,我肯定不会批准,还是先生堆火吧,到底是高科技的东西,要是万一有个什么,咱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轰!!!!!!!”
我傻了,贵叔傻了,周师傅也傻了,一团火焰伴随着浓烟升上了天空,一时间照亮了整个东山脚下的水潭。
庄子里有人尿了,牲口棚有几头牛腿软了,趴下了,汤汤水水的流了一地,玉儿跟疯了似的,拉着我叙述着刚才那惊天大雷!
“老天爷发怒了,真怒了,郎君也听见了吧,明儿就去庙里上香,也三月没去了,这大过年的,想起都怕。”
哆嗦,玉儿明显的在哆嗦,握了握玉儿的小手,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老婆别怕,这是咱烧的爆杆!”
“啥,是爆杆?哪来那么大的动静?”
“嘿嘿,你郎君我给爆杆里加了佐料,够惊世骇俗的吧。”拍拍手,在屋子里缓缓踱步,咱得意啊,其他不说,光是这声响,怕是全世界除了我也没人能搞出来,哼哼,历史就是咱们书写的,黑火药,发明人宁文,于贞观三年第一次实验。百度百科一定会这么介绍。
不曾想惊动衙门,但人家还是找上门了,礼数不能缺了,开中门,全家都出门迎接,虽说县太爷也就是七品官员,放到京城里几乎可以忽略无视,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县官不如现管。
也就是问了问昨夜那声响,有人看见火光是在宁家庄子上出现的,也难怪县太爷这么上心,后来听庄户说,当晚县太爷正与某位准姨太太研究人体构造,被这一声大雷给震的草草的收了场,我说嘛。
解释了几句,拉着县太爷看了看事发现场,这旱天雷果然霸道,地上一米多深的坑,也信了,这时候可真没人能平白无故的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送走了县太爷,庄子上下总算松了口气,毕竟县太爷房事方面出了问题,这可是良德县一等一的大事儿,总要想办法找出罪魁祸首,当然老天爷除外,没办法找啊,只不过后来听说这位县太爷经常给县里的寺庙上香,以至于荒废了政务,最终丢了官,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总是跟人说,自己得罪了老天爷,被旱天雷给劈到了。这事儿怪我,真对不起这位兢兢业业的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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