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永昌直面着居内什幽怨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回答道：“一支是荷兰的维特斯，一支葡萄牙的博维斯塔。”
居内什有很不好的预感，在亚冠决赛当前如此重要的时刻，俱乐部总经理跑来跟自己说这事儿，就说明他其实是不打算留下李旭言了。否则他完全可以直接拒绝对方的报价，不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来给自己添堵。
自己这边刚刚在想要怎么留住李旭言呢，许永昌就来告诉他有俱乐部对他感兴趣，他的感受十分复杂。
“李旭言对球队非常非常重要。”他只能这么提醒对方。
许永昌点了点头：“我知道，但现在不是我们不想留他，而是他不想继续留下来。这个冬天我们不卖，明年夏天一到，我们和他的合同就只剩下半年了，他可以去自由接触那些球队，私底下签订协议，然后等合同到期，那样的话，我们一分钱都捞不到。”
他向居内什痛陈厉害，告诉他现在的形势是怎么样的。
“要是我们不早作决定的话，越拖越被动，到时候我们将一分钱都赚不到！”
居内什在心里皱了皱眉头，不愧是俱乐部的总经理，主管经营的，张口闭口都是钱。
可是他更在乎球队的成绩。
“要不……满足他经纪人提出的条件……”
他的话被许永昌的惊呼打断了：“这怎么可能！两百万美元的年薪啊！整个k联赛都没有人能够享受这么高的薪水！”
两百万美元年薪，按当时的汇率换算一下就是1300多万人民币！
要是答应了这个条件。李旭言一年赚的钱就是很多中产阶级一辈子赚的钱了，他完全可以跻身富豪阶层。
让李旭言一个人赚这么多钱，首尔fc背后财团咬咬牙也不是负担不起。但李旭言会带一个很坏的头。他在球队现在人气很高。人缘也好，收入根本不可能完全保密。到时候大家都知道这小子一年赚了他们几年的收入。其他人心里会怎么想？我们也是主力球员，我们对球队的贡献也不小，凭什么我们的收入会差这么多——到现在，首尔fc的平均年薪水平基本上还维持在不到五十万美元的水准。
要是这次再给李旭言涨薪，寄诚庸、金珍圭、德扬、安迪尔森等人的经纪人肯定会想尽办法给自己的球员涨薪的。
所以这口子是绝对不能开。这也是俱乐部背后财团的意思。
许永昌宁肯将李旭言卖了赚一大笔钱，也不会再给李旭言涨薪到两百万美金了。
现在在他的眼里。李旭言和他的经纪人简直就像是洪水猛兽一样可怕。
看到许永昌拒绝的那么干脆和迫不及待，居内什沉默了。
许永昌开始劝居内什看开点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留不住他，他的野心很大。韩国联赛是无法满足他的。既然如此，不如卖掉他，趁他现在卖得起价钱的时候，然后我们再用这笔钱去买几个同样有实力的球员。我不认为足坛没有和他一样出色的球员了……”
居内什在心里说：“恐怕你还真难找到第二个像他这样出色的球员了。就算有。也只会更贵……”
不过嘴巴上他什么都没说。
许永昌劝了半天，居内什就是不点这个头。良久之后，他说：“我要再和他面对面谈一谈。”
许永昌也知道这个人是不死心，同时他也知道李旭言去意已决，是绝对不会被主教练几句话就留下来的，所以他挥了挥手：“好，你再和他谈谈吧。”
……
李旭言在训练结束之后被居内什单独留了下来。
两个人没有回酒店或者另外找个什么地方，就在训练场上面对面交谈起来。
“有件事情得告诉你。旭言。”
李旭言嗯了一声，等待下文。
“有两支球队向俱乐部报价了。他们想要买你。”
李旭言起先看到许永昌在场边和居内什叽叽咕咕说小话就预感到肯定跟自己有关，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由得剧烈跳动起来。
“具体多少钱我不知道，我没问。你怎么看？”
李旭言没有像居内什期待的那样表忠心说什么：“我肯定不会离开之类的话……”
他脱口而出：“哪两支球队？”
居内什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情绪：“一支荷甲的维特斯，还有葡超的博维斯塔。”
一听到是荷兰和葡萄牙顶级联赛的球队，即便不是期待中的五大联赛，李旭言也觉得还可以，但听完球队名字他就懵逼了——维特斯和博维斯塔是什么？荷兰和葡萄牙比较有名的他只听过埃因霍温、阿贾克斯、里斯本竞技、本菲卡、波尔图什么的，这两支竟是完全没有听说过——如果是去这种一提起名字都没几个人知道的球队，那还有什么意思？李旭言心里不禁一阵的失望，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
“教练，我的看法就是，我不会去……”李旭言的回答还没让居内什兴奋上两秒钟，随即一盆冷水泼下来，“嗯……在这个赛季最后的比赛里我会尽自己的一切所能来帮助球队，也许会帮助球队拿下亚冠，进军世俱杯！在穿着首尔球衣的时候，我是个首尔fc球员。”他目光炯炯的道，“但是教练……我想去更大的舞台，更强的球队。”
