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0731668拖着疲惫的身子,劳累的心,关纯缓步走出了韩馥府邸的大门。
看着门外不仅有自己带来的侍卫,还有无数的士卒站立着,关纯心中恨呐!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如若这些士卒能早一些到来,就不会让麴义得逞了,将军就不会惨死在自己的书房里了。[]
关纯心中痛呼:“麴义,我关纯与你势不两立!”
闭上眼睛,关纯极力的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因为他知道,此时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外有袁绍的大军,正在向邺城赶来,内有麴义这个叛贼,还需要他前去剿灭。
半晌,关纯猛然睁开眼睛,对着守卫门口的侍卫问道:“麴义到哪里去了?”
“麴将军,往南城门放向去了。”
听到侍卫居然还叫麴将军,关纯真恨不得一刀劈了他,怒喝道:“麴义乃叛贼,某刚去见将军了,将军已证实,麴义意图谋反,欲刺杀将军,只是未能得逞,此时正欲攻破南门,逃出邺城。”
侍卫以及门外的士卒,听到这话,全都惊骇,“麴义将军叛变了?”侍卫们反应过来更是『迷』『惑』不已,如若麴义将军反叛,为何刚出门时,将军没派我们追杀啊?
见众士卒依然惊愣,『迷』『惑』,关纯却不想具体解释,因为根本解释不清楚,又大声吼道:“城外的士卒,根本不是袁绍的大军,乃耿长史率领的两万士卒,都乃我们的同袍,大家都别怕!之所以耿长史在外,不过是为了引出邺城内的『奸』细而已。而事实证明,『奸』细真的出来了,那就是,麴义!”
“现在!”关纯等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扫视这些士卒,沉声喝道:“都随我去剿灭麴义,将军必有重赏!”
士卒们已经被关纯一连串的话语给弄得惊愣不知言语了,“麴义是叛贼,城外的大军是耿长史率领的大军?”
“众将士听令!”
见将士们还是没反应,关纯立马下达军令。
听到这个声音,作为军人的他们立马反应了过来,都站直了身子,沉声答道:“末将领命!”
“随本别驾去斩杀麴义!”
“喏!”
既然将军、别驾都已经确信了麴义就是叛贼,他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径直前去斩杀麴义就好了,这可是大把的功劳!
正急速向着南门狂背的麴义,听到这吼声,顿时知道,关纯肯定发现韩馥死了,这是要率兵来报仇了。既然袁绍不愿攻城,那自己还待在城里干什么?等死吗?
看着南城门处依然在厮杀,自己麾下的士卒已经快将南城门的守军斩杀干净,麴义心中顿时一喜,知道出路有了。
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南城门守军,在麴义率着三千生力军加入后,顿时就崩溃了,纷纷四散逃开,前去寻找关纯了。
占领了城门,麴义立刻命士卒上到城墙之上,将吊桥放下,而自己则带着士卒,将城洞里的木门打开。
“吱嘎……”
随着这刺耳的声音传来,木门被麴义等人缓缓的打了开来。
“咵咵咵……”
城墙上,麴义麾下的士卒也转动着铁链,缓缓的将吊桥放下。
没有了厮杀声,打开城门、放下吊桥的声音顿时传播了开去。
而正率领着士卒追赶过来的关纯,顿时心中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儿派人去通知耿武?到此时,耿武尚不知道城内的叛贼,就是麴义这个贼子。如若耿武不知道,而让麴义逃了,关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叫来自己的侍卫,命他立即骑上快马,从东门出去,一定要赶在麴义逃跑之前,告诉耿武,麴义就是叛贼,一定要将其捉拿。
侍卫领命而去,关纯也顾不得浑身的疲惫,带着士卒疯狂的奔跑,向着南城门冲杀而去。
城门已经被打开,麴义顿时『露』出一丝冷笑,邺城到手矣!
但是让麴义失望的是,城外袁绍的大军眼见着城门洞开,依然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反而都将武器举了起来,似乎是防止城内冲出什么大军。
麴义奇怪,难道攻城不需要厮杀吗?难道想让攻城战变成野战?
听着城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本想坚守城门,让袁绍大军得以进入的麴义,也忍耐不下去了。心中充满了怨恨,袁绍到底是怎么当主公的?如此良机,居然还按兵不动?
迅速的放弃了城门,麴义带着自己麾下剩余的近四千人,向着城外袁绍的军营跑了过去。
虽然心中怨恨,但是自己杀了韩馥,麴义觉得,这已经是巨大的功劳了,袁绍肯定会奉上一个巨大的赏赐。
但是越跑,麴义越觉得不对。这些士卒,怎么那么面熟?而且,他们似乎也认识自己,虽然举起了武器,但是却没有攻击自己。
待看到士卒身后高台商站立之人时,麴义心中惊骇,舌头也不禁打结,“耿……武……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袁……绍……呢?”
