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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赶紧让怀亮,长倩分头前往柴家庄子附近仔细查探,特别留意柴家庄附近有无特别之处,比如说人员进出,就好象一大队家丁护院啥的不从宅院进出,而是从专门在庄子外某个地方进出,这就有问题,还有就是提醒两位小国公,千万别暴露了身份,一旦有发现便留书客栈,如果两日之内都没有发现也回客栈等我。
岑长倩一身甲胄,倒是非常扎眼,跟小二借了衣服换上,这才跟怀亮各自去了。
柴家庄院与长安城相距百十里地,这一来一去的也要一整天,也怪我没有事先安排过妥当,忍着胯下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带伤骑马,赶往郑县,定要让州府官员把这声势给造出去,让柴家摸不着头脑,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柴家是知道兵器监的,至于周师傅则是兵器监的工匠,如今我这奉诏找人,可想而知这位周师傅是如何之重要,除非柴家有谋逆之心,否则定会掂量一下得失,毕竟百年世家,定不会因小失大,算计我宁文有的时间和机会,此事也许会就此作罢!
至于有没有想法从周师傅口中套取小山炮之类的新物件的制造细节,倒不是很担心,毕竟很多关键的细节都是掌握在我手里的,周师傅也就是负责制造,当然那些水舂,磨坊,马车板簧等等日常制品就算是泄密了也无妨,大不了咱们在想想,直接更新换代便可。
直奔华州州衙,亮出县子名号,直接杀进州衙,一干太守别驾一听有诏书下,赶紧来到正堂,宣读诏书,命州府派衙差三十人供我差遣,然后画出人像广为张贴,但凡见过周师傅的皆要到府衙或者县衙报备。
一时间郑县州府衙门,县衙门前都张贴了一张模拟周师傅相貌的画像,很快便有人来报备,也都是驿站的人员,一时间还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于是带着三十个衙差沿着官道一路寻找,采用地毯式排查,但凡是官道两旁的人家皆一一查问,总算是没有骑马了,胯下估计都磨破了皮,在州府总算换上了马车,歇口气,真累了。
挨家挨户的盘查就比较浪费时间了,而且这帮衙差喜欢扎堆,一干十几人都扎到人家屋子里搞的是鸡飞狗跳,不知道的还以为遇上什么官匪了,赶紧让这帮衙差分头查探,两人一组,这样总算是提高了一些效率。
“可有消息?”
见大部分衙差聚拢过来,连忙问道。
“回县子话,不曾有人见过周良栋!”
功曹老刘回话道,一直周师傅,周师傅的叫,先前在府衙差点就忘记了人家的名字,好在想起来了,这会儿听着还真别扭。
继续往前查探,一路上磕磕绊绊的眼见就要天黑了,好在有所准备,吩咐差役到前面村子上找户人家,今晚便在这村落中安顿了,明日一早再往前查探。
里正见如此多的衙差来到,赶紧让人准备饭食,里正名叫柴智,名字就跟我相冲,见不得姓柴的人,胡乱扯上几句打走了,这才安心坐下吃饭。
“县子,为何对这里正如此不爽?”
老刘面带媚笑,很是讨好的给我斟上一埆酒,这人非常有眼力,做事儿也卖力的很,不愧是混迹衙差队伍多年的老油条。
“无它,姓错了!”
正在气头上,也不管这老刘私底下会不会给柴家汇报,反正得罪也得罪了,就差明刀明抢的干上了。
“………”
老刘很知趣的闭嘴了,所谓该问的才问,不该你知道的就别张嘴,估计老刘这会儿很想自己抽自己两巴掌。
“哎!”
老刘叹了口气,干了一埆酒。
“老刘,那日揍你的好像也是姓柴吧?”
身旁以为年轻一点的差役很不知趣的提了一句。
“不怕县子笑话,咱身份低微,那日便撞上了那家的管事,活该被人抽一顿,是老汉自己不长眼啊。”
老刘苦笑一声,摇摇头,很无奈的喝了口酒。
仗势欺人,横行乡里,柴家恶事可做的不少啊,这位衙差也算是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了,人家连半分面子也不给,可想而知那些佃户,百姓想来更是苦不堪言啊。
没本事跟柴家正面过招,人家毕竟是开国重臣,历史很清白,不像宁家,太上皇哪里是挂了号的,也就寻思吧周师傅给找回来就成,其他的咱心里记着便是。
一大早便开始查访,也快到了跟长倩怀亮分手的淮南地界,也不知这两位有没有什么发现,心里也是惦记,让老刘仔细查探,我便先行赶往客栈,看看有没有长倩和怀亮的书信。
果然有了消息,是怀亮留下的,说柴家庄院南面的粮仓,这大半月频繁有家丁护院出没,但守卫森样并不曾进入,让我在客栈稍事休整,待天一黑就会回来,日期便是今日,正好,长倩这边也是没有消息,按照约定也会回到客栈。
如此便让华州的衙差们都在这里等着,看看怀亮这边到底有什么振奋人心的消息。
也就是起更的时候,岑长倩最先回到客栈,看见我早已侯在这里,远远的便摇摇头,示意什么都没打探到,迎进屋内,给这帮华州衙差简单介绍了一下,衙差们倒是纷纷表示敬仰啥的,总之对岑长倩非常仰视。
也就一盏茶的以后,怀亮也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灰尘与疲惫,赶紧吩咐小二送来酒菜,也都还没吃,就等着他。
“主事,果真守卫森严啊,我走进瞧了瞧,里里外外暗哨明哨足足三十多号人啊。”
怀亮咕噜干了一杯,擦擦嘴角的酒渍,一双布满血丝的铜铃大眼,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幸苦了,先吃饱喝足再细细商议,不忙这一会儿。”给怀亮续上酒。
酒足饭饱之后,让衙差头老刘安顿好那些弟兄之后到我等三人的屋里,大家伙商量一下,看如何才能进到那个戒备森严的粮仓里去。
“要不咱们明日携着诏书直接杀上门去?”怀亮永远是这么直来直去的,也不管人家的心情如何,这明刀明抢的杀上去,也就是说我宁文跟柴绍已经撕破脸了,这是非常低级的策略,光是柴家上百年沉淀下来的各种裙带关系就能让我好好的喝上一壶,关内世家阀门的关系非常复杂,光是姻亲就七拐八绕的,直至扯上当今天子,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关系,这庞然大物就我这半灌水能撬动的了?
一时间大家伙都沉默了,我这么一说也都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我倒是觉得如今最关键的便是周师傅的生死,看样子周师傅目前还是活着的,不然也没必要用这么多的人手来看管,直接一埋了事。
“要不趁着夜黑,咱们去探探,看有没有办法将人给悄悄的救出来?”岑长倩沉吟半响,缓缓的说道,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的反映。
当然这也是一个办法,但一没地图,二没内应,贸然前去怕是凶多吉少,也是不妥,说实话我心里一点办法也想不出,这会儿脑子乱哄哄的,觉得岑长倩的办法虽说比较莽撞,但也不失是个可行的办法。
“这位岑功曹的办法估计能成事儿。”老刘一直没说话,估计也是觉得这会儿插不上嘴,光是听到这些个巨大的名号头皮都在发麻,但这会儿却忽然冒出一句,说完也是非常的忐忑,生怕招来一顿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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