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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
被后面的人一推,杜明不由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背后的牢门已经被关上,接着便是锁链哗啦啦声音。
回过头来,牢门已经被锁上,押送自己的人则已经去了牢房外。
虽说这牢房没有锦衣卫或者东厂的牢房那么戒备森严,可也不是自己能出去的,即便能弄开牢房,可也没有办法弄到门口守卫。
不过钱三多没有让冷禅杀了自己,说不定这其中还有回转的余地,不过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后没有杀了自己,而且自己可还是和东厂一起把李将军家杀了一个鸡犬不留,还在追击逃走的余孽,这其中又是什么缘故?
这钱三多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杜明的心里更是太多的疑惑。
可旋即又摇摇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自己现在可是自身难保。
叹口气,也不管地上干净还是不干净就坐了下来,扭头朝外面看去,很小的窗子也只能看到一片天空,自己现和关在笼子里面的老鼠没有区别,当初小桃也就是这样看着窗外的,不过她的野心可很大,想要当贵妃,要是她能生下一个皇子,说不定还真能当上,可终究也可能是别人的棋子而已。
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明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被叫醒的时候却现已经天黑,而叫醒自己的人居然是钱三多。
牢房里面已经点燃了火把,隔着栏杆,钱三多赔罪道:“这路上不知道你居然是东厂的大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杜明坐了起来,盘脚坐在地上,看着外面的钱三多,此人对于自己的客气实在有些让人询问,便笑道:“坦白说,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钱三多哈哈一笑,却没有动怒,反而一脸的轻松,道:“这话的确够坦白的,不过大人可误会了,草民可不是什么黄鼠狼,而且今天来可也是来送大人你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杜明这下还真的吃了一惊,奇怪的朝钱三多看去。
牢房里面不算明亮的火光却能让自己清楚看清他的脸,这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却不知这笑意多少的水分。
心里琢磨了一下,杜明问道:“放我走?我不是没有听错吧?我可是东厂的人,你难道不怕我出去之后立即带了人马前来把这里给围剿了,而且先前那位可是朝廷正在大力缉捕的钦犯。包庇他们可同样是死罪,和造反无疑,你这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面送,又是为何?”
最主要的一点,这钱三多等人和李将军还有勾结。钱三多居然放自己出去?这可自掘坟墓又有什么区别?
“看样子大人对我还是颇有忌讳啊,这样,大人考虑清楚,明天我再来便是!”
钱三多叹口气,转身便出了牢房。
杜明这脑子里面还是想不通为何他要如此,放自己和放虎归山无异。
“你小心这人,他可是一只老狐狸!”
隔壁的牢房里面突然有人如此说道。
杜明一惊,扭头一看,这才现自己的隔壁还真有一人,这人蓬头垢面的,也看不出什么样子来,这也奇怪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也被关在这里?”
好歹大家也算是狱友,至少也可以说说话。
“我……哼……!”
这人冷哼道,一嘴的不屑:“东厂的走狗也没有几个好东西!”
听到这话,杜明原本以为自己要生气,却现自己居然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仔细一想也明白了,自己这都生死未卜,那里还有闲心和他生气,便道:“算了,不说也罢,东厂是没有几个好东西,我也不是个好东西!”
说完,朝墙上一靠,干脆就闭眼。
牢房顿时安静了下来,几支老鼠大咧咧的在牢房间穿来穿去,丝毫不怕这还有人在。
“我原本是李成启的副将王化鱼。”
突然,牢房那边传来了他有些恨意的声音。
杜明闻言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去,那人和自己一样,靠在墙上,长掩盖了他的脸,看不出他现在到底什么表情,不过他紧握的拳头却有些微微颤抖。
一个副将在提及自己长官的时候居然咬牙切齿,充满恨意,这说明了什么?
杜明就算用脚丫子也能想出来,却假装不知,叹口气,道:“李成启是吧?他已经死了!”
果然,王化鱼猛的扭过头来,疯了一般的扑到了栅栏前,紧紧的抓住了栅栏,大声问道:“你说什么?他死了?”
杜明动也懒得动,反正隔得如此远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接着道:“对,是死了,他意图谋反,在猎场安排杀手刺杀皇上,已经被东厂灭了满门,他也当场被处死,余孽则已经逃到了这里。”
王化鱼身子一僵,然后好像没有力气一般瘫坐在原地,有些呆滞的念叨:“死了……死了……李成启死了……!”
“哈哈哈……李成启,你这天杀的,也有今天啊!只恨我王化鱼不能亲自把你挫骨扬灰!”
王化鱼突然抬起头来,仰天大笑起来,再次用力抓住了栅栏,碗口粗细硬木居然被他扭得咯咯直响。
看着眼前就如疯子一样的王化鱼,杜明心里却在琢磨了另外一件事情,这王化鱼可是李成启的副将,而李成启和这里又有勾结,王化鱼被囚禁于此,难道是被陷害的?
看样子得好好问问才行。
当下拍拍墙,假装不耐烦道:“好了,大半夜的疯什么疯,人都死了,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就消了!”
“就算他死了,这深仇大恨也没完!”
王化鱼猛的低下头,恶狠狠的看了过来,现在他简直就是一头被激怒的豹子,见谁就要咬谁一样。
“你和他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你这样恨他?”
杜明立即问道,看他这样子说不定还真能问出点什么。
王化鱼缺突然一跪,咚咚咚在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挺直了腰杆,正色道:“虽说东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大丈夫恩怨分明,这三个响头是谢谢你替我报仇。”
杜明摸摸鼻子,这是感谢自己呢,还是骂自己?
王化鱼这时重新坐在了地上,直直看了过来,道:“既然你想知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可否知道四年前的税银被劫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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