“那世俱杯算不算更大的舞台？”居内什问。
李旭言点头：“当然算。”
“只要拿下亚冠我们就可以参加世俱杯。”
“但世俱杯太短暂了教练，而且大舞台也不止世俱杯一个。”李旭言回答道。
居内什听到李旭言的回答之后。突然觉得很无力，连荷甲葡超的球队人家都没看上。就像许永昌说的那样，他是铁了心要离开首尔了。
他能说什么呢？怪罪李旭言太无情？忘恩负义？
他不会这么想。这太幼稚了。职业球员就是职业球员，既然是职业的，就得有职业精神。首尔这舞台对于李旭言这种天赋的人来说确实太小了，人家在为首尔效力的时候出尽全力，自己就没什么好指责的了。
至于他要选择去哪儿，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要怪也只能怪首尔fc是韩国的球队，而不是英格兰、意大利、西班牙的球队。
像劳尔、托蒂、吉格斯、马尔蒂尼这些一辈子只效力了一支球队的球星们。是足坛忠诚的代名词。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所效力的球队本身就是一支足够伟大，能够容纳他们野心和雄心的豪门，而不是一支什么乡下不知名的丙级球队……
……
第二天。居内什一早便敲开了许永昌的房门，居内什就说了一句话：“报价低于三百万欧，就别卖了。”
许永昌知道这位土耳其主教练算是同意了自己的做法，答应将李旭言卖掉换钱。
于是他决定先试一试维特斯和博维斯塔对于引进李旭言究竟有多大的决心。于是他立马回复对方俱乐部。开价一千万欧元。
这个价格直接导致维特斯和博维斯塔被吓尿了裤子，再也不敢接招了……
许永昌还等着人家和自己讨价还价一番呢，哪想到对方直接就不出价了，直接绝了这念头！
这让他无比郁闷。
他当然知道一千万欧元的开价太高了，可谈生意不都是这样的吗？嫌我出价高了，你不能砍吗？
再说了，李旭言刚才二十一岁，赛季韩国联赛最年轻最佳射手。还破了k联赛单赛季进球纪录，刚刚还率队进军亚冠决赛。很有可能连亚冠金靴也拿下来。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中国人，这对于有兴趣开发中国市场的俱乐部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有商业价值，还年轻有潜力，这价钱也不算太高的离谱吧？
哪想到维特斯和博维斯塔就直接缩了，让他十分郁闷，简直太没诚意了！
……
另外一边，车振满早在李旭言决定不续约之后就按照他的想法，将他在各项比赛中的进球集锦，编辑成了一张光盘，写上推荐信寄到了欧洲五大联赛的各个豪门俱乐部，去碰碰运气。
但是直到目前反馈的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凡是算得上豪门的，没有一个给予了回音。
那些光盘全部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车振满多少能够理解，对于欧洲豪门来说，亚洲太遥远了，你在这里表现再出色，也不会让他们觉得你有多了不起……
简单来说就是李旭言虽然在亚洲实力很强，可是对于欧洲豪门来说，还不够看。最起码没有达到能让他们心动的地步。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很多因素制约了豪门对李旭言感兴趣。比如英超的劳工证，目前还没有代表中国国字号球队出战过一场国际a级赛事的李旭言，当然是不可能获得劳工证的。特殊天才条款？有几支英超豪门会为了一个亚洲球员动用特殊天才条款？这是个问题。
对于其他联赛来说，李旭言的非欧盟身份也是制约了他的主要原因。豪门有很多目标，其中自然不乏非欧盟的球员，可是非欧盟名额是有限的。用一个少一个。对于意大利豪门来说，每个赛季只有一个固定的非欧盟名额和一个浮动非欧盟名额，干嘛非要给一个韩国联赛的球员？
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李旭言想去人所共知的豪门，但是豪门还看不上他这个“无名小卒”。
李旭言只能一边备战，一边等待，等待机遇的降临……
当然也不是没有橄榄枝的。
除了五大联赛的豪门球队外，有不少像维特斯和博维斯塔这种欧洲小球会以及亚洲土豪球队对李旭言感兴趣的。
只是大家的接触还不深入，绝大部分还处于观望的阶段，而且这样的球队，李旭言也未必看得上……
在这样的矛盾关系中，亚冠决赛一天天的临近了，大家的目光终于又从场外转移回到了场内，毕竟比起某一个人的去留，亚洲冠军的归属才是大多数人关注的焦点。
场下说得再热闹，也得最后场上见真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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