思虑片刻,麴义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根本不是袁绍的大军,而是韩馥为了引诱城内『奸』细暴『露』的计策。
想通了此处,麴义不由心中庆幸,自己幸好是韩馥麾下的将领,如若是一般世家或者百姓,恐怕早就成了这些士卒的刀下亡魂了。
稳了稳心神,麴义挥手止住了士卒们奔跑,高声对着阵后的耿武喊道:“耿长史,城内混『乱』,关别驾请耿长史赶紧派兵入城剿灭叛贼。”
“哦?”耿武惊骇,看着麴义一身是血,心中不由得疑『惑』道:“城里到底发生了多大的叛『乱』?连麴义这个猛将都被杀得如此狼狈,需要出城求援了?”
本来,耿武觉得,邺城里,那些世家能聚集起上千人叛『乱』就够了不起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远不止这个数目,连城里的两万士卒都没办法剿灭,还需让自己进城。
快速给侍卫下令,让他前去通知各将领准备进入邺城后,耿武又向麴义问道:“城里是何人作『乱』,居然闹出如此声势?”
“沮授!”麴义随便的答道,见耿武麾下的士卒都动了起来,准备进入邺城,他也带领着自己麾下的士卒,向着远离邺城方向,缓缓的移动。
此刻的麴义,心里紧张极万分。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邺城,如若不然,让耿武知道自己就是叛贼,而且还杀死了韩馥,估计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任何的奢望。毕竟,自己麾下仅四千人,却要面对关纯、耿武的近四万大军,真厮杀起来,还有活路吗?
正当耿武想叫麴义到自己身边来,给自己带路前去剿灭叛贼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东面传来。
耿武、麴义二人仅仅隔着十余步距离,此时都将目光望了过去。
看着是关纯侍卫的服侍,麴义心中顿时一紧,知道糟糕了。耿武却是有些疑『惑』,关纯不是叫麴义来给自己报信了吗?怎么又快马加鞭的从东面派来一个侍卫?
还未到达耿武身边,马背上的侍卫却是看见了麴义,心中顿时大骇,这麴义的胆子可真大。不过随即又暴怒起来,将军对这麴义如此优待,居然还敢叛逃,顿时高声吼道:“耿长史,麴义乃叛贼,就是他在邺城内作『乱』,关别驾正率兵追来,长史一定要将他拿下!”
“嗯?”耿武惊愣,如石化一般,张大了嘴巴。
麴义却是早已料到这结果,还未等他侍卫说完,就对着麾下的士卒吼道:“是生是死,就此一搏,都随本将杀!”
顿时,麴义麾下的近四千士卒,对准了身旁本是同袍的邺城士卒,而后跟随着聚义,向着南面猛冲,希望能冲破这些士卒的阻碍,逃奔出去。
猛烈的喊杀声,也顿时将耿武给惊醒了。他心中恨呐!他从来没想过,邺城内的叛贼,居然是麴义!
挥舞起手里的长枪,耿武就想冲杀过去,宰了麴义这个卖主求荣之人。但是却被侍卫们给紧紧的抱住了,麴义是谁?将军麾下第一猛将,耿长史过去,不是找死么?身为侍卫,是绝对不能让自己保卫之人陷入危险的。
无奈之下,耿武只得急命包围邺城的士卒都赶紧聚拢过来,誓要将麴义彻底包围起来,绝对不能让他给跑了!
麴义此时也是发了恨,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自己此时不拼命,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而且,如果连自己都贪生怕死,麾下的士卒还会为自己拼命吗?他们投降,或许还能活上一命。
没有了任何顾忌的麴义,彻底的杀疯了。将自己对待羌人的一切,都用在了这些敢挡在自己面前的士卒身上。
“杀!”
“杀!”
“杀!”
进入韩馥的府邸,不能带着长枪,因此,此时麴义的手上,只有一把长刀。但是,在如此密集的士卒群中厮杀,长刀已然足矣。为了能够杀出一条出路,麴义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释放了出来,猛烈的高呼着“杀”,急速的挥砍着手里的长刀,将敢于阻挡自己的一切都砍为两段!
“嘿嘿!”看着越来越薄的阻挡,浑身上下无处不是鲜血的麴义,裂开满是鲜血的嘴,狞笑着望向自己对面的士卒,『操』起长刀,迅疾的劈了过去,将这吓得呆愣的士卒的头颅,一刀给劈飞了出去。
“哈哈!”疯狂的大笑,麴义肆意的宣泄中心中的情绪,带领着剩余的两千人,向着南面疾奔而去。
“唉!”耿武一拳挥出,打在空气里,一丝用处都没有,就如他的心中的憋闷一样,空有上万大军,却没能聚集起来,将麴义给留住!
“耿武!”
看着关纯领兵而来,耿武苦笑摇头。
“追!”关纯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能让他跑了!”
刚想率兵追击的关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身后的耿武说道:“你即刻率领士卒回到邺城,一定要守好城池。还有,千万别去打扰将军。”
“呃!”耿武有些愣,他二人从来都没有分上下级的,但是今日关纯却如上级对待下级一般,对他发号起施令来了。
见耿武的样子,关纯也知道他在愣什么,但是他却没有时间解释,只得说道:“你且听某一回,待我斩杀了麴义,再回来给你解释。”
见关纯已经如此说了,耿武也没在说什么,点了点头,让关纯放心。
关纯也点点头,随即挥起手里的长刀,爆喝一声:“杀!”便率领着麾下的士卒,向着麴义逃跑的方向,追